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父子交心2

看著端坐在自已眼前的趙雲飛，趙霸天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犀利而深邃，彷彿要透過他的身體看到內心深處一般。被如此凝視著，趙雲飛不禁感到有些不自在起來，臉上泛起一絲羞澀之意。

終於，趙雲飛忍不住開口問道：“爹，您老一直盯著我看，到底是咋回事啊？”這時，趙霸天將目光移向桌上擺放著的那隻旱菸鍋子。趙雲飛何等聰明伶俐之人，一見此景便立刻心領神會，趕忙從自已衣兜裡摸出香菸，恭敬地遞給趙霸天一枝，並迅速取出打火機，替父親點燃香菸。隨後，他也給自已點上一支，悠然自得地吸了起來。

趙霸天深吸一口煙後，緩緩吐出一個優雅的菸圈，滿意地品味著菸草帶來的滿足感。接著，他將視線再次投向趙雲飛，語重心長地說道：“雲飛啊，從你卡車上裝載的那些槍支彈藥、糧食物資，再聯想到鎮裡小鬼子洋行所發生的一系列事件，爹爹心裡清楚得很——你這小鬼頭可真是深藏不露啊！爹爹想曉得，對於未來，你自已究竟有著怎樣的盤算呢？畢竟身處這亂世之中，只有自身具備足夠的實力，才能夠守護好身旁那些我們所在乎的親人吶。”

趙雲飛目光灼灼地盯著趙霸天，說道：“爹，您所說的道理我自然明白。然而，若要做出妥善的部署，我必須先了解咱們山寨當前的實際狀況。依我之見，您似乎隱藏得極深，這山寨中的種種情形恐怕並非您真正的底線。想必您還保留著真正的殺手鐧尚未顯露吧？而眼前所見的這些，不過是您擺在明面上的罷了。”

趙霸天聽了趙雲飛的話，陷入了片刻的沉思。然後他抬起頭來，看著趙雲飛問道：“你又是如何察覺到這一點的呢？”趙雲飛微微一笑，回答道：“爹，您無需追問我是怎樣看出端倪的。我只想曉得事實究竟是否如此。”

趙霸天嘆息一聲，無奈地說道：“既然已被你識破，那為父也就不再隱瞞於你了。不錯，爹確實在後山秘密操練了一支約有五百人規模的隊伍。這些孩子都是多年來我收留的戰亂遺孤。他們不僅身強體壯，更裝備了俄國佬的水連珠步槍。待明日尋個合適時機，我便領你前去一探究竟。”

趙雲飛皺起眉頭再次問道：“那爹，山寨斷糧到底是真是假啊？”趙霸天深吸一口氣回答道：“唉！山寨確實已經斷糧了，但這只是表面現象罷了。其實，咱們後山還藏著五百精兵呢！這事除了我和軍師之外，就只有你大柱叔知曉。平常我會時不時地帶領他們出去弄點吃的，搶到的物資統統藏在後山。你也明白，我這樣做就是不想太過招搖，免得成為眾矢之的。而且，前門寨裡的人成分比較複雜，畢竟咱們這裡地處三不管地帶，什麼樣的人都可能混進來。所以，前面的寨子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家底都在後山吶！”

趙雲飛全神貫注地聆聽趙霸天講述完畢後，目光落在趙霸天手中那支快要燃盡、菸灰已觸及手指頭上了。他趕緊上前，急忙諂媚地上前遞給趙霸天另一支菸，並迅速幫其點燃。

緊接著，趙雲飛開始對趙霸天大肆吹捧：“爹爹啊！您這一招真是高明至極呀！一明一暗之間，將敵人玩弄於股掌之中，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然而，趙霸天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並未做出回應。

