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想賺錢不磕磣
方鶴軒在廣場對兩大社團的種草演講，
第二天就在監獄上下傳開了。
不僅囚犯們知道，獄警們也是當做赤柱早間新聞來打發時間。
就連基本不過問監獄日常的霍華德都有所耳聞。
赤柱監獄建成至今，有在監獄賣粉的，有賣命的，
就是沒有人賣過“翻倍賺錢”的空頭支票。
方鶴軒並不指望有太多人相信他，只要有一兩個，也是賺的。
就像後世電信詐騙，騙子也是廣撒網，總有幾個沒有漏網的魚。
這麼比喻不太恰當，但方鶴軒此時在有些人眼裡，跟騙子沒兩樣。
比如把方鶴軒打的半死的殺人王辛格。
他再次逃脫了司法調查，連他那六名打手都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這讓辛格十分得意。
中午在獄警餐廳，他對同事說道：
“真正的有錢人都是品格高尚的紳士，不像他，造謠、欺騙，十足的惡棍。”
“真神赫爾墨斯和克瑞斯是絕不會為這樣的垃圾降臨哪怕一絲的財富之光。”
不過，有一點讓他十分耿耿於懷。
“那個混蛋就是個騙子，騙子是永遠無法獲取財富的。”
就從一位英國同事那裡聽到了方鶴軒在赤柱監獄集資騙財的新聞。
這其中當然有同門和相識的緣故。
盡調做的再仔細，市場分析弄得再完善，
最後可能都不如創始人或者創始團隊給風頭們帶來的信心大。
他堅決不能讓這種人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
有些人則對方鶴軒很有信心，比如新義安的長腿榮和貴利堅。
即使有，那也是被中國人逼的。
今天早上上班，
這段時間上班，他看華人同事時，心中的鄙夷更勝從前。
但兩位都是混了二三十年江湖的明白人，
他們往往不看表面，而是確定這個人值不值得相信。
想起這個混蛋那晚在淋浴房對他們印度的各種侮辱和造謠，
他自問從來都是一位有教養的紳士，怎麼可能是種族主義。
就像方鶴軒上輩子做風投。
華人囚犯靜坐抗議，其中一條說他是種族主義者。
是中國人在1962年不宣而戰，
是中國人背棄了印度的善意。
一句話，風投最後都是投人。
同樣的道理，
江湖人哪裡懂得那麼多商業知識，
考慮到最後，直覺上還是落到具體的辦事人身上。
長腿榮和貴利堅兩人關係一直都很好，
他們就曾經一起討論過方鶴軒這個人。
方鶴軒給他們最大的感覺就是一個字——穩。
從將近一個月的觀察來看，
方鶴軒的商業嗅覺、性格特點都跟他們以前接觸過的大老闆有頗多相似之處。
但方鶴軒卻更年輕。
年輕有時是好事，但有時卻意味著太多的不確定性。
可上次殺人王打傷他，方鶴軒從始至終的應對和處理方法，
卻讓兩人刮目相看。
讓他們自己站在方鶴軒的位置想，
他們也不一定能忍的下去。
但這個年輕人愣是將苦果嚥下去，
他選擇了隱忍，也選擇了更大的實際利益。
不衝動，冷靜，光是這兩點，
在他們看來，就已經勝過絕大多數人了。
再深入分析，結合後來透過大眼明的一連串動作，
他們認為，恐怕他是故意激怒殺人王的。
一個年輕人，能夠步步為營、借勢用勢，
就已經是極其出類拔萃的。
聰明就罷了，還比一般人更狠，
劍走偏鋒、以小博大、搏命上位，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這樣的人物，別說見過，
就是聽，也只是在戲文裡聽過。
為了改變命運而加入社團，
在他們如今看來，也是賭。
相信方鶴軒，雖然還是賭，
但這賭贏的可能性卻比以往任何選擇都來的高。
······
還有一些人，
對方鶴軒在赤柱集資收買人心的做法，
非常警惕和厭惡，
他們就是14k。
在第一次對付方鶴軒不成，第二次阻止其加入新義安之時，
14k就和方鶴軒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了。
既然無法冰釋前嫌，那就徹底打死，
這是任何江湖人都會選擇的做法。
江湖路，是一條不歸路。
面臨無選可選時，
最終的思考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14k在赤柱監獄成員最多，
老總和幾名執事共同商討出對策後，
就將應對措施通知了每個人。
第一，要求14k任何人都不能給方鶴軒投資哪怕一蚊錢。
第二，要求14k成員秉著江湖道義，力勸同倉同室的其他社團兄弟，不要誤入歧途，蒙受不白損失。
除此之外，14k還將方鶴軒在監獄的動作向外面鉅細無靡的報告。
總之，赤柱上下，各種意見，各種想法甚囂塵上。
方鶴軒從大眼明那聽到14k有動作的的訊息時，
也只能搖頭苦笑，無可奈何。
如果不是加入新義安，沒有老潮的庇護，
恐怕現在就不是僅僅動員囚犯造謠自己了，
更可能會直接動手，再次派出打手，將自己狠狠修理一頓。
不過，他也並不是太擔心。
他之前做了那麼多動作，又是暗示金牙超，又是廣場搞忽悠，
無非就是摟草打兔子。
只要真正的大魚上鉤，
他就可以完全看不上魚簍裡的一點螃蟹爛蝦。
他有信心劉俊城會咬狗，
這種人的心態很清楚，
改變命運的動機極其強烈。
上輩子，這樣的人，在大陸，簡直多如牛毛。
為了改變自己和下一代的命運，
什麼的事都願意幹，也都敢幹。
甚至放棄尊嚴，放棄人格，放棄他在這個世間的一切堅持。
包括道德。
曾經的緬北詐騙案，
原本只是小地方的沒見過世面，也沒什麼心機的小人物，
為了錢，為了改天逆命，
綁架、殺人、賣器官，
簡直就是無惡不作。
他們的動機太簡單了。
現在的劉俊城，同樣如此。
如果不抓住這一次機會，他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太大出息。
劉家看似風光，內裡其實只是一堆破棉絮。
雖然爛船也有三千釘，
但架不住想要分釘的人太多了，
他還得往後排老遠。
這點不用方鶴軒替他分析，
他自己絕對明白。
如果就是渾渾噩噩，
那方鶴軒也就不會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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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