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意外被困
狂風暴雪在城市中肆虐，大片的雪花空中不停地打轉。
路上積雪已深，綠化帶的樹木都被積雪壓彎了腰，甚至有一些枝條不堪重負，已經摺損在地。
程楠煊坐在副駕駛上，能夠很清晰地聽見輪胎把雪壓實後，在上面摩擦產生的咯吱聲。隨著車輛的顛簸和打滑，常有冰雪夾雜著泥土，被甩到車胎前面的擋泥板上，發出一聲聲的啪啪響聲。
兩人回到臨江府小區時，看見物業一大幫子人都在門口剷雪，全在吭哧吭哧地揮著鏟子，顯得很賣力。
“這物業還行。”寧爍多瞧了幾眼。
“嗯，貴也是真的貴，物業費五元一平方，一個月得交千把塊。”程楠煊感慨完，話鋒一轉，“不過，就衝它這個安保來說，我覺得很值得。”
“嗯，希望斷電後，他們還能有所作為，不要帶頭生亂。”
程楠煊怔了怔，看向窗外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你說，我要想練成你這樣的身手，得要多久？”
寧爍偏頭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我們可以趁著秩序還在時，先增強體力和耐力，招數慢慢來。”
“怎麼提高？我……體育成績一直都是屬於吊車尾。”
“一會兒上去了，我先幫你做個專業的體測，然後我們再具體定計劃，急也急不來，要循序漸進。”
“好。聽你的。”
經過這幾件事情後，程楠煊對寧爍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和信任，在這個方面她是充分相信他的能力的。
不管怎麼說，肯定比她們一家三口強。
按她的計劃，體力訓練不僅她要練，自己的父母也要練。所以，她還要想想，該怎麼說服他們一起行動起來。
兩人將車停好，一邊說著話就往電梯間去。
在負一樓的樓道里，前面有一箇中年男人和一個很瘦的女人在電梯，他們兩人還沒走到，電梯就來了。
“叮咚！負一樓到了”
寧爍跑上去，趕在電梯門關上前扶住了門。而程楠煊一路跑，手機卻不小心掉了出來，她只好停下腳步，回身去撿。
“能不能動作快點啊。”站在裡面的中年男人，十分不耐煩。
“抱歉抱歉，謝謝啊。”程楠煊一溜煙跑進來，氣喘吁吁地道歉。
中年男人脖子上戴著手指粗的大金項鍊，穿一件皮棉襖，腋下夾著一個手拿包，十足的老闆派頭。另一位女人站在角落裡，低頭看著手機，不僅沒有發表意見，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電梯面板上的十四樓和十七樓亮著燈，寧爍伸手按下三十二樓的數字鍵。
程楠煊靠在電梯側面的扶手上，在心疼自己被摔壞的手機螢幕。
寧爍低頭問，“剛摔壞了？”
“嗯，運氣有點不太好。”
“沒事，正好換個新的，我等會兒……”寧爍的話音未落，一聲巨響突然打破了電梯內的平靜。
哐……！
電梯猛地一震，燈光熄滅，墜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秒不到，又亮了。
電梯箱體，猛然下墜。
突如其來的失重地，令所有人心悸，不可言說的恐懼感在這個密閉的狹小空間裡迅速蔓延開來。
所有人都慌了！
程楠煊的雙手緊緊握住電梯的扶手，努力固定住自己的身形。
她身旁那個站在角落的女孩子，正蹲在地上，雙手捂耳，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寧爍急忙護住程楠煊，拉著她站直，用後背緊靠在牆壁上，可她卻一把推開寧爍，踉蹌著衝過去，飛快地拍亮電梯上的所有按鈕。
哐……滋！
電流的滋滋聲伴隨著哐噹一聲巨響，電梯內的燈光徹底熄滅。
電梯卡住了。
儘管不知道它卡在了哪一層，但是它好在是停下來了。
那名女孩依舊保持著高聲尖叫，一點也沒有發現變化。
程楠煊忍不住，用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提醒她，“好了，別叫了，已經停下來了。”
但對方沉浸在自己的恐懼世界裡，壓根兒沒有聽見。
而那個中年男子開啟了手機上的手電筒功能，瞬間有了光亮。他大聲呵斥，“吵死了，你哭喪呢？趕緊閉嘴，真晦氣！”
說完，他的目光轉向程楠煊，“都是你這個掃把星，要是剛剛不等你，我們肯定就出去了。你知道我的命有多值錢嘛？老子居然跟你們這些玩意兒困在這裡，我呸！”
程楠煊藉著不停晃動的光芒，看見他的大圓臉上嫌惡的表情，她剛想反駁就被寧爍搶先了。
寧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嘴巴放乾淨點。”
大金鍊子男仗著自己噸位重，挺了挺胸膛，硬氣道，“不想死的話，你就動手，看看是你先把我打死，還是電梯掉下去，大家一起摔死。”
寧爍倒吸一口氣，拳頭高高舉起，試圖威懾對方，也有可能隨時就一拳揮上去。
程楠煊上前一步，拽住他的手將人拉回來，“別理他，我們先想辦法出去。”
那人嘴裡罵罵咧咧，程楠煊就當沒聽見，一個勁地按電梯面板上的緊急呼叫按鈕。
按了很久都沒人接。
程楠煊急了，“是不是監控室的人也出去掃雪了？”
寧爍掏出手機。“我打電話試試。”
嘟嘟……物業辦公室和管家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
“我來，我給我媽打電話。”程楠煊開啟裂成蜘蛛紋的手機螢幕，撥通了楊曉蘭的電話，剛接通，就沒有聲音了。
是空白音，就像是……沒訊號了？
她與寧爍對視一眼，心亂如麻。
那大金鍊子男，掏出手機也試著撥了好幾個，都沒有用。又想把氣撒到他們身上，他握著手機指著程楠煊，
“都怪你，要是耽誤了我的生意，你拿命也賠不起。你等著，你看我一會兒出去怎麼收拾你。”
程楠煊被他吵得頭疼，“你能不能消停點？不管你有多厲害，你也要出得去才有本事收拾人。”
“你們惹的禍，你們還要我想辦法？什麼混賬玩意？！”
程楠煊實在是忍不住了，轉過身，與他對抗。
“你罵夠了嗎？你現在說話越多，消耗的氧氣就越多，不想死的話，你還是趕緊閉嘴吧。”
“什麼氧氣？”
“你看看這裡有出風口嗎？”她指了指天花板。
眾人抬頭望去，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現在的電梯是真正意義上的密閉空間了，隨時電力系統的故障，電梯裡的換氣裝置已經沒有辦法正常使用，而高檔小區的豪華電梯採用的都是最為厚實的箱體結構。
他們現在就像是玻璃罐裡的四隻小螞蟻，無路可逃。
大金鍊子男表情終於變得凝重，一屁股坐在地下，閉嘴不言。
程楠煊耳根清淨了，不由鬆了口氣，趕緊跟寧爍一起想其他的辦法。
片刻後，她問，“要不，我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