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人會說謊,眼睛應該不會
在這緊急關頭,楚茉檸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往假山縫裡移去。
不曾想正好驚動夜間出來覓食的小貓。
“喵~”
小貓一躍而上,跳上假山,然後消失在花園裡。
兩人的衣服顏色都比較素,夜色不好,李申看到是小貓就退回去了。
回到雲錦閣,只有屏風外還燃著半支蠟燭。
還好她提前叫玉竹不用一直守著她,不然莫名其妙的帶個男人回來還真不好解釋。
她把男人“哐”的一下甩在床上,扯開布條,趕緊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金創藥給他撒在傷口上。
“嘖嘖嘖,對自已夠狠的,中箭了還能自已把箭拔掉,然後拿衣服簡單的包紮著。”
楚茉檸肆無忌憚的看著已經睡著的男人,轉身去櫃子裡取了一套自已的備用男裝。
頭別在一邊,摸索著把他髒兮兮的衣服換掉。
作為一個母胎solo,接觸男人的時候,內心一點波動都沒有肯定是假的。
楚茉檸給他穿好上衣,系衣服時手指碰到了腹部。
那肌理分明的地方好像是腹肌,手感還不錯。
楚茉檸藉著換衣服的間隙,忍不住多停留了一會。
再看看他那剛毅的臉龐,寬厚的胸膛,有那麼一秒,楚茉檸想靠在他的身上聽他的心跳聲。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在男人這張冷冰冰的臉上好像有一種熟悉感。
她回頭看了一下,褲子上也全是泥土。
嘴裡低聲嘟囔著,“哎,不是本姑娘想佔你便宜,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換褲子的時候,楚茉檸不敢多作停留,爭取三兩下搞定。
不知道男人的褲子到底是誰設計的,半天解不下來。
幾分鐘後,楚茉檸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她感覺自已現在有點熱!
越解越亂,正在她思索要不要用剪刀強制劃開的時候。
褲子突然解開了……
手掌慣性使然,觸碰到了某處龐大的硬物。
手上傳來的溫度,好似久久不能散去。
自已這是抓住“重點”了嗎?!
楚茉檸霎時間感覺自已的臉像天邊的火燒雲一樣,燙得不行。
她快速把褲子給他穿上去,慌亂的扯起被子的一角給他蓋上。
做完這些,楚茉檸喝了幾口水平復了一下自已的心情。
才拿起一床薄被,屈身在躺椅上睡著了。
翌日清晨。
天還沒完全亮,男人就提前醒來了。
看到在躺椅上熟睡的女子,他腦海裡的少年容貌剛好跟眼前的這張臉重疊。
他想起和少年在山谷的那幾日時光,那時,他甚至覺得自已尋到了畢生知已。
世界上除了一母同胞的雙生子,還會有如此巧合的事嗎?
突然,府內響起了一片嘈雜的聲音。
楚茉檸被驚醒,和男人四目相對,兩人都在腦海裡快速的想著應對之法。
“砰砰砰。”
正在兩人無計可施時,房門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阿檸,你起床了嗎?府衙那邊差人過來,說昨日城中進了刺客,要挨家挨戶的搜查。”
楚茉檸整理了一下衣服,開門出去。
她右手掩著嘴唇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回應著,
“沒有啊,爹爹,我剛睡醒,是出了什麼事嗎?”
“昨夜城北蘇家的二公子被人殺害,刺客逃跑了,府衙的人正在追捕嫌疑犯。”
楚茉檸的心裡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再回想昨晚男人對她的冷漠態度。
如果事情果真如此,那她豈不是幫兇嗎?
男人只是嘴上兇狠,並未實際傷害她,再者……
【不會的,他雖然看起來冷漠疏離,但是人還是挺正直的,人會說謊,眼睛應該不會啊。】
想到此處,楚茉檸對父親撒了謊,
“父親,也許刺客早就逃出城了,那麼兇殘的刺客怎麼會不先做好準備呢。”
說到“兇殘”二字,楚茉檸故意加大了聲音。
似在告訴男人,我又救了你一命,別不知好歹。
男人當然知道她的用意,不過他向來言出必行,答應的便會說到做到。
府衙的巡捕人員不死心,領頭的說了一句,
“大小姐,得罪了。”
說著便帶著三人衝進去搜捕。
楚茉檸只能側身讓他們進去,幾人裡外搜查了一番都未找到半點刺客的影子。
至於男人的衣服、褲子,早就被楚茉檸藏起來了。
搜尋無果,府衙的人才悻悻的離開。
楚茉檸又坐回躺椅上等了近一盞茶的功夫,才叫道,
“出來吧!”
男人用力的推開門,從暗格裡走了出來。
裡面空間狹小,男人感覺有些缺氧,他輕輕的換氣,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
回想起剛才的一幕,確實太驚險了,就算是皇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
無論他是否殺人,只要這些喪心病狂的人想要栽贓陷害,總會讓罪名成立的。
楚茉檸也暗自慶幸,還好她突然想起來她的書架後面有個暗格,連父親都不知道。
因為原主經常跑出去玩,為了不被父親逮住,她總是先躲在後面,等雲錦閣的守衛鬆懈了再喬裝出去。
這招真是常用常新啊,誰會注意到哪裡可以藏人呢。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他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答應過你的一個要求,隨時可以兌現。”
男人誠摯的向她表達謝意,並把腰間那塊墨綠色的玉佩取下來遞給她。
楚茉檸重新審視著他,迅速退出一米之外,“你,你不是殺人犯嗎?”
沈宸赫:“……”不是,這人腦子不好使吧,重點都抓不住!
他繼續說道,“京都勢力錯綜複雜,我不想讓你捲入這場紛亂,我只能告訴你,昨晚我沒有殺人。”
“有時目之所及,耳之所聽,未必就是事實,公道自在人心,願你永遠這麼快樂。”
說完,他把玉佩留在桌上,翻身從窗戶跳出去。
金創藥的功效不錯,他的體力恢復得差不多了。
昨夜之所以那麼疲憊,是因為城中下雨,他又被圍堵追殺,還中了對方的少量迷煙。
逃到此處時只感覺頭暈目眩,多餘的力氣都提不上來。
*
追雲城,城郊。
“廢物,都是廢物。”
“一個不受寵的王爺都解決不了,萬一此番回京,他勢力漸起怎麼辦?”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陰鷙的盯著地上鮮血橫流的兩具屍體。
稚氣未脫的臉上盡顯狠勁。
他的笑意未達眼底,玩味的看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另外兩個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