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的標籤，還有漂亮
離開楚聲大酒店，蘇暢被季宴禮牽進一輛超級跑車。
“這是你的車嗎？那你是有錢人呀？”
季宴禮看著她真誠發問的樣子，不像是假裝，心裡藏著隱忍苦笑，擺了擺頭。
果然，她已經忘記他了。
“如果你介意，我也可以不是。”
“什麼？”
“有錢人。”
蘇暢愣怔，緊接著咧嘴笑起。
誰懂呀，這種成為話題中心的體驗——
現在究竟誰追誰呢？
今天的季宴禮仍然十分在乎她的感受，昨天的誤會應該算不上什麼阻礙。
是戀愛的酸臭味，正在靠近。
蘇暢一下來了興致，得寸進尺：“如果讓你暑假不回家，陪我在學校學習，你也答應嗎？”
這兩天蘇暢一直沒收拾行李，被楚雲厲斷了念想後，她又掛了九門課，這個暑假壓根沒想過回家，回去也是自尋煩惱。
季宴禮不假思索地點頭：“當然答應。如果你需要，我陪你留校。”
蘇暢興致高昂：“要你這個有錢人，暑假也窩在宿舍，你會不會討厭我？”
蘇暢鄭重其事地看著他，目光灼灼，季宴禮眉目舒展，回給她一個微笑。
“如果有錢人連累你髮油可以炒菜，有錢人也是要負責的。”
蘇暢意會了季宴禮的關心，就算是透著譏諷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也讓她感覺心情愉悅呢。
驅車回學校的一路，蘇暢不時暗暗拿油發蹭他，下車的時候，瞥見他頭頂閃閃發光，她心裡莫名地滿足。
兩人不急著去教室，剛走到宿舍樓外，季宴禮翻窗進了寢室。
出來的時候，蘇暢看著眼前的場面，笑得前俯後仰。
一個校草男模，領著一個甜美蘿莉，一兄一妹，一前一後，手上端著盆，手上拿著洗髮水，肩膀上搭著毛巾布，笑容燦爛嘚嘚瑟瑟，揮手，將她喚到戶外的水龍頭前。
“哥，你不回家的話，那我回去了。”
小蘿莉陪哥哥嘚瑟完，發現鬧這出只是洗頭，一下興致全無，摸出季宴禮的車鑰匙，打完招呼就驅車離開了。
以前蘇暢也在這裡洗過頭，每次趕去楚雲厲的聚餐前，她還會畫個淡妝，把自已打扮成自信學生的樣子，好替楚雲厲招待客人。所以，她也算這根水龍頭的老熟人了。
季宴禮給她塗洗髮液，語氣突然變得平淡：“我請你洗頭，就當彌補，連累你今天邋里邋遢。”
蘇暢警覺，感受到季宴禮情緒的波動，不由得神經一緊，快速思索了起來。
她剛剛是什麼舉止惹到他了？
但仔細回顧了一遍，也不覺得哪裡出了問題。
對了，一直有“頭髮是女人第二張臉”的說法，季宴禮長得好看，家裡又有錢，他一定是介意了。
發現問題後，蘇暢認真洗起了頭髮，一邊洗一邊瞟身旁的季宴禮。
季宴禮也認真洗著頭髮。
看著他一臉坦然、深沉規矩的模樣，蘇暢只覺得是自已太過敏感，季宴禮溫柔又大方，不像會因為這種小事起心結的人。
去油結束，收工。
兩人坐在馬路牙子上等風吹乾，蘇暢發問：“季宴禮，我們的約定都作數吧？”
季宴禮微笑著點頭：“一起學習嘛，當然作數。”
“不是這件事。”
季宴禮疑惑：“那還有什麼？”
“就是我追你，你也沒拒絕我，這個約定。”
季宴禮頓了頓：“如果我現在拒絕，你會放棄嗎？”
蘇暢搖頭，起身走在他面前：“你可能不太瞭解我，堅韌不拔一直是本學渣的形象標籤。”
季宴禮抬頭看她，目光直直釘在她臉上：
“不，你的標籤，還有漂亮！”
至於她原來的形象，季宴禮不想提起，甚至希望同學們全都失憶。
蘇暢的臉頰倏地紅暈起來，心裡像藏了塊糖，嘴巴甜得根本合不攏。
