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不完,根本學不完”

趙全像被吸乾了陽氣,兩眼一翻,癱在椅子上。

陸離託著臉,玩味笑道。

“趙全,你現在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好像一具乾屍。”

趙全:你才幹屍,你全家都乾屍。

趙全翻了個白眼,沒有力氣反駁。

陸離湊上前,瞧了瞧桌上的習題。

“在寫生物啊?有那麼難嗎?”

聞言,趙全猛睜開眼。

“你寫完了?這麼牛逼?”

湊到後桌桌面一看,一張卷子上白白淨淨,無語的又翻了個白眼。

“我還以為你寫完了,沒想到這卷子比我臉都乾淨。”

言外之意:你還不如我呢。

陸離噗嗤一笑。

“我沒寫,不代表我不會呀。”

“我只是懶動筆而已。”

一邊說著還看了看同樣沒動筆的周近。

“你看,周近還不是一樣。”

趙全伸長脖子往周近的卷子上看。

洋洋灑灑的墨跡寫滿了整張試卷。

字跡工整,步驟清晰。一看就是滿分卷。

他點了點頭,鄭重說道。

“不,你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陸離也好奇湊近。

沉默半晌。

“至少,我們都有美好的未來。”

我陸離,就是反焦慮反內卷第一人。

趙全頗為同情的看了陸離一眼,眼神裡寫兩個大字:傻子。

“周近,你給她補數學真是難為你了。”

說完強撐著回去繼續做題。

陸離不可思議的看著周近問道。

“他剛剛的意思,是在說我蠢嘛?”

周近意味深長的看了陸離一眼。

“不,你還不算蠢。”

“內涵我?”

哈。

陸離氣笑了。

A大的臨床醫學專業全國排名第一。

我陸離,A大醫學專業,本碩博連讀,四年拿下博士學位,

期間專業綜合成績穩居年級第一,A大醫學院百年難遇的天才。

高中生物,我閉著眼都能拿滿分。

這些臭小子竟然敢嘲笑我。

“沒有。”周近淡淡的說。

陸離後槽牙緊了緊,沒好氣。

算了,跟個高中小孩計較什麼。

陸離轉頭問周近:“你這卷子什麼時候寫完的。”

“揹著我偷偷卷?”

“擔心我考試成績高過你吧。”

周近眼都沒抬一下。“早就寫了。”

“那你不早說,省得我搜XX幫了,快快快給我抄一下。”

一番話聽得趙全連翻白眼。

這不要臉的程度,長城見了您都得叫聲爺。

周近毫不客氣抵住某人的爪子。

眼疾手快的把試卷收起來。

“自已寫。”

“小氣。”

陸離開啟包,才想起昨晚的東西全被扔進了垃圾桶。

今早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張新列印的數學卷子。

“那,借支筆總行吧。”

“不”

沒等周近拒絕,陸流氓就先人一步奪了他手裡的筆。

“謝謝寶貝。”

趴著開始做題。

周近脖頸迅速紅了起來。

面色冷峭森寒,眼裡閃出幾分暴怒的寒光。

“筆我不要了。”

撂下一句起身離開。

陸離嘟著嘴,眼神滿是戲謔,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他怎麼了?”趙全問。

“周近啊,害羞了。”陸離含笑。

“我怎麼感覺他更像是生氣了。”

“小孩子不懂。”

趙全是不懂。

陸離心情大好,下筆的速度更快了點。

大課間三十分鐘,周近還沒回來。

陸離把筆一扔,“寫完了。”

趙全再湊近看,確實不是白卷,但是這狂草式的字跡估計只有張、素能看懂吧。

“姐,練練字吧。”趙全好意提醒。

“不用擔心,全子”陸離拍了拍小弟的肩膀。

“姐,不需要。”

說完仰天大步出門去。

看著水洗掉色的校服。

張全給穆婷婷發了條資訊,“班長,我覺得陸離同學可能精神有點問題。”

——

正在洗手間的陸離對教室裡的情況毫不知情。

陸離剛要衝水。

突然門外傳來幾個女生的聲音。

是呂玲玲,還有幾個聽著不太熟悉。

陸離扒著門,觀察情況。

“呂玲玲,你還怎麼有臉來上學?”一個梳馬尾辮的女生說。

“就是,把林幼晚害得這麼慘,真是惡毒。”另一個八字劉海的女生搭腔。

“讓開。”呂玲玲說。

幾個女孩非但沒有讓開,反而還團團圍住了呂玲玲。

“就不讓,你知道我是誰嗎?”為首的女生說。

“我管你是誰。再不讓開,我就叫老師了。”

“喲喲喲,還叫老師,老師會袒護一個殺人兇手嗎?”

“你叫啊,你看老師來,是信你還是信我。”

“你!”呂玲玲氣得發抖,指甲嵌進了肉裡。

眼看就要上課,呂玲玲放緩聲音。“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呵呵”。

馬尾辮冷笑一聲,語氣裡滿是嘲諷。

“放過你嗎?也不是不可以。”

“給我和我這些姐妹磕三個響頭,然後出去喊三聲我是殺人犯,我對不起林幼晚,我就饒了你。”

呂玲玲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心痛。

“做夢!”

呂玲玲壓著怒火,低聲擠出兩個字。

“既然這樣,那你就老實待著這裡吧。“八字劉海譏諷道。

“下節是體育課,我們幾個去不去無所謂。”

“可你呂玲玲可是A1班的好學生呀。”

“按附高的校規,公然曠課,可怎麼罰呢?”

呂玲玲的拳頭捏越來越緊,眼神是從未有過的狠厲,

僵持了幾分鐘還是沒有動手。

八字劉海悄悄在馬尾辮耳邊嘀咕了一句。

兩人笑的奸邪狠毒。馬尾辮示意另一個小跟班出去把門關上。

下一秒,有人往她後腰處踢了一腳,呂玲玲始料未及,撲倒向前。

緊接著,一個巴掌就扇到了她臉上。

她跌坐在地上,臉上火辣辣的,腦袋昏沉眼神一時無法聚焦,耳朵裡只剩下嗡嗡聲。

牙齒把唇磕破了,腥甜的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開。

“喲,這麼漂亮的臉蛋,怎麼流血了?”

馬尾辮譏諷,“來,我給你擦擦。”

她再次揚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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