趙雲飛見狀，連忙追問：“那麼爹爹，那我在永安鎮搶回的這些東西該如何處置呢？趙霸天說，你搶的物資當中，除了糧食、布匹、棉花和鹽巴等物品，我會想辦法找個合適的理由把它們轉移到前方的寨子裡去。至於其他的槍支彈藥嘛……我覺得乾脆明天等您見過他們之後，直接運往後山便可。這樣既能保證安全，又可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你看怎麼樣。

趙雲飛皺著眉頭說道：“爹，您看目前咱們所在的這東北地區，那可真是個三不管地帶啊！”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憂慮。似乎對當前局勢感到頗為棘手。接著，他稍稍停頓了一下，彷彿在思考如何更好地表達自已的看法。然後繼續說道：“這裡既沒有明確的政府管轄，也缺乏有效的法律秩序。各種勢力、幫派橫行無忌，社會治安混亂不堪。

趙霸天聽到趙雲飛所言，微微頷首，表示同意讓他繼續說下去。此時，趙雲飛注意到菸灰已經快要燒到自已的手指，急忙掐滅菸頭，迅速地點燃另一支香菸，狠狠地吸了一口後，目光凝視著趙霸天說道：“此地乃是三不管之區域，我們應充分利用這一優勢。我將以此處後山的 500 人為根基，全力提升他們的戰鬥力，將其打造成能夠以一敵十的精銳之師。除了增強個體的戰鬥素養外，我還要著重培養他們的指揮才能。目前雖僅有區區五百人，但假以時日，我定能將他們發展壯大成為五百個營級規模！”

聽聞趙雲飛這般豪言壯語，趙霸天大驚失色，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質疑道：“臭小子，你何來如此眾多之人？況且，你可有足夠的資金、物資和軍火來支撐這樣龐大的軍隊？

父親大人，請您無需擔憂此事，一切都由孩兒自行作主和安排即可。當前，我們需要共同面對並思考如何渡過眼前這道艱難險阻。現今山寨內共有五百人口，而依靠我搶奪日軍洋行所獲之物來供應大家的口糧，最多也只能維持十天半月而已。因此，爹爹此刻應當優先考慮解決這些燃眉之急。

趙霸天聽聞趙雲飛所言，心中頗為不悅，沒好氣地回應道：“臭小子，既然你向老夫發問，想必心中已有良策，何必在此故作糊塗呢？有話直說便是，休要與為父賣關子！

就在此時，胡玲端著早餐走進房間。一進門，她便被眼前瀰漫著煙霧的景象驚呆了，心中不由得一陣緊張。她瞪大眼睛，焦急地問道：“你們父子倆到底在搞什麼名堂？難道是著火了嗎？”話音未落，她便急匆匆地衝向床邊。

當看清眼前的情景時，胡玲的怒火瞬間升騰起來。只見父子二人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床上，嘴裡叼著香菸，雲霧繚繞之中彷彿置身仙境一般。胡玲氣得七竅生煙，她惡狠狠地盯著趙霸天，二話不說，徑直走上前去，一把揪住趙霸天的耳朵，破口大罵道：“好啊，趙霸天！你可真是長能耐了啊！居然敢帶著這麼小的孩子抽菸！他年紀輕輕懂什麼？”

趙霸天連忙辯解道：“哎呀呀，娘子息怒啊！這可不是我教他的，是這小子自已要抽的，而且那抽菸的姿勢比我這個老煙鬼還要老練呢！”胡玲轉頭看著趙雲飛，只見後者滿臉陪笑，連連認錯：“娘，兒子知道錯啦！我只是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偶爾抽一支，以後一定會盡量剋制的。”

胡玲無奈地看著趙雲飛，又狠狠地瞪了一眼趙霸天，最後丟下一句：“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吧，老孃再也懶得管你們了！”說完，她轉身離去，留下一臉委屈的趙雲飛和有些尷尬的趙霸天。

趙雲飛的目光掃過桌上，只有區區九個玉米餅子和兩碗幾乎見底的稀粥。他毫不猶豫地抓起一個玉米餅子，塞進嘴裡大口咀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