過去追楚雲厲的時候，她一直都是主動撩人的角色，沒想到遇見季宴禮後，她成了被撩的那位。
“那我確認一下，要你陪我暑假呆在學校，真的不會影響你嗎？”
“我聽你的。”
嗯？
“我聽你的”這種獨屬於舔狗的立場詞彙，一向都是她的口頭禪，居然從季宴禮嘴巴里說出。
蘇暢十分驚訝。
季宴禮隨即解釋道：“我可是全校吊車尾，你的安排，非常合適。”
蘇暢“哦”了一聲轉過彎，率性地遞出自已手機：“既然讓我追，好友不能刪。”
“好。”
季宴禮聽話照做，兩人加回了好友。
“下午學習完，晚上一起去吃自助餐？”既然季宴禮這麼好說話，蘇暢乾脆乘勝追擊。
“好。”
不是吧不是吧？
換一個追求物件後，一切這麼順利的嗎？
蘇暢有些難以置信，一時間還適應不了，呆呆地看著季宴禮。
季宴禮見狀，體貼地問道：“是不是中午沒吃東西，餓了？不如現在去吃？”
那不行，自助餐一定要餓極了再去，現在吃，虧慘。
“還是晚上吧。”
蘇暢滿心歡喜看著季宴禮點頭應允。
兩人約好暑假的第一天安排，一起去教室的路上，蘇暢還想多問一些季宴禮的興趣愛好，突然他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嗯，好，我現在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季宴禮帶上微笑，準備繼續兩人的聊天，雖然他的樣子不急不躁，但蘇暢很識時務，“你有事先去忙吧，我今天自已學習沒問題。”
季宴禮慚愧地撓撓頭：“的確有點事，凌霄學長召喚。”
蘇暢大驚，凌霄學長可是學校的傳奇人物，據說在藥理研究上做過特別貢獻，雖然畢業已經三年，但校領導破格給他安排了研究員的崗位，留他在學校工作。
凌霄學長召喚，他還不緊不慢的。
蘇暢不知是羨慕季宴禮，還是應該鄙視他，一個學渣哪裡來的底氣。
“那你快去，不用管我。”
“我們晚上餐廳見。”
蘇暢看著季宴禮離開，空氣中飄來和自已一樣的髮香，她的戀愛腦不禁一陣搖晃。
等她回神，只覺得季宴禮有太多神秘面紗等著慢慢揭開。
蘇暢一蹦一跳拎著學習資料往教學樓走，路過食堂，恰好遇見藍鳶從裡面出來。
藍鳶今天穿著碎花連衣裙，腳上一雙格子平底鞋，整個人看上去賢淑極了，她早上忙著找季宴禮竟然沒留心。
低頭看看自已，T恤配短褲，距離非主流似乎只缺了張揚的髮型。
不行不行，晚上她跟季宴禮第一次約會，怎麼能穿這身見人。
先去買身衣服？至於學習嘛，也就耽誤半天時間，不礙事。
想定，她跑過去挽上藍鳶。
“藍藍，下午陪我去買衣服，晚上跟季宴禮約會，我要打扮得花枝招展。”
藍鳶突然遇見蘇暢本來很欣悅，這時撇了撇嘴：“蘇蘇，你又想找我借錢嗎？你已經欠了我三張了。”
“嗚嗚嗚，等這個月零用錢一到賬，我就還你。”
藍鳶呆呆地盯著蘇暢，小聲提醒她：“你東西都沒收拾，一看就沒臉回家。現在是暑假，又不是上學時間，你哪來的零花錢。開口要？你似乎找不到理由呢。”
蘇暢：……
這大夏天的，突然冰桶挑戰，蘇暢的暢想當場碎得擲地有聲。
不得不承認，藍藍剖析她的零花錢機制，剖得她後背發涼。
都怪楚雲厲那個賠錢貨，浪費了她多少禮物錢。
不對，追根溯源應該怪那坑孃的娃娃親，害她六年戀愛腦。
蘇暢心裡正在翻雲覆雨，一個男同學拎著大包小包追過來，木訥地杵在了她面前。
“蘇暢，這是楚雲厲讓我還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