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在本宮近前,你都敢這般恍神?”

悅耳高貴的慵懶聲色響起,將杜若的思緒拉回眼前。

大鄴朝皇宮,鳳鳴殿寢宮內。

俊逸神朗的少年公子正手執白玉長劍,臉上面無表情。

他身前那位坐於床榻上的少女般的太后眸光微凝,故作凜然質問,嬌軀卻沒有辦法動作,已然慵懶自恃。

“倒是有趣,嗯...你若是給不出個好解釋,不然就送你去淨身,留下給本宮當小杜子好了。”

杜若聞言扯了扯嘴角。

“還是不必了...”

他另一手又拿出一瓶瓷瓶,將一滴滴露滴在劍身。

隨後挽起劍勢,執劍朝前輕挽劍花,劍氣四散作響,化為白色的靈芒消散。

卻也沒有提劍斬向那身前那嬌然的女子。

只是白玉靈劍隱隱發出一道清音劍鳴。

杜若右手握劍,左手由劍尖一路撫著劍身直到劍柄。

錚!!

白玉靈劍再度發出一聲劍鳴,只是此聲微顫。

“嗚呢...”

同時隱約之間杜若好像還聽見了一聲女子的嬌然顫聲。

可細聽之後又聽不清了。

杜若的神識聚集在靈劍上,沒有注意到榻上那嬌人兒在他將靈力神識注入劍身後產生的異動。

清心劍是朱槿的本源靈劍,等同於取自朱槿的神魂,是她下山前擔心弟弟的安危,因而分出來給杜若防身的。

因為是從朱槿的神魂本源中分化出來的本命劍,本命劍和原先主人的神魂密切關聯,藉由溯情露,就可以洞察原主的安危。

所以杜若才膽大包天的喚劍而出,來證實他姐姐如今是否安全。

不過若是清心劍沒有發出象徵安全的劍鳴,杜若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舉動。

清心劍還有劍鳴,說明姐姐無礙,杜若這才雙手提劍,躬身行禮告罪,

“娘娘恕罪,在下這是為了證實娘娘所說的哪一句是真....”

杜若說到一半,抬眸視線瞥見身前那嬌人兒的時候,不禁呼吸停滯,雙眼張大,身形僵直住了。

只見榻上的朱太后此時一雙渾圓修長的美腿夾緊著垂落的淡紫輕紗裙襬,嬌軀輕顫,兩隻雪白的玉足不斷的蜷縮,十顆飽滿圓潤的腳趾頭不住抓握。

白皙嬌顏朝後微仰著,雪嫩的肌膚泛起滾燙的紅暈,面色好似快要滴出血一般。

她檀口輕啟,緩緩喘著氣,兩隻嬌嫩的小手緊緊的攥著小腹處的衣角布料。

以至於緊裹著玲瓏窈窕嬌軀的襦裙睡袍此時已經被她這般動作姿勢,緊繃出了介於少女與熟婦之間那完美身材的各處高聳誘惑地帶。

不等杜若開口,朱太后嬌弱的聲色微含屈辱的響起,

“你轉過去,不許看!”

“是...”

竟有幾分含羞帶怯,楚楚可憐的意味。

見他轉過身,少女般的太后才微微鬆了口氣。

她小口輕喘著,眼角噙著羞赧萬分的微末水珠,抿著飽滿水潤的唇瓣,心中滿是不忿。

就不該把劍給他...

這壞東西..

杜若轉過身去後,面色凝重,眉頭緊鎖,神色古怪。

自已就是挽了下劍花,再次確定姐姐沒有危險罷了。

這劍...是自家姐姐的神魂本源所出。

太后娘娘怎麼就這副模樣了。

他心裡隱隱有一些古怪的猜測。

可想起自家姐姐一向是溫柔體貼、端莊秀婉、又極為慣著自已。

而自已身後的那位太后娘娘性格惡劣難測,喜好作弄人,難以捉摸。

怎麼想...

也不可能吧?

該不是那溯情露...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副作用吧?這就是所謂的不良反應?

杜若嘆了口氣,將腦中紊亂的想法散了出去,先將手中靈劍收回了臂膀的白芒細線中。

只等著背後那人的處置。

反正他杜府都已經是人家案板上的魚了。

大罪小罪已經疊塊塊了,大不了一起躺闆闆,事已至此,杜若也不怎麼怕了。

“轉過身來。”一道清媚慵懶的聲音響起。

杜若聞言轉身過來。

“所以你這孩子的選擇就是哪樣都不選?”

朱太后正托腮淺笑,方才的羞赧模樣已經不見蹤影,美眸還隱含幾分恣意的輕蔑。

“娘娘恕罪,在下方才都是為了證實一件事。”

“何事?”

杜若笑容憨厚無害,

“證實太后娘娘明辨是非,不會濫殺無辜,方才對在下的戲弄之舉,逼迫在下做出選擇,也是關愛後輩的表現。”

“因此我才選擇用家姐的本源靈劍,在太后近前確定她的安危。”

“本宮可是讓你選擇提劍或是服軟,你怎不選?”

“在下對娘娘明心可鑑,怎敢對娘娘不敬,可若是徑直服軟,失了風骨,也無顏面再當娘娘的臣子了,這才...”

