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江湖究竟是什麼？(首次6k)
九紋龍以方鶴軒信使的身份，
和向華炎談了半個小時。
到了要送客時，
新義安的這位龍頭也很給方鶴軒面子，
親自送九紋龍出門。
跟在向華炎旁邊的人嘖嘖嘆道：
“大哥還真是小心謹慎！”
向華炎扶了扶眼鏡，白了他一眼。
“江湖也是個是非地，多些禮數總不是壞事。”
“況且，我不僅是看姓方的有錢，也是衝著新義安那個億的投資。”
“所以大哥你跟兄弟們籌集的那筆錢，就是讓此人拿去了？”
“嗯，它不僅拿了我們的錢，聽說也拿了‘四大’的4000萬。”
“十弟，你今年都三十了，能不能長點腦子？”
“姓方的叫手下人過來傳話，擺明了就是想要找回面子。”
“另外，我還託關係查了那筆錢，進了滙豐就沒出來過。”
“說明什麼？說明這筆錢肯定是在滙豐的投資系統裡進行的操作。”
“還是說，伱怕你那區區200萬拿不回來？”
“他昨天的新聞釋出會，許下了豪言壯語，今天就被華喜當著全香港人的面給扇了耳光，擱在任何人身上，都要一雪前恥的。”
“他還欠了滙豐8個億，接近10個億的投資，又沒有轉移出去。”
“既然滙豐都不怕，我為什麼要怕？”
“佛爺這個蠢貨估計是想報復姓方的。”
“那是我的愛好，我對打打殺殺也不感興趣。”
年齡最大的首領茅躉華，在1965年17歲時染上毒癮，
“才過去兩個多月，他又是創辦電影公司，又是收購上市公司，野心不小！”
“姓方的出獄當天，花了600萬搞了一場赤柱監獄大火拼。”
“華喜跟盲坤曾經拜過把子，好兄弟被打殘，他要是沒點動靜，江湖人都要恥笑他！”
“如果他沒有任何動作，他的夢工廠就在香港電影界混不下去，他的上市公司也別想股票大漲！”
“那大哥的意思是？”
“我雖然不知道姓方的把錢花在哪裡了，但滙豐敢幫他做這筆投資，就說明滙豐已經考慮過風險了。”
“冚家鏟，14k真是茅房裡打燈籠。”
“你關心關心自己的電影吧，拍的都是什麼玩意？”
······
旺角廣東道，九龍冰室。
“你對社團是真是一點都不關心啊！”
“嗯，所以大哥是決定要趟這攤渾水了？”
“算了，隨你吧。”
“盲坤知道吧？那撲街被打斷了雙手雙腳，現在還躺在赤柱監獄醫院裡。”
“我已經讓林師傅去見鬍鬚勇了，這事，14k必須要給個交待。”
“哦？這裡面還有故事？”
“報紙上說方鶴軒的電影劇組被社團騷擾，所以.他這是找大哥幫忙了？”
“當然！至少在我們拿回那億之前，新義安跟方鶴軒是榮辱與共的。”
其成員，後來基本上都加入了14k。
“我剛問了林師傅，那個小癟三張增傑是14k華喜手下的馬仔。”
“嘖嘖嘖這下又有好戲看了！”
“人家現在真是大水喉了，新義安得罪不起！”
“最關鍵的是，一個不能保護劇組安全的公司，還有誰敢拍它的電影？”
“我怎麼可能不安排人盯著他和他的家人？”
“嘶撲他老母，億港幣交給一個毛頭小子，你們可真是送財童子！”
“但姓方的現在已經是今非昔比了，大水喉隨便灑灑水，就有大批想賺錢的人替他賣命。”
“額大哥你說的是哪裡話？我不過就是關心一下。”
這個童軍組織其實就是一幫不學好的小混混為了出名而搞出來的。
“唉！我還是低估此人了。”
“唉，一入江湖是非多。”
“慈雲山十三太保”的幾名成員在此臨時聚會。
1968年為了方便獲取毒品，便跑到九龍城寨加入了14k。
1973年，和其他社團火拼時而受重傷，於是決定改邪歸正，1974年接受戒毒。
現在的他，雖然不再參與14k的社團事務，
但對以前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小兄弟還是關心的。
從還在14k的老三李兆基口中得知，老六張增傑惹了大事。
