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試探
大津市，春秋酒店，曹洋被趙建國安頓在一間豪華套房。用他的話來說，一位馭鬼者值得享受最高階別的待遇。
曹洋站在鏡子前，打量著鏡中的自己。
瘦削，麻木，兩眼無神，渾身上下瀰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死氣，這模樣簡直就像一具下葬沒多久的屍體。
“揹人鬼只有在背起人的那一刻才能被看到，在其他時候都不存在於現實。駕馭揹人鬼之後我也真正知曉了它的規律：背起一定範圍裡最重的那個人！”
燈光下，曹洋的影子看起來格外漆黑濃郁，就像是被染上了一層墨水。不僅如此，那團影子和曹洋的體型並不相符，而是微微蜷縮著，而且影子的手臂十分瘦長，就像是被拉長的麵條。
“不知道鬼貨郎用了何種手段，現在揹人鬼取代了我的影子，每時每刻都在試圖把我背起。不過，只要範圍裡有比我重的人存在，這隻鬼就會轉移目標。”
曹洋疲憊地躺到床上，短期內揹人鬼不會復甦，但是自己總得考慮未來，加入總部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有曹延華這個叔叔在，有些資源或許能傾斜到自己身上。可總部的作風實在讓人厭惡，刪減檔案、把馭鬼者當耗材
“滴~滴~！”
在曹洋猶豫之時，電話響了起來，是曹延華打來的。
“曹洋，你還活著就好，叔叔都快擔心死了。”
電話那頭，曹延華的情緒有些激動。關於曹洋的事他已經從趙建國的彙報裡得知，雖然他很不願意自己的親人接觸靈異，但木已成舟，成為馭鬼者總比死了要強。
曹延華的語氣十分誠懇，他就只有曹洋一個親人了，在親情面前，他選擇自私一回。
“曹洋，加入總部吧。總部有能幫你延長壽命的方案，伱只要拿出良好的表現，我會幫你爭取這個機會的。另外，總部還掌握著很多資源，只要你成為負責人，我可以在暗地裡幫你爭取更多資源。”
曹延華陷入了沉默，駕馭第二隻鬼能延長馭鬼者壽命，這份情報在任何國家地區現在都屬於高度機密，不能輕易透露。其實更重要的原因綜合全球的案例來看，駕馭第二隻鬼實驗的成功率甚至不到三成。
曹洋當然是故意的，他要看看曹延華能開出條件的極限，否則自己去了總部也只有被使喚的份。
“沒多久可活了，鬼隨時都可能要了我的命。叔叔你應該有辦法救我吧。”
“這”
身為穿越者的曹洋當然知道只有駕馭第二隻鬼才能延長壽命，但他要的是曹延華的態度，看他願不願意把更多資源投入到自己身上。而這個情報，就是曹洋的試探。
“絕對不會，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活下去！”
曹延華有些著急，他下意識認為駕馭厲鬼已經影響了曹洋的精神狀態，現在的曹洋對一切都充滿了不信任，就連自己這個叔叔也不能倖免。
“叔叔，你應該不會騙我吧？”
“我可以向你透露一點延長壽命的方法，這個方案在全球都是絕密，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馭鬼者延長壽命的方法是駕馭第二隻鬼，但具體如何駕馭，至今沒人能回答，所有的實驗加在一起成功率也不到三成。曹洋，你可別做傻事。總部有專家已經在進行實驗研究，如果能成功，我會幫你爭取的。”
“我明白，叔叔，我還不至於拿自己的命去開玩笑。我會考慮加入總部的，希望叔叔你能信守承諾。”
說完，曹洋便結束通話了電話。曹延華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他可以偏袒自己，但前提是自己要展現出充分的價值。
曹洋撥通了趙建國留下的號碼，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是曹洋先生嗎，您考慮好了？”
電話那頭，趙建國明顯有些驚喜。
“曹部長能在我之前知道靈異事件的爆發，而這個年輕人也姓曹，要說他和曹部長之間沒有關係我是一點不信的。”
趙建國是何等精明，短短的時間裡就已經大概猜到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那自己更得給曹洋留下個好印象。
“嗯，是我。你先介紹一下總部吧，還有我加入總部之後能享受什麼待遇，要承擔哪些責任。”
“加入總部之後我會安排你擔任大津市負責人，你平時的任務就是及時處理發生在大津市的靈異事件，必要時總部可能會徵調你去其他城市支援。另外就是薪水和補貼”
這些東西曹洋都知道，他這麼做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我有一個關鍵的問題，希望趙隊長能如實回答。我作為馭鬼者，接觸靈異事件必然會加劇自身厲鬼復甦。如果在我狀態已經很差的情況，總部會強迫我仍然參與事件嗎？”
“不會，絕對不會。每位負責人都是總部的重要財富，總部會定期對馭鬼者的狀態進行評估。如果出現上述狀況，你有權拒絕參與，總部會酌情徵調其他負責人來支援。”
曹洋的臉上浮現一抹冷笑，趙建國說的比唱的好聽，至於真出現了這種情況，總部怕是會最大限度榨乾負責人的價值。
“最好是這樣。”
“我可以保證絕對會做到以上的條件，如果有哪次不符合我所說的情況，曹洋你可以隨時辭職離開。”
“好，我同意加入總部，如果還有什麼程式上的安排，麻煩明天再聯絡我吧，我要休息了。”
曹洋可不在意趙建國的身份，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現在距離原著劇情開始的時間還早，我有足夠的時間成長。餓死鬼事件後隊長計劃實施，楊間會和方世明產生衝突，那是我撿漏的最佳時機。不過在此之前，我起碼也要掌握不弱於方世明的靈異，否則也無法處理他死後造成的麻煩。”
夜深了，曹洋也在疲憊中陷入沉睡。房間裡沒有開燈，但曹洋依然有一團漆黑的影子，影子末端和曹洋的雙腳緊緊連在一起。
詭異的是，那影子竟然在不住地掙扎，好幾次幾乎要掙脫束縛而離去，但都沒能成功，一片更加濃郁的黑暗將其鎮壓下去，最終歸於沉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