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執行官·二
楚辭攤在後座上，閉眼反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暫時無法告知。”
“你都不願意告訴我，我該怎麼權衡？”
陸藏鋒目視前方，雙手把控著方向盤沉吟許久，終是開口道：“執行官。”
“什麼？”
“我是執行官。”
“幹嘛的？”
陸藏鋒眉頭鎖在一起，隨後又逐漸解開，他道：“中央組建的特殊機構，專門負責處理一些……非常規問題。”
楚辭睜開眼，藉助後視鏡觀察陸藏鋒的表情。
執行官這三個字聽起來頗具威嚴，還是中央組建的，莫不是鐵飯碗？
“所以你是編制人員？”
陸藏鋒點頭道：“你可以這麼理解。”
楚辭可不覺得這種好事會無緣無故的落在自已頭上，他摸著下巴思索道：“所以，你為什麼找上我？”
陸藏鋒還未開口，楚辭便自已腦補起來，扒著座椅身子往前探，笑著說道：“莫不是我真的是主角，所以你才找上我的，對吧！”
陸藏鋒嘴角翹起一抹弧度，果斷點頭道：“沒錯，就是因為你與旁人不同，所以我才找上你的。”
楚辭坐回位置上，擠眉弄眼道：“小說中那些主角都有金手指，看來我也一樣。”
“所以，我的金手指是什麼？”
“異能、修仙還是系統？”楚辭舉起手握拳揮舞，迫切地詢問。
若是以往他定然不會有此想法，但這傢伙真把紅旗L5給自已坐，還在別人面前給足自已逼格。
兩人非親非故陸藏鋒卻願意這麼做，自已是主角的話，倒也不那麼無厘頭。
陸藏鋒將車停在路邊，因為楚辭的話陷入沉默。看著後視鏡裡楚辭那好奇地模樣，大概一個月以前，自已也是這樣。
“很快你就會知道的，所以你打算怎麼選擇？”
“是繼續回去，庸庸碌碌地混一生，還是轟轟烈烈地活一場？”陸藏鋒回頭注視楚辭的眼睛，認真的神色讓他迴歸現實。
楚辭安靜下來，端坐在位置上目光遊曳。
庸庸碌碌、轟轟烈烈，兩種極端的人生啊。
誰又甘於平庸，不過是沒得選罷了。可如今機會就擺在自已眼前，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我答應你，跟你走。”
得到想要的答覆，陸藏鋒卻並未表現出欣喜而是沉默。他只是點頭，再次發動汽車行駛在大雨沖刷的道路上。
“你還有什麼想做的？一併做了吧。”
楚辭背靠座椅，目光平靜地看向窗外。
陸藏鋒的反應他看在眼裡，不知為何心中有點點膽怯。
或許是因為這種改變命運的機會，來得太突然了吧。
“我要給爸媽辦葬禮，風風光光的那種。”
“好。”
黑色的迅影掠過繁華的街區，引得路人回頭。
死亡倒計時：60天！
……
2024年3月1日。
楚辭坐著陸藏鋒開的紅旗L5，懷抱兩盒骨灰，目睹車窗外那些出門迎接的鄉親，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榮歸故里。
楚辭發家了，鄉親們都來祝賀，請來樂隊吹得鑼鼓喧天。
他們笑臉相迎，想要向楚辭討點情誼，可卻被無視。楚辭抱著骨灰盒帶上陸藏鋒，攀登那記憶中的小土路。
站至最高處，吹著過往的風，熟悉的風景卻是那麼的陌生。
以前站在這裡，懷裡抱著西瓜，覺得村子好大。如今站在這裡，懷裡抱著骨灰盒，覺得世界好小。
小到跳不出生離死別，逃不掉枯燥乏味。
填土、立碑、燒香、放鞭炮，楚辭渾身泥巴地站在墳前。
新的墳葬舊的人。
一同埋掉的，還有曾經的楚辭。
“怪我沒用，沒能在你們健在時活出名頭來。”
陸藏鋒在旁邊看著，直到楚辭決定離開。
說好風風光光的下葬，結果還是草草了事。
下來時，鄉親們就冷淡很多，他們站在路邊目送著楚辭上車。在他離去後，他們又聚集一起對遠去的車指指點點，言語間盡是對楚辭的貶低和輕慢。
楚辭在後視鏡裡看到了一切，不過他不在乎，因為他知道自已不會再回來了。
啪——！
漆黑的空間裡，一盞電燈撕開一片暖黃的光明。
楚辭坐在椅子上抬手遮擋，直到適應後才放下手來。
在他面前擺放著一張原木色的長桌，對面坐著兩人。
一男一女，男的是陸藏鋒。
女人將手中的檔案放下，上面寫著《執行官登記表》，時間就是今天。
2024年3月2日。
楚辭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這種場景不像是入職更像是審訊。
他張嘴緩緩吐出一口氣，試圖緩解自已的緊張。
“楚辭，你可是自願申請成為執行官？”
啵！
女人開啟筆蓋，在椅子上坐得端正，目光直直的像是在質問，讓楚辭目光偏轉。
“是。”
女人再次說道：“我需要再次向你確認，因為簽字之後，你的性命將屬於人民。若是反悔將視為叛國。”
“你是否自願成為執行官？”
楚辭深吸一口氣，吐字如釘應道：“是！”
女人將檔案和筆推到楚辭面前，抬手示意他簽字。
沙……沙……
最後一筆落下，楚辭有那麼一刻感覺到呼吸困難，肩膀上也落下無形的壓力，讓他直不起腰。
他知道這是心理作用，都怪眼前這女人說得太唬人。
女人確認後，帶上檔案起身沒入黑暗中，只留下陸藏鋒和楚辭兩人。
“這就結束了？”
緩過來的楚辭背靠座椅，聳肩詢問。
陸藏鋒拿出一支菸叼在嘴裡，打燃火機最終還是放棄了吸菸。他靠在座椅上長嘆，用力地撓頭皮，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楚辭偏頭問道：“你在緊張什麼？”
陸藏鋒將火機扔在桌子上，說道：“接下來我會帶你認識這個世界。”
“認識這個世界？難道這個世界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楚辭眼睛眯成縫，雙手放在桌面上身體前傾。
陸藏鋒點頭，“沒錯。”
他按下桌上的開關，左手邊投影出一份PPT。
楚辭看到PPT就覺得牙疼，讓他有種還在公司上班的錯覺。
不等陸藏鋒開口，他抬手製止道：“PPT就不用了，你準確描述一下就行。”
“行吧。”
陸藏鋒關閉投影儀，雙手交叉撐在桌面上，他語氣沉重。
“我們的敵人不是人。”
楚辭挑眉，這句話完全出乎他的預料，甚至超出常識。
“不是人還能是什麼？”
下一章：世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