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回到三層書閣的時候。

廣進和豐澤金在書閣濃郁的學術氣氛中乾等了許久。

一看杜若進來了,如臨大赦。

“大人,人都還在。”

“知道了。”

杜若往裡邁步,就見被風華書院除名的大儒文蟬風和未來的妙筆鬼儒江硯臺,兩人湊在自已之前的位置上,圍著自已先前的那張字句紙卷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書閣中的其他書生和官家子弟這時候看杜若的眼神都變了。

有不甘、有嫉妒、還有不解。

杜若完全無視他們,走到文江二人中間,信手先將那紙卷從兩人中間收起來,

才開口道,

“兩位商談的如何?”

江硯臺和文蟬風對坐著,看起來正是相談甚歡的樣子。

此時見杜若歸來,兩人更是雙眼放光。

江蟬風滿臉喜色率先開口,

“多虧了杜公子,文老先生已經記起了與我的約定了。”

“方才文老先生也已經答應收我為徒了。”

“那真是恭喜文先生了。”

“不敢不敢,還是多虧了...”

江硯臺正要再口頭感謝一番杜若,旁邊的文蟬風卻不斷對他擠眉弄眼著。

杜若好奇道,

“文老先生這是..?”

江硯臺有些不好意思道,

“就是文先生知曉了我會入杜府教導令妹的事情。”

“文老先生也希望一起,只是他的想法較為寬泛一些。”

“如何寬泛?”

“呃...他想幹脆與我在杜府開設一家學堂。”

覺得教我家小師妹一隻不夠,打算教幾個班...

這就是寬泛是吧?

杜若微微思忖,徑直對在一旁擺出高人姿態的文蟬風問道,

“文前輩想在我杜府開學堂,所為的是什麼?”

“即便文前輩如今被書院趕了出來..”

“咳咳咳!!”文蟬風咳嗽著想打斷杜若。

杜若完全不知道體諒老人家,沒有被絲毫影響,換個說法繼續說,

“被書院除名,但京中子弟不知道有多少想入前輩門下。”

“就說今日這書閣中,怕是除了我以外,沒有人不想受先生教導。”

文蟬風聽著杜若本該是吹捧他的話,心裡一頓火大,

“那你呢,雖舊聖曾言,文人各有所長,但老夫的儒學,除了風華書院的周老頭,就沒輸過別人,你憑什麼不想學?”

杜若聞言有些瞭然了,這老前輩該不會是想借著學堂的名義,收自已為徒?

他搖了搖頭道,

“文前輩的風采在下自然是有所耳聞,只是先不提在下已入了道門,即便是儒學的話,晚輩已經有人教導。”

“何人?”

“我家師姐”

文蟬風眯起老眼,“你師姐是何人?”

“朱槿。”

文蟬風撇了撇嘴,訝異的同時,眼底有幾分瞭然,嘆了口氣。

“難怪,原來你是那位的師弟。”

才劍雙絕的槿月仙子,在鄴京城中聲名遠揚。

文蟬風似乎還是不肯死心,又道,

“不過你家師姐年紀也尚輕,教你難免沒有我來的根基深厚。”

“你當真不考慮與硯臺一起入我門下?”

杜若笑了笑,對文蟬風低聲道,

“前輩的愛才之心可貴,只是前輩開設學堂造福更多子弟,為何又非要以我杜府的名義呢?”

“該不是前輩一邊拘泥於高風亮節,可暗中流連勾欄畫舫多年,囊中羞澀的同時,又不願教導那些前輩認為是庸才的人,正是困頓之時。”

“眼下恰好遇到了我這位在前輩眼裡付得起銀兩,又有才有權的晚生後輩,便想一舉兩得?衣缽傳人和養老活計,都可安排妥當?”

文蟬風聽的目瞪口呆,脫口而出。

“你...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

自然是因為杜若前世看的原書劇情裡面,文江這對師徒即便在主角團幫助下相遇並且履行了約定。

但因為文蟬風古怪執著的性格,兩人常年過著朝不保夕的拮据生活。

江硯臺本來一個人生活算自給自足,搭上這麼個師父,在他還沒混出名堂前,一個人得打幾份工。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除了拜師外,其他的事情都好說。”

“只是有件事想拜託前輩。”

文蟬風盯著杜若看了會兒,

“什麼事?”

