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問你媳婦？到底咋回事！都多久了 ，肚子怎麼還沒有動靜！”
“我哪知道！不行你帶她去村口那個老中醫那瞧瞧去！”
“行，明天就去！”
娘倆邊做飯邊在廚房說這事，周大文燒火，他母親炒菜。
於美心坐在炕頭， 拿著畫筆繼續畫她的素描 。
滿屋子都貼滿了於美心婚後這一年裡畫的所有作品，滿滿當當都快貼不下了。
在這期間，於美心的老師給美心來過一封信，意思是想勸她繼續上學……
可於美心正和周大文處於熱戀期，怎麼捨得離開他。
每天她都期待著和周大文抱抱親親呢。
“於美心下地吃飯，一天啥也不幹，就知道畫 ！”
她那個沒好氣的婆婆在外廚房嘀咕著，美心好像根本聽不見。
婆婆的怨氣多來自於鄰居們的七嘴八舌。
說美心不像過日子人，又說美心生不了孩子。
否則家裡條件那麼好怎麼會嫁到這個窮山僻壤的地方。
“美心，吃飯了 ！媽叫你呢 ，你也不答應一聲。”
周大文 進屋對美心說。
“啊？”
“讓你吃飯！”
“哦！”
美心抬起頭 愣了一下 笑嘻嘻的看向周大文 。
周大文似乎不太高興，美心也沒在意。
在美心眼裡周大文就是天下最帥的男人，除了和周大文在一起美心什麼都不在乎。
這不就是妥妥的戀愛腦。
“媽，你今天這菜燉的 真好吃”
美心邊吃邊討好周大文母親。
其實就是一個土豆燉白菜一點葷腥都沒有。
“好吃你就多吃點 ，明天早晨早點起 ，我帶你去村口中醫那 看病！
“看病？”
我沒病啊！美心驚訝的看著 周大文的母親。
“肯定有點毛病！”
“要不然肚子裡怎麼沒動靜！”
嘴一撇，那個死樣子簡直就是很難看。
美心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她平時大大咧咧的什麼都不在乎，但她今天看周大文 臉色也不好 ，似乎也因為懷不上孩子而不高興。
美心太在乎他了，第二天就跟周大文他媽去看中醫。
“血涼，吃藥吧 ！”
好傢伙開了兩大袋子中藥。
要說血涼也不用吃藥 ，平時多補充點營養就行了，再回想，每天就吃那個土豆白菜 ，一星期都見不到一塊肉 ，本來美心就瘦，這嫁過來瘦的像個紙片人。一看就是缺營養。
上次吃豬蹄子還是美心爸爸親自送來的。
結果美心就吃了兩口 ，剩下的全讓周大文他弟吃了 。
周大文也沒少吃，邊吃還邊喝酒。
不是愛老婆嗎？怎麼喝上酒就忘了自已老婆！
要說周大文家，條件不差。
常年包山，種果樹，採摘蘋果，不少賣錢。
周大文母親也是個有頭腦、能幹活。
是個能張羅過日子的女強人。
但是吧！就是比較摳。
可能是之前苦日子過怕了，捨不得花錢吧。
反正於美心確實心裡是這樣想的，所以她並不介意每天吃白菜土豆。
畢竟是一家人，她攢錢，以後也是給他們過日子用。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周大文這個白酒每天就不離手了。別人都吃完了，他還在那喝。
喝完就抱著於美心睡大覺。
周大文母親經常說。
“什麼爹就出什麼兒子，跟他死爹一樣就知道喝！”
美心每天自已熬中藥 。
喝得她，聞到就想吐，但沒辦法。
周大文說了，這藥在苦也得喝，喝完就能懷上。
於美心真是被周大文拿捏的死死的。
一眨眼半年過去了 ，
美心終於懷上了 。
周大文卻沒見有多高興，懷孕不能同房。
大概就是這個原因。
美心每天晚上被婆婆叫到她那個屋裡去睡。
而周大文，就是一碟花生米外加一瓶白酒，一喝就到十二點 。
美心還一邊安慰周大文，
無情的慣著他。
喝醉了就去偏房找他爹嘮叨。
對！周大文有爹，沒死。
因為他爹是一個膽小怕事的老實人，遇事就躲起來。
家裡家外全靠周大文母親張羅。
在別人眼裡就是個老實人，損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說起他爹也是個苦命人 ，兩三歲爹就生病死了，留下他母親和幾個哥哥弟弟妹妹，他母親一個人把這幾個孩子養大。
那時候沒鞋穿，自已還編草鞋。
周大文他爹讀書好考上了高中，正要考大學那年，國家取消了高考…
後來就去了小學當老師。
周大文母親，是被家裡人強迫才嫁給他爹的 。
說他爹是個讀書的老實人值得託付。
他母親，從小就嘰嘰喳喳，比較強勢。
他爹才是摳！啥也捨不得扔，沒事還外面撿東西往家裡帶。
跟他爹過起日子來，家裡就是雞飛狗跳，三天兩頭打架鬧離婚。
所以老兩口子一直都是分開住。
這麼多年也沒離了這個婚。
周大文他爹為了盯著周大文母親，學校的工作也不幹了 ，跟著周大文母親屁股後修理果園。
咱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感情！
周大文也是從小聽著他爸媽吵架過來的……
時間過的挺快，一眨眼院子的西南角，堆滿了白酒瓶子 ！
還被周大文他爹給整整齊齊羅列在一塊了 。
別說！
還挺好看。
太陽照在那閃閃發光。
自從周大文退伍、結婚、不工作。
周大文在他母親嘴裡，就從驕傲的兒子變成了，跟他爹一樣就知道喝酒的東西！
反正不是什麼好人了。
對待於美心這個兒媳婦，也是怨氣太大。
經常在村裡的情報中心處，
說美心不是。
抱怨於美心不會教育自已的男人，他大兒子才會一事無成。
說到這裡！我就想說，
你怎麼不說自已的孩子自已沒教育好呢！
咱就說你教育過嗎？
出了問題就知道抱怨，怨天怨地，最後還的加一句自已的命不好。
本來命挺好，天天說也許真就不好了。
一個炎熱的中午，
美心生了，是順產！
也是要了美心半條命，
在家裡 生了一天一夜，那時候村裡不興去醫院。
都是