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水中的殘軀
“該死，絕對是鬼奴，沾染積水就會被鬼奴主動襲擊。”
姜尚白陰沉著臉，低聲說道。
池塘裡一片平靜，整個池塘都變得渾濁不堪，還散發著一股腐爛的惡臭味，像是屍體在水裡泡久了一樣。那具支離破碎的屍體依然在水面上漂浮著，而且那個死人頭嘴裡不斷地在往外吐著濁水，顯然這是一隻真正的鬼！
曹洋沒有動，但他腳下的影子卻在動，重力改變了曹洋的體重，現在姜尚白是最重的人，揹人鬼試圖掙脫曹洋的束縛殺死姜尚白，只不過這種本能被曹洋剋制得很好。
“真正的源頭鬼在池塘，想要靠近，就必須走過這片積水。”
重力鬼的鬼蜮悄然展開，周圍的環境沒有變化，但姜尚白卻本能地察覺到了一絲異常，自己的身體忽然變得有些輕飄飄地，好像隨時會浮在半空一樣。
“是這個曹洋的能力？”
姜尚白在心中猜測。
地面上的積水在重力的影響下朝著兩邊散開，被曹洋硬生生開了一條路出來。
“快過去，我的能力不能用太久。保險起見，我也建議你動用能力，萬一過程中被那些鬼奴拖下水了我可救不了你。”
“看來那就是源頭厲鬼了，只要關押它，這附近的靈異現象就都會消失。”
說幹就幹，地面上的黑影正在消失，而曹洋的身上彷彿籠罩著一層黑色的陰影，讓他的身形看起來有些模糊。只不過身體裡的重力鬼似乎十分排斥這種狀態，極力想要脫下揹人鬼這件鬼衣，就連曹洋也無法剋制這種本能。
姜尚白沉吟了數秒，最終聽取了曹洋的意見，那雙死人的腳底板代替了他的雙腳出現，兩人朝著池塘的方向走去。
重力能驅散部分積水，但越靠近池塘，作用就越弱，曹洋不可避免地踩到了地面上的積水。瞬間就有好幾具屍體浮現出來，試圖抓住曹洋的腳踝把他往水裡拖拽。但由於揹人鬼的存在，那些鬼奴僅僅是靠近曹洋，然後就像觸電一般收回了蒼白僵硬的手掌。
“揹人鬼成為了我的影子，那我不妨學一下楊間，嘗試讓揹人鬼覆蓋自身，把鬼當作衣服穿在身上。”
“鬼蜮？”
曹洋的視線落在還在往外吐著濁水的死人頭上，與這顆死人頭在一起的還有一具身體，不過四肢和軀幹還有頭顱都是分開的，只是在水面上重新拼出了一副身體的樣子而已。
姜尚白的臉色有些差，死人腳出現在現實的時間越長，他對自己身體的掌控就越弱，鬼正在逐漸取代自己。
“別說的那麼輕鬆，它泡在水裡，你我都不會輕易下水，誰去關押？”
“我依然堅持之前的方案，主動觸發規律，讓鬼從池塘裡出來，伱出力，我配合。”
姜尚白用死人腳在走路，所有試圖觸碰這雙腳的鬼奴都在瞬間被驅散，鬼奴無法和真正的鬼對抗，只不過這讓姜尚白也不好受。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也足夠了，兩人只用了一兩分鐘的時間就來到了池塘的邊緣。
“看來這種狀態不能持續太久，最多五分鐘揹人鬼就必須離開我的身體。”
“事已至此，那就按你說的試試看吧。”
曹洋麵不改色的說道，在靈異事件面前，越簡單的方法往往越容易奏效。因為鬼沒有智慧，也沒有意識，它們只會遵循本能行動。
見姜尚白同意，曹洋也主動承擔了觸發厲鬼規律的危險任務。他緩緩走到池塘邊，低頭看去，渾濁的水面只能勉強倒映出曹洋的形象。但很快，另一張蒼白浮腫的臉迅速從水下浮現，水面泛起波瀾，連倒影都消失了。
與此同時，那顆吐水的死人頭也消失了，緊接著是那具殘軀，顯然，曹洋觸發了規律，即將引來鬼的襲擊。
“能成功嗎？”
姜尚白的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他曾和這隻鬼對抗過一次，浮屍鬼被鬼腳踹倒之後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就恢復了行動，這足以證明浮屍鬼的恐怖。
不對勁，十分裡有十二分的不對勁，鬼從池塘裡消失，那就應該在另一處地方出現才對。
曹洋沒有理會水面上的浮屍，而是收回了目光在思索著什麼。
“譁~！”
四周的積水忽然翻騰起來，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就形成了一圈圈水幕，把曹洋和姜尚白層層包圍起來。曹洋眸子突然一凝，這就是浮屍鬼的另類鬼蜮，而且重力已經無法對其造成影響。換句話說，濁水鬼蜮比重力鬼蜮要強上一分。
“滴噠~”
半空中的水幕在不斷地往下滴水，地面滲水的速度也在變快，幾個呼吸的功夫積水就已經重新沒過腳踝。水幕中一直有蒼白浮腫的死人手掌和肢體伸出水面，彷彿要把外面的人拉入到水幕中溺死。
“這是要把我們活活淹死。”
姜尚白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的身體也變得溼漉漉的，濁水已經對他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踏踏~！”
水幕裡忽然響起了腳步聲，這腳步聲機械且僵硬，明顯不是活人能發出的。
出現了。
腳步聲的源頭正是那具殘軀，只有半張臉的腐爛頭顱，蒼白浮腫的四肢以一種極其不協調的方式拼接在一具身體上，光是看著就讓人感到一陣悚然。不僅如此，鬼四肢的面板是完全裂開的，濁水從裂開的口子裡流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越發潮溼了。
“雖然有點出乎意料，但引鬼出現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繼續按照計劃進行吧。”
曹洋看向了姜尚白，眼神中滿是鼓勵，彷彿在說：“快上吧，不要小瞧了你和鬼腳之間的羈絆！”
事已至此，姜尚白不上也不行了，源頭鬼就在眼前，只要衝上去給他一腳，曹洋就能配合自己把它關押，只要一腳就好。姜尚白咬牙，硬著頭皮衝了上去。在距離鬼還有兩三米的時候，他一個彈射起步，那雙死人腳的腳底板對準了厲鬼的身體。
“嘭！”
姿態怪異的厲鬼被姜尚白一腳踢飛了，連四周湧流的水幕都在瞬間停滯，渾濁腐臭的水鋪天蓋地的墜落下來，這積水量足夠把兩人淹沒了。
浮屍鬼的鬼蜮解除，曹洋的重力鬼蜮能再次發揮作用，那些濁水滯留在半空沒有墜落，因為重力被強行改變了，但是地面上的積水沒有變化，踢出一腳的姜尚白身邊的積水很快就沒過了他的身體，水下的數具屍體緊緊纏繞著他不讓他離開。
“嗚嗚~！”
姜尚白被濁水嗆到說不出話，只能發出沉悶的嗚咽聲。
“該死，鬼呢？”
曹洋在控制住墜落的濁水之後，卻發現鬼不見了。
“噗通~！”
隱約間，曹洋似乎聽到了有人落水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