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黑暗
七點半，周正的定位動了，但卻是在以一個極慢的速度在移動。
“所以，行動要開始了嗎？”
曹洋隱隱竟產生了幾分興奮，自己即將作為一個見證者，親眼目睹楊間出道。雖然自己不是楊吹，但這種心情確實是無法言喻的。
“周正沒有開車，他是走過去的。”
透過定位的移動速度，曹洋如此判斷。
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周正邁著有些僵硬的步伐在馬路上走著。他穿著一件灰色，把全身裹得嚴嚴實實，臉上還帶了口罩，要知道這可是大熱天。
可儘管如此，大衣也難掩他瘦削的形體和詭異鼓起的肚子。他的全身也始終瀰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冷和死氣，搭配上佈滿血絲的腫大雙眼，光是看上一眼就會讓人感到莫名的恐懼。
“大昌七中，到了。”
周正抬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目的地。
驀地，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危險，周正猛地朝著某個方向看去，但那裡什麼都沒有，車水馬龍，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鬼無法被殺死。”
“先不說了，有情況。”
這種警覺讓周正感到不安，馭鬼者的第六感一般不是沒來由的，這或許是某種徵兆，就像蜘蛛感應一樣。
“從人道主義的角度出發，我不建議你這麼做，危險和不穩定因素最好能在搖籃中就將其扼殺，但你卻選擇了更進一步的觀察。”
“那伱現在發給我的意思是，周正已經把他們的想法付諸行動了？”
“王教授，這是我擷取到的周正和趙開明的對話，你聽聽看。”
王小明的眼神中有些玩味，他在嘗試揣測曹洋的心理。
“是我的錯覺嗎？總感覺有什麼很危險東西正在靠近。”
曹洋把通話錄音轉發了過去。
大昌七中的某個班級裡，周正正在講課，而黑板上寫的正是那最經典的三句話：
王小明準確捕捉到了錄音中的關鍵詞，他對曹洋的隱瞞感到疑惑。
“還不能完全確定，周正現在進入了大昌七中，如果按照他的進度，應該先要普及厲鬼的三大定律才對。沒有人能證明他會不會草芥人命，放養肚子裡的那隻鬼嬰，這件事只有發生了才知道。”
曹洋的表情變得凝重，他察覺到了靈異的存在，揹人鬼和重力鬼在示警，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在靠近。
“兩個精神狀態不正常的馭鬼者，他們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明天？也就是說你昨天就已經獲取到了這段錄音，但你並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
“看來我得加快速度了。”
“要開始了。”
周正扭過頭來，走進了七中。
七中對面的一家店鋪裡，曹洋注視著周正走了進去。
“能對付鬼的只有鬼。”
“洞察鬼的規律。”
然而，班級外面卻站著一位身穿黑色長衫的老人，滿臉屍斑，眼神死寂空洞。
而在那老人的周圍，漆黑一片，不帶一絲光亮，走廊的燈光彷彿已經徹底熄滅了，一股濃濃的黑暗如水銀一般迅速的向著教室內侵蝕而來。
“鬼蜮？！”
周正已經察覺到了危險，但，晚了，鬼蜮已經形成，教室裡的電燈不住地發出“滋滋”的電流聲，似乎下一秒就要熄滅。牆皮在脫落，而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腐朽。
這一切都被學校外的曹洋看在眼裡，在他眼中，整個七中都已經被一片漆黑濃郁的黑暗籠罩，顯然敲門鬼已經到來。
“大昌市七中被不明鬼蜮覆蓋，定位上顯示周正還在裡面。”
“不可能是周正的能力，他沒有鬼蜮，絕對是發生靈異事件了。”
“如果你有能力解決的話我希望你能頂上，畢竟這趟任務的最終報酬也是根據你的行動來定的，一隻有鬼蜮的鬼，如果你能解決，其功勞換一兩根鬼燭絕對是綽綽有餘了。”
王小明篤定地說道。
“要是趙建國來說這話我還不一定信，但這話從你王教授嘴裡說出來可信度還是很高的，我可以嘗試，但不能保證解決。”
曹洋咧嘴一笑，他等的就是這句話，事可以做，但報酬是絕對不能少的。
“該行動起來了，沒記錯的話楊間是早上五點半開啟了三層鬼蜮，從學校裡逃了出來。所以我只需要稍微提前一點實施引鬼計劃即可。”
曹洋並不著急，只是默默遠離了七中，敲門鬼的鬼蜮甚至把弘法寺都覆蓋進去，自己現在距離那麼近，萬一被牽連了那可就糟了。
“老羅捕蟬，曹洋在後，今天這份功勞，我曹洋就收下了。”
距離大昌市七中兩條街以外的一棟高樓上，曹洋正冷眼注視著那座被黑暗籠罩的學校。
“大昌市的水很深，有小強俱樂部，有鬼血嚴力，還有黃崗村和鬼眼之主。嚴力不是壞人，哪怕是竊取鬼血也得等他厲鬼復甦而死。這一趟任務回去之後就要準備對賀天雄動手了，然後就是竊取鬼血。”
曹洋一邊思考，一邊留意著時間。
凌晨五點，天邊已經泛起了濛濛的微光，似乎預示著光明即將到來。
“曹洋，現在情況如何了？幾個小時前周正上報了這起事件，而且從他的言語中接線員並未察覺到他存在精神上的問題，相反，他選擇了和那隻鬼死磕到底。”
手機裡傳來王小明的聲音，他知道馭鬼者處理事件需要時間，而且絕不能被打擾。
“也許是良心發現，也許是他本就正直吧，周正可能已經死了，他的定位時有時無，鬼蜮影響了訊號，那隻鬼很恐怖。”
“我已經有辦法了，但不能真正限制和關押厲鬼，只能暫時將其引走。”
曹洋麵無表情地說道。
“可以，我代表總部准許你的行動。”
這是曹延華的聲音。
“那我行動了。”
曹洋結束通話了電話，轉而撥通了劉老闆的號碼。
“前輩，行動可以開始了。你千萬不要聽這個音訊，那隻鬼很恐怖，只要把它引到客棧裡就可以了。”
“我老劉辦事，你就放心吧，什麼恐怖的鬼我沒見過？再恐怖能比得過那副兇畫和那湖不成？這鬼到了我這客棧就好生歇著吧，你等我好訊息就行。對了，說好的報酬你可別忘了，嘿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