不混黑道以後，茅躉華開始做些正經工作，
才知道香港這個社會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條子你惹他，大不了就是坐監。
但是招惹了有錢有勢的人物，那引來的可能就是防不勝防的江湖追殺。
方鶴軒這個人，他最近也聽過。
報紙上說他是少年財神，短短几個月就能聚財數億。
這樣的人，憑他的江湖經驗，能不惹就別惹。
所以，他通知了幾位兄弟，
包括貓仔陳振輝、高飛李兆基、錢罌吳克明、崩牙駒、越華仔，
打算一起勸勸這位糊塗的小老弟張增傑。
張增傑今年24歲，比茅躉華足足小了6歲。
雖然十幾歲時就已經跟著老大混江湖了，但一直就是個缺心眼，容易相信人。
偏偏脾氣特別倔，不聽勸。
“阿杰，聽大哥一句勸，買點禮物去方生的劇組道個歉，實在不行，我陪你一起去。”
“華哥，謝謝你的好意，但一人做事一人當，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我這輩子就沒跟人低過頭。”
“蠢貨！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大人物？你就是混社團的，面子重要還是命重要？”
茅躉華被老六張增傑這種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的語氣給氣壞了，破口大罵。
旁邊的李兆基、吳克明等人頓時開口勸和。
“大哥，你就別跟老六計較了，他從小就愛犯渾，你又不是不知道。”
“以前他犯蠢可以，這次不一樣，他得罪的可是數億的港幣。”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道個歉有什麼難的？混江湖的，被刀砍都不怕，去認個錯，總比丟了命要強。”
“可是.”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老七崩牙駒卻打斷了李兆基的話。
“要不，讓傑哥跟我一起去澳門，我在那裡出生長大，去了肯定比待在香港安全。”
“是個可行的法子，儘快.”
茅躉華的話還沒說完，張增傑的倔脾氣又上來了。
“老子就待在香港，哪也不去，有佛爺罩著我，14k的兄弟護著我，我怕他個小白臉我就不姓張。”
茅躉華這下子再也忍不住了，
他噌的一下站起來，座椅被帶倒發出“哐”的一聲。
眼看著就要動手扇張增傑了。
旁邊幾人立馬就湧上來拉開了這位曾經的“大哥”。
李兆基知道這兩人算是徹底槓上了，繼續下去只會導致火氣更旺，於是說道：
“華哥，算了，勸也勸不住，大不了，我高飛一直護著他，等這事情的風頭過去，再帶他去賠禮道歉。”
“就這樣吧，我等會去找華喜，讓他一定要保住阿杰。”
······
14k議事堂。
新義安總管林景向14k發出“限期交人”的威脅後，
鬍鬚勇、佛爺華喜、洪漢義、摩頂平、黑白無常的老漢和摩羅等幫內大佬不得不湊在一起商議此事。
但主要是鬍鬚勇和華喜兩人在爭吵，其他人都是默不作聲，一邊看戲。
“諸位，14k不能再這樣毫無秩序下去了，佛爺私自挑釁，可能會連累社團一起跟著倒黴。”
“放屁！你自己當慫蛋別扯上整個14k。”
“佛爺，我也不跟你吵，我就只問你，張增傑這混蛋，你交還是不交？”
“鬍鬚勇，你個沒卵子的蠢貨，你要搞清楚，是姓方的廢了阿坤的雙手雙腳，江湖規矩，有來有往，我沒把他老母細妹抓到九龍城寨當娼妓，就已經算是夠客氣的了。”
“諸位都聽聽，這樣的人也能當我14k的話事人？他一人犯蠢，難道14k所有人都要陪他一條道走到黑嗎？”
“你們知不知道這姓方的是什麼人物？”
