突然出現的聲音讓譚晨瞬間戒備起來,這麼近都沒有察覺到,就連老師都沒反應過來,可見其實力在他們所有人之上。

譚晨抬頭,就見一架縮小版人形機甲垂直懸掛著在他們橋樑上,一眼就看到他胸口的銘牌,君臨。

透過變聲器改變的聲音中帶著幾份戲謔,看到多出來的譚晨,頓時就樂了。

“呦,大少爺真是命大啊,這樣都弄不死你。不過沒關係,馬上你就會後悔當初沒有死是多麼的不幸,哇哦真是編超級期待呢!”

這死侍一樣賤嗖嗖的語氣是怎麼回事,真欠兒!

被突然點名的譚晨,眉頭猛的一皺。

他很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他,或者說他們,此時河床上又飛來幾個架機甲,一字排開,將他們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

“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是誰,又有什麼目的?”

“嘖嘖嘖,”君臨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在河床上,嘖嘖出聲,好像很不滿意,扭扭捏捏陰陽怪氣。

“譚少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們可是您最好的朋友啊,這才多久譚少爺就把我們給忘了,實在傷人呢!

難怪他們始終不肯將你交出來,原來……”

君臨說著歪頭看了眼有些不安的熊安妮,笑的意味深長。

“是你們傷了我的朋友?”

譚晨皺眉,身體緊繃,手中握著謝臻遞過來的長風刀站了起來,將三人牢牢的護在身後。

君臨掩嘴偷笑,“這叫什麼話啊,我也是為了能儘快找到譚少爺不是,怪只怪他們嘴太緊,尤其這個小美人,死都不肯告訴我你的下落,莫非她是譚少爺的人?長的倒是細皮嫩肉,但是不如月家姑娘深情啊!

哎呀,瞧我,說的什麼話啊,月家姑娘已經死了,死人哪有活人軟和啊,譚少爺不會是怪我下手太重了吧?”

什麼月小姐,他根本不認識好不好,再說了這人到底是誰啊,為什麼感覺像月影,又不太一樣?

很明顯,現在並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

“少陰陽怪氣,有事說事沒事滾,你們傷我的朋友的事我還沒跟你們算賬呢!”

君臨像聽了不得了的笑話,指著譚晨笑的滿地打滾。

“哈哈哈哈哈,不得了了呀,聽聽,一個月不見,咱們的譚少爺有脾氣了呢,你們聽見了嗎,他要找我算賬呢,OMG,我好怕怕!哈哈哈,譚少爺可真是會說笑,都快笑死我了。”

君臨誇張的捂著嘴,狂笑之後,對著身後的同夥喊著,“喂,你們聽見他說什麼了嗎?他竟然說要找我算賬?算什麼帳,怎麼算又從哪裡算起,快幫我好好想想,畢竟我們的賬一句兩句可說不清啊!”

草啊,這人真是……

譚晨皺眉,他覺得這個叫君臨的傢伙可能是有什麼大病,他考慮著一會是不是要讓喬醫生開點藥什麼的,免得以後出來害人。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君臨,不管是機甲還是操縱它的人,都很皮癢欠揍,有可能是他以前認識的且關係好不到哪裡去的那種。

如今,他虎落平陽,遇到昔日“故友”,不是你死就是你亡的這樣境界。

至少是星耀八級,否則為什麼自己看不出深淺,就他身後的同夥都隱約也在星耀徘徊,不像他,身後是幾個老弱病殘。

想到這點,譚晨的神色不由的有些沉重。

雖然他已經開始訓練了,但那僅僅只是普通的體能訓練,說白了也只是鍛鍊身體而已。

且時日尚短,效果並不明顯。

一個普通人又如何能打敗星耀八級以上的對手,以及他身後兵強馬壯的隊友。

對方也許是笑夠了,驟然變臉,連準備的機會都不給,向後揮手,身後的幾人一擁而上,目標明確刀鋒直指譚晨。

身後是老師是夥伴,他不能躲,也不想躲,長風刀架在身前,迎接了第一波攻擊。

三把星辰鋼刀,同時落在譚晨的面前,握著刀柄的虎口瞬間被鎮裂開一道口子,身體下壓,單膝跪地。

卡嘣一聲,他覺得自己的腿可能骨折了。

三人來的快,退的也快,極速後退將機會讓給趕來的夥伴。

緊隨而來的第二波,讓他來不及躲避,硬生生的扛下了第一輪第二輪攻擊。

結果就是雙手指骨斷裂,虎口血崩,右手小臂骨折,雙腳陷入河床的沙石地裡,右腿劇痛無比。

長風刀脫手而出掉在地上,身體晃動一口血咳了出來。

這垃圾身體真是毫無進步。

唯一疑惑的就是,對方明明有能力一擊將他擊殺,為什麼還要像貓抓老鼠一樣不斷的戲耍他。

一股從未有過的屈辱感在心底起起落落就沒降下去過。

“tui”

吐了一口血水,眼神堅定,目視前方,不肯退讓。

“再來!”

君臨貌似很滿意他仍舊是一層不變的廢物,心情很好。

“好的,如你所願,接下來的見面禮你一定會喜歡。”

譚晨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只能提高警惕。

畢竟第一輪,這人始終都沒有出手,更多的是在看戲。

第三波攻擊來的太突然,譚晨毫無防備的被擊飛,重重的撞在橋墩上,趴在地上好一會才回過神過來。

“噗——”

又是一大口血,帶著血沫沫,侵染著大地。

直到現在,君臨都沒有出手,只是讓他身邊的人繼續玩弄自己。

咕嚕嚕

鐵蛋從口袋裡滾了出來,譚晨眼前一亮,顫抖著手想要抓住它,就在他即將碰到鐵蛋的時候,鐵蛋突然不見了。

“哎呀呀,好久不見啊月影。”不知怎麼的,剛才還在譚晨手邊的鐵蛋出現在君臨手中。

下一秒。

原本還是鐵蛋的月影一瞬間破殼而出,瞬息之間出現在百米之外。

機體修長,月光白的外殼發著月白色的光,看了眼趴在地上的譚晨,冰冷的眼神有了一絲變化。

“是你傷了他。”

“嘖,這麼久了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都說了他不是那個人,你為什麼就是不信我?”君臨面不改色。

“傷他的人都該死!”月影拔刀,由上至下一道月牙弧度的光刃快速向對面的君臨斬去。

君臨神色微變,抽出長槍上挑,一道藍色火焰騰的一下燃燒起將月牙包裹在其中,慢慢將其焚化。

“哎?這就動手啦,別急嘛我們才是同類啊,同類就應該跟同類交朋友。你整天跟著那個廢物做什麼,跟我不好嗎?

這麼久沒見咱們就不能好好敘敘舊麼,我可是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呢!”

君臨一副被月影傷透心的模樣,就連機甲的面部表情都非常真實。

假裝眉骨的那塊鋼板,眉心上揚,眉尾下垂,看著就委委屈屈可憐巴巴。

竟意外的有些好看。

但這在月影眼中就如同跳樑小醜,不僅醜陋還倒胃口。

她慶幸自己沒有胃這個功能。

只是冷冷的注視著君臨,手中的掠影刀再次無情的劈向君臨,而他巧妙的躲了過去,絲毫未損。

二人的戰鬥一觸即發。

從地面打到天上,從天上打到橋上,又從橋上再次回到河床上,誰也奈何不了誰。

偏偏,君臨有幫手,他不按套路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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