杜若低聲道,“晚輩可否借前輩的真解一觀?”

文蟬風目光更加訝然。

這小子連我的不世私藏都知道?

他不是才當太后的鷹犬不久嗎?

杜若也不急,就等著文蟬風給個答覆。

因為杜若猜測這真解書卷,有可能就是他今日查案畫舫的任務完成後,白玉門給的獎賞,也就是那冊風華奇書。

雖說名字好像對不太上。

但不管怎麼說,文蟬風這位大儒先能薅多少羊毛薅多少,反正妙筆鬼儒等下被他帶回府邸。

妙筆鬼儒的師父自然也是板上釘釘,他再怎麼不肯給,只要慢慢規劃就是了。

江硯臺在旁聽了個大概,只有一個感想。

他是三人裡面最純真的....

這兩人都不知道多少心眼子。

杜若正想讓人帶他們回府,他先去看看白落和的情況時。

便感覺忽然間自已置身於一處山水筆墨之間。

面前有一本古樸的書卷緩緩在他眼前翻閱。

又從天邊傳來文蟬風的聲音。

“文墨真解的靈法就在你眼前,只會存在你靈臺一刻的時間,你能領悟多少便是多少。”

“只有這一次機會,沒有下回。”

杜若聞言一怔,大概明白了過來,這是文蟬風用儒修的大神通來為自已授業。

畢竟自已不願認對方為徒,文蟬風自然是不會願意將真解完本任他看的。

杜若趕忙盤腿坐下,聚精會神的看起面前的書卷。

天邊的那道聲音也已然消散了。

此時的現實世界中。

正有許多人圍觀著杜若,他突然一動不動合上眼簾已經快半個時辰了,引起了不小的注意。

江硯臺問著文蟬風,

“師父,杜公子他這是?”

文蟬風不耐道,“他入定了,正在參悟呢。”

文蟬風對於杜若的陽謀還有幾分不滿,可對方的說法正中他的下懷,要是他沒看到杜若的字句前斷然是不會接受的,可沒想到這小子的才學和修行天賦這麼嚇人。

他用大神通給杜若真解,本是打算先讓杜若領略一下真解的奧妙,隨後自然是欲罷不能,只能求自已給真解的原捲了。

沒想到這小子一刻鐘結束之後,居然直接就機緣入定了....

這叫什麼事...

而書閣之中聽了文蟬風的話,一片譁然。

“不是,真的假的啊?”

杜若入定了?

他十年人境三關沒破。

沖虛一重境實力來回徘徊的人。

來了趟書閣,你跟我說他現在入定了?

之前和杜若套近乎後醉酒昏死過去的胡宗明,現在才爬起來。

此刻和其他人一樣,滿臉的不可置信。

大家三年前還是同一起跑線呢,就因為你有個好姐姐,上了趟問仙閣,回來以後兄弟都不認得就算了。

你現在還隨手寫個字句,就隨隨便便得了機緣入定了?

啊?

就在眾人嘖嘖稱奇的時候,書閣內裡有掀起一道晃眼的黑白光芒沖天而起。

一柄巨大的耀眼靈劍與一本古樸的晦暗書卷互相盤旋,在飛霞畫舫的上空湛然奪目。

畫舫內外,諸多青年才俊以及御靈司的搜查隊眾人都一同抬眼看著那靈劍與書卷。

“畫舫裡面有人破境了?”

“你們看那劍和書,這是鑄了道形,破了人境三關啊。”

“這破境的聲勢也太浩大了吧...上回柳葉門的修士在京中破境也才巴掌大的道形啊,他這兩個,都和飛霞畫舫一般高了。”

“嘶...不對啊,靈臺本源只能有一種道形,他怎麼兩個啊?是有兩個人突破了?”

“不..不是,我看見了,是一個人...”

前頭的御靈士拿起了傳信玉牌看了眼,

“豐澤金髮來訊息了,是杜大人突破了。”

有人不死心問道,“哪個杜大人?”

“杜若啊!今日帶我們出來的還有哪個杜大人啊?”

鄴京城在經歷了首輔出逃後,又因為首輔之子一次小小的突破,內外震動。

京中貴子,十載無詢,一朝破境,舉世皆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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