“我花錢打聽到，環球航運的包玉剛包爵士跟他是同鄉，幫他從滙豐借了8個億，這是什麼交情你們知道嗎？”
“他能從監獄脫罪出來，也是包玉剛找了港督的關係，我不需要再多說了吧？”
“那又怎樣？我們14k是全港第一大幫，十幾萬會員，會怕幾個臭有錢的？”
華喜已經開始在嘴硬說胡話了，他心裡其實也有點虛，不像表面上那麼強硬。
可現在不僅僅是事關他“黑道猛張飛”的面子，也是關係到他在14k內部的權力和地位。
不幫結義兄弟報仇，最多被人說是不講義氣。
可如果出賣幫自己辦事的手下，那就不是簡簡單單的“道義”問題了，
而是“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的要命危機。
以後誰還跟他混？
或者說，他也不敢再相信自己的馬仔了。
因為不確定哪一天會被他們反手出賣。
不止於此，剛剛茅躉華和李兆基幾人也來幫張增傑求情，
話裡的意思很明顯——阿杰是你喜哥派去惹事的，不能到頭來還要替你背鍋。
茅躉華雖然已經形同退出14k了，但是他在社團內還是有不少朋友。
李兆基現在是14k紅棍，每次社團曬馬火拼，
他都是衝在最前面的，幫內地位也是不低的。
如果這次不能保住張增傑，難保這些人不會串聯自己的對手比如鬍鬚勇，
一起來搞自己。
一個社團大佬，一旦沒了社團地位以及馬仔的人心，跟路人有什麼區別呢？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意見，我華喜就是要保阿杰，做人可以慫，但不能沒義氣。”
“佛爺，你可要想好了，上次就因為你自作主張要對付方鶴軒，才導致赤柱監獄400多名兄弟被打。”
“這次，如果對方要報復，14k可不會跟你一起陪葬。”
鬍鬚勇故意重提舊事，並且再一次威脅道。
“鬍鬚勇，蒲你老母，你tm又不是14k龍頭，其他人都沒講話，你說話算個屁！”
“呵呵.吳華喜，好言難勸該死鬼，希望你別後悔！”
······
方鶴軒讓九紋龍告訴新義安，
他要三天內看到兇手出現在自己面前。
然而，三天過後，什麼都沒發生。
倒是遊秉文轉到了普通病房，方鶴軒還陪老媽去送了一次營養湯。
《醉拳》劇組恢復了拍攝，王天林也識趣，一連幾天都出現在現場。
方鶴軒也去了一趟劇組，帶了些吃食，又承諾發一筆額外的獎金。
他還主動找到浙江老鄉大老王瞭解劇組拍攝情況。
旁邊的小胖子王日祥好奇的打量著這個比他年輕、比他帥、比他高、比他有錢的夢工廠老闆，
都是浙江人，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但他心裡卻生不起半點嫉妒來。
想起自己剛剛寫完的一個劇本，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起來。
方鶴軒忙完這些瑣事，在回去萬達的路上，
對開車的九紋龍說道：
“龍哥，你替我向你們道上釋出一條訊息。”
“就說有人要買張增傑的人命，出價200萬港幣，限期三個月。”
“另外，你留個隱秘的聯絡方式給對方，一旦得手，你幫我去證實一下人死沒死。”
“.軒少沒必要玩這麼大吧？”
“龍哥，你們江湖人做事不計後果，但我是個商人，凡事總要考慮利弊得失。”
“今天有人敢砸我的劇組，明天就有人敢到萬達放火，後天就有人敢綁架我的家人。”
“俗話說，人不狠站不穩！如果不立立規矩，那是個癟三都敢在我頭上拉屎拉尿，換你，你能忍？”
“14k已經無數次找過我麻煩了，如果不是顧忌法律，我真想花個幾千萬甚至上億港幣，送這幫人全部歸西。”
“這事還沒完，那個吳華喜，我遲早要他的命，現在只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
“可是，要是被警方發現.”