朱太后精緻的容顏露出了清婉微笑。

“...你倒是巧舌如簧。”

杜若這才鬆了口氣。

用溯情露探查姐姐是否安全,本該自已回去才做的。

奈何面前這位難以捉摸的宮中至尊很不好對付。

杜若敢確定,方才那個情況,不管自已是選提劍還是求饒。

都落不到什麼好。

在他看來,這性格惡劣充滿惡趣味的壞女人應當只是想逗他取樂,並不會真的處置他。

否則他此番入宮,毫無意義。

方才他的舉動雖莫名讓太后娘娘出了些意外的嬌態,但看起來她並不在意。

而自已的舉動應當是成功取樂於她了。

那麼此次應當是涉險過關了?

“你無官職在身,也稱是本宮的臣子?”朱太后素手撐著螓首在榻桌上,身形曲線畢露,神色慵懶問道。

“娘娘召我進宮封賞,不就是為了此事?”杜若拱手道。

“本宮是要封賞你的..”

“可是你方才的舉動,讓本宮頗為...不悅!”朱太后那雙明媚的鳳眸猛然睜大了一些,寒意冷光刺向杜若。

杜若立馬覺得周遭的那股斥力再次回返,壓迫在了他的身上。

他立馬躬身行禮,低頭沉聲,

“在下不知何罪之有?”

依舊身形筆直,未曾卑躬屈膝。

明明死到臨頭,可杜若反而比起剛才,更加無來由的篤定面前這惡劣女子並不會殺他。

甚至他如果真的跪地求饒,還可能會讓她覺得無趣,反倒惹起對方的不滿。

而他兩世為人,也不允許自已就此軟了膝蓋。

“過來!”朱太后勾了勾白嫩指尖,冷臉喚道。

杜若受著斥力壓迫,步履艱難的邁向那鳳榻上的人兒。

可他的身影依舊板正。

朱太后輕抿著唇瓣,冷然的臉色又轉化成了眉眼清媚的淡笑,玉手摸著杜若的臉龐,

“有傲骨,很好。”

“不過你知道你哪裡惹怒了本宮嗎?”

她的柔荑微涼,杜若只覺自已的臉頰被嫩滑的觸感緩緩撫過。

杜若如實回答,

“在下不知。”

朱太后又往下輕佻的摸了摸杜若的下巴,微笑著,

“好,很誠實,本宮就喜歡誠實的孩子。”

“記住了嗎?”

杜若心裡撇了撇嘴,她當這是在摸什麼呢?

臉上還是得畢恭畢敬點了點頭。

朱太后微眯鳳眸,“哼...還挺有脾氣,敢不回本宮的話?”

“不是娘娘讓在下要誠實的嗎?”

“哦~這麼說來,杜小公子知道本宮方才因何生氣了?”

“娘娘希望在下誠實,有赤子之心、直抒胸臆。”

“所以剛才在下不喜歡娘娘摸我下巴,我便不想回娘娘的話,如實表現。”

朱太后聞言神色微愣,聽他說不想回自已的話,換成其他位高權重的人,哪裡還容得下此人這般回覆。

可片刻後她卻並未動怒,反而掩唇輕笑起來。

“娘娘?”

杜若看著面前的少女笑靨如花,笑的眉眼盈盈如那月牙,嬌然可人。

朱太后輕抿唇瓣。

“真聰明,不愧是我...”

“咳...倒是孺子可教。”

“先前給你兩個選擇,你使小聰明,弄了個第三個答案,其實無傷大雅。”

“可你心思全在怎麼奉承本宮身上,無了你姐姐平日敦促的風骨,本宮可看不下去。”

姐姐?

她難道認識自已姐姐嗎?雖說相貌看起來年紀相仿,可自已姐姐也就大自已兩歲而已。

杜若正想著,還未問出口。

那少女太后又幽幽道,

“倒不如你提劍對本宮砍過來,來的讓本宮歡喜。”

杜若聽得一愣一愣的。

求饒服軟,以這位朱太后的性子肯定是不喜歡的。

可杜若沒想到,按這意思,他如果真的悍然拔劍,也不會治他的罪?

若是換個人,這種赤裸裸要殺頭的事情,杜若覺得對方是在騙他。

不過面前是這位性情古怪的惡劣女子,好像也很正常。

“在下怎敢?”

“不敢?你喚出靈劍的時候。”

朱太后白了杜若一眼,微微側著螓首,柔荑扒拉著襦裙領口,露出了肌膚雪嫩一片的鵝頸,

“劍鋒對的可是本宮的脖頸呢..”

鳳眸嫵媚白了杜若一眼,

“要是你用靈劍知曉的是你姐姐已死,怕不是一劍就斬過來了吧?”

“在下怎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杜若眨了眨眼睛,假裝面色驚恐,詞聽起來是恭敬的很,語氣卻是淡然平常。

大概摸清楚了眼前人的性子後。

杜若干脆就不演什麼畢恭畢敬的忠臣了,反正對方也不想看,真演下去,反而容易惹得人生厭。

“你不是?也不知是誰初次進宮就膽大包天摟著本宮,連鳳床都敢上呢。”

“.....”

還來...

這冤還沒地方訴了是吧?

“好了,來談談今晚的事吧。”太后娘娘神色百無聊賴,輕輕打了個哈欠,那對雪白的小腳丫在床榻邊緣輕輕晃盪著。

杜若的視線不可避免的被她那雙看起來可口非常的小腿嫩足給勾了過去。

他還記得自已控的是球,並非是足,急忙收回了視線,努力目不斜視。

似乎已經困了的少女太后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大不敬的視線,自然的將雙腿收到鳳榻上,側著盤腿曲起,那輕紗睡裙自然而然的蓋在了那對小腿上,遮掩住了雪白。

她小手輕輕拍了拍自已身側的位置。

“你坐下來談吧。”

“這...”

朱太后鳳眸瞥了他一眼,

“嗯...?”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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