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貨款
大津市，海濱森林公園，曹洋開車帶著關押著鬼甲的容器來到這裡，準備嘗試用鬼甲引來鬼貨郎。
來之前，他已經吩咐自己的聯絡員胡明濤把這裡暫時封鎖，等自己回來之後再解除。
曹洋走進公園深處，找了個十分偏僻的角落。
“一天不完成與鬼貨郎的交易，我就一天不能安心。關於靜悄悄我只需要學原著楊間的做法即可，那具古屍模樣的厲鬼看起來很像b中的藏品，可以讓總部幫忙蒐羅一下資訊。”
思考的同時，曹洋已經開啟了容器，一股陰冷的氣息瞬間從容器中擴散出來，限制解除的一瞬間這隻鬼就開始復甦了。
“鬼貨郎想要的鬼都是狠貨，這一身盔甲能隔絕鬼蜮影響，但絕不會只有這一種作用這麼簡單。”
“鏗鏗！”
厚重的金屬盔甲不斷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音。
“亡命牌斬下乾屍的頭顱之後，這副盔甲也沒了動靜，這是否意味著鬼甲只有在完整的狀態下才會復甦？一旦如果缺失某個部位，盔甲就不會復甦。”
曹洋覺得這個想法值得嘗試，於是便把箱子顛倒過來，裡面的盔甲也因此掉落出來。
人皮清單上，67這個數字和那個圖案的風格明顯不一樣，而且似乎可以被擦拭掉。
“果然，當盔甲不是完整狀態的時候，它幾乎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貿然嘗試駕馭也很危險，那如何才能把貨郎吸引而來呢？”
曹洋觀察了十分鐘，確定了不完整的盔甲的確不會復甦。他從懷裡拿出那張人皮清單，上面顯示的依舊是鬼甲的圖案，還有一個數字：67，代表交易還有67天的時間。
“這個日期，似乎是可以修改的…”
交易的時限被改變了，由原本的67天變成了0天，也就是現在！
“叮叮～！”
“或許是用血？”
風鈴聲似乎有某種魔力，曹洋感覺自己的注意都被吸引了。回過神來，他發現周圍已經不是森林公園，自己站立的地方也變成了那條似乎是由屍體堆積而成的泥巴路，濃郁的屍臭味在瀰漫。
曹洋又咬破手指，用鮮血覆蓋住了“67”，然後寫了一個數字“0”。
曹洋在猶豫。
“叮叮～！”
詭異的事發生了，原本的數字在逐漸變淡，而用血液寫上的0在逐漸將其取代。
而在曹洋對面，鬼貨郎挑著扁擔，裹著黑布的腦袋依然宛如一片死水，讓人無法看透黑布之下的面龐和五官。
“試試吧，貨我已經拿到了，在保證交易能夠完成的情況下貨郎不會對我出手。”
曹洋把亡命牌拿在手裡，試圖強行搓掉“67”這個數字，但那個數字卻像是焊上去的一樣，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清脆悅耳的風鈴聲響起，周圍不知什麼時候也變得昏暗起來，彷彿是光線被遮蔽了。
“沒用？”
掉落一地的盔甲除了散發著詭異陰冷的氣息之外，並沒有任何復甦的跡象，這也證明了曹洋的猜測是正確的。
“要試試嗎？”
“來了。”
鬼貨郎從那枯瘦的肩膀上緩緩的放下了扁擔，將兩個貨箱放在了地上，然後便矗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也不是第一次跟這鬼東西打交道了，只要能成功交貨，它不會為難我的。”
曹洋在心裡嘀咕著，同時拎著容器和之前那些零碎的盔甲靠近過去。
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五米、三米。
曹洋把容器開啟，然後把兩部分盔甲都扔到了貨郎腳邊。
正常情況下，恢復完整的盔甲早就應該開始復甦並襲擊周圍人，但此刻鬼甲卻很反常，雖然也嚴重地拼湊起來，但卻像陷入了沉睡一樣，不再有任何動靜。
“壓制？還是說鬼在貨郎面前完全淪為了‘貨物’，屈服於交易的規則？”
鬼貨郎動了，只見它滲出一隻枯瘦乾癟的手掌，一把提起了那副完整的盔甲，然後微微轉動著那被黑布裹著的腦袋，似乎正在打量，驗貨。
一分鐘後，似乎是確認了貨物沒有問題，它轉過身去，掀開了前段貨箱的一角，露出宛如深淵一般的漆黑深邃，然後硬生生把這隻厲鬼塞了進去。
“收貨成功了，那麼接下來就是支付貨款。”
曹洋一直注視著貨郎的行動，因為接下來就輪到自己了，交易本身是不平等的，但不代表人不可以利用。
收貨完成的鬼貨郎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它轉頭開啟了另一個貨箱，曹洋之前推測後端的貨箱是裝靈異物品的，但只是推測。
鬼貨郎伸出手，朝著那個貨箱內部探去，似乎在摸索著什麼，不出意外的話它準備給曹洋一些靈異物品作為本次交易的貨款，但曹洋心裡早有謀劃，不可能接受靈異物品。
“我要的貨款是‘在未來的所有交易中，你將自身的全部靈異作為貨款支付給我’。”
曹洋的聲音不大，但在死寂的環境裡卻十分清晰，鬼貨郎不可能聽不到。
驀地，鬼貨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似乎陷入了思考。
曹洋臉上的表情有些忐忑，他也不知道這份“貨款”能否被支付，但自己必須嘗試，不能讓鬼貨郎始終糾纏自己，否則未來的某天自己一定會交貨失敗而被貨郎收走。
“會有用嗎？”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被停止了，鬼貨郎一動不動，那隻手還在箱子裡沒有拿出來。
一分鐘。
三分鐘。
五分鐘。
“失敗了？”
曹洋有些疑惑，現在這種情況沒法解釋，如果是失敗了，那周圍應該會出現一些靈異現象才對。但現在周圍一片平靜，什麼都沒有發生。
十分鐘過去了。
鬼貨郎依然保持著那個僵硬的動作，沒有絲毫變化，簡直像中了定身術一樣。
二十分鐘後，鬼貨郎緩緩地收回了那隻手掌，而曹洋清楚地看到手掌上出現了一些傷痕，像是被什麼利器劃破了。
“成功了？”
眼下這場面太過於詭異，曹洋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叮叮～！”
鬼貨郎默默地挑起沉重的扁擔，曹洋腳下的泥巴路詭異地在朝著鬼貨郎的方向收縮，瀰漫的屍臭味也在消散，那盞風鈴也因為搖晃而發出清脆的響聲。
貨郎沒有交付貨款，或者說…它已經支付了無形的貨款。
周圍的黑暗褪去了，光明重現，鬼貨郎挑著扁擔，邁著僵硬的步伐離開了。而在它那個被黑布纏繞的面部，卻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很詭異的是這笑容似乎帶著幾分人性化的色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