“那就小心點，不要被發現。”
······
當天晚上，香港的地下世界瘋傳一則訊息——
14k張增傑的命值200萬港幣！
這麼多錢，夠一個普通工薪階層不吃不喝乾80年了。
人心浮動，殺機重重！
收到訊息的向華炎，看看林景，無奈的苦笑道：
“這個姓方的，真是個狠人，拿錢完全不當錢。”
“我倒是更欣賞他了，以前還覺得他能忍，現在發現還夠狠，這樣的人，天生就是幹大事的。”
“那林師傅，我們要不要也派人？”
“這次已經辦砸了一次，對他也不好交待，派人參與，表明我們的態度也好。”
鬍鬚勇也知道了這條“江湖追殺令”，
他濃密的八字鬍隨著唇部肌肉的擴張揚起了一個向上的弧度。
“華喜這個蠢貨，你的馬仔死定了！”
同樣聽到訊息的茅躉華、李兆基等人，
則是連夜找到張增傑，一起過海將他送到澳門去，
並由崩牙駒照顧他的安全。
就這樣過去了半個月，
香港黑道一番雞飛狗跳，也沒有找到張增傑。
許多人都猜測，14k可能已經將人給送出香港了。
垂涎這200萬港幣的人紛紛捶胸頓足，失去了一夜暴富的機會。
方鶴軒也不著急，
他這半個月，忙著幫劉俊城準備雜誌的事宜。
比如買印刷廠，比如招編輯，比如設計版面等等。
這些瑣碎的事，他本來不想參與，但熬不過劉俊城的死纏爛打。
遊秉文也已經出院了，還需要在家修養幾天時間。
《醉拳》劇組的戲份馬上要殺青了，離計劃中的上映日期還有兩個月。
也有讓方鶴軒高興的事情。
佳藝電視臺倒閉危機愈演愈烈，內部的人事情況眾說紛紜。
此時不挖牆腳更待何時呢？
方鶴軒親自帶著人事團隊，逐個接觸了佳藝的幕後以及藝人。
劉天賜是第一個被他收入囊中的大將。
方鶴軒許諾他夢工廠製片經理的職位，他上面就只有總經理和董事長比他高了。
此人有編劇的才能，又可以當監製，還能搞管理，是夢工廠目前急需的人才。
接著，未來的大導徐克徐老怪也在方鶴軒的許諾以及忽悠下，簽入夢工廠當電影導演。
接連兩位大咖跳船，這一下子就擊破了很多人的心房。
夢工廠藉此和鄭裕玲、高雄、馮淬帆、秦沛、曾江、曹達華這些綠葉型演員簽下了電影演員合約。
他們拍電視劇，夢工廠不管，但是夢工廠要拍電影，有角色需要他們，他們就不能推辭。
······
澳門。
靠近高樓街的一片住宅區被一條寬不過兩米的小巷道一分為二。
這裡的房子基本都是兩層小樓，違建的情況比較嚴重，雜亂的電線穿街過巷。
小巷道左邊的一棟房子的二樓，有三個人正在打撲克，靠近巷道的房間裡還站著一個人，
此時正在往窗戶對面的房子偷瞄。
這個人綽號沙膽雄，三十七八的年紀，加入14k已二十來年了。
他並非什麼紅棍、草鞋這種有職位的社團大佬，而是一個普通的“四九仔”。
但沙膽雄的威名在香港黑道上無人不知。
在70年代初期，他就成立了一個叫做“殺手黨”的組織，自任該組織的首領。
可以說，他雖然在14k的職務不高，卻很有勢力。
手下也有不少跟他一樣不要命只要錢的貨色，比如現在還在赤柱監獄服刑的喪威。
關於此人的傳奇故事非常多，其中有一個被傳的神乎其神。
1972年，香港有一家走私集團，
運送了一批價值百萬港幣的名牌手錶前往日本，
卻被日本當地的山下幫搶了貨。
走私集團的頭目是一個叫“謝二姑”的女人，她是14k第一任堂主齊瑋文的得意門生。
謝二姑得知自己的貨物被搶，
於是便對外許諾每人15000港幣的酬勞，召集了數十名亡命之徒，
跨海東征，找日本山下幫報仇雪恨，
沙膽雄便是其中之一。
來到日本後，謝二姑在親戚的幫助下，
很快掌握了山下幫的行蹤，
提前埋伏，伺機行動。
最終導致山下幫一死五傷，
動手殺人的正是沙膽雄。
凱旋歸來，謝二姑論功行賞，
額外嘉獎沙膽雄1萬港幣，其餘每人再給3000元。
這時起，沙膽雄便產生了建立“殺手黨”組織的念頭。
沙膽雄去日本“鍍金”後，他的“英雄事蹟”很快傳遍香港黑道，使得自己名聲大噪。
不久，在14k與和勝和爭奪地盤的火拼中，沙膽雄率領8名手下，打得對方屁滾尿流。
此後，沙膽雄便有了“旺角之虎”的稱號，成為14k中的頭號殺手，
揚言只要給錢，萬事可為，
即使目標人物是同門兄弟，也一樣可以。
半個月前，方鶴軒的200萬懸賞令，
讓他產生了拿同門張增傑的性命換錢的打算。
不過，找了十來天，都沒有打聽到此人的行蹤。
本來打算就此作罷，卻沒想到意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
信上只有堪堪一行字“張增傑在澳門xxx”。
沙膽雄喜從天降，卻還是冷靜的分析了一番。
他只帶了四名手下，生怕去的人多了，引起澳門當地幫派的注意。
找到張增傑的藏身之所後，
他就租了此人對面的房子，足足摸哨觀察了五天時間。
晚上十二點，對面有了異動
······
第二天，九紋龍接到了一個電話。
對方聲稱已經抓到了他想要的人，
並且約定在石澳見面，一手交錢一手驗貨。
九紋龍將這個訊息告訴了方鶴軒。
方鶴軒給向華炎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安排二十名人手待命。
隨即同九紋龍一起去滙豐取了200萬港幣的現金。
當天晚上九點，九紋龍開著車，後面跟著新義安的二十名打仔，
往石澳而去。
雙方的見面很規矩，沒有想象中的黑吃黑。
沙膽雄數過鈔票，高興的和九紋龍握手道：
“方生真是爽快人，我給你留個電話，往後還有這樣的好事，記得找我，我給他打九折。”
“朋友，我從未見過你，你也從未見過我，我更不認識什麼方生，話不要亂講！”
“哈哈！對對對，我們從未見過！”
“現在錢帶來了，人我需要你送他下海游水。”
“沒問題，最後一步了，做完就可以回家泡馬子了。”
九紋龍沒有讓新義安的人繼續跟著，
他獨自上了沙膽雄一夥人的船。
船行駛到香港外海時，還在船艙裡瑟瑟發抖的張增傑就被抬到了甲板上。
沙膽雄的手下開始往他的身上綁麻袋。
九紋龍親自拎了拎麻袋，還挺重，裡面應該都是水泥石塊。
他又扯開張增傑的眼罩以及嘴裡的破布，
讓對方臨死前不要那麼痛苦。
這位“慈雲山十三太保”的老六已經被嚇得腿都站不直了，
他哭的是撕心裂肺，不停的朝周圍人求饒。
等被扯下眼罩後，他看清了綁架他的人，
絕望的已經顧不得哭嚎了。
沙膽雄，竟然是沙膽雄，14k！
還有誰出賣了他？
喜哥？
此時刺客的張增傑，
似乎已經忘記了生死，
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是誰？
九紋龍看著已經陷入呆滯的這位，
突然心中湧出了無限感慨。
混江湖，還是被江湖混，說得清嗎？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啊！
“噗通！”
幽暗的海面被濺起泛白的浪花，
十幾秒鐘後，才能看到氣泡冒出來。
馬上要8月了，
可九紋龍卻感覺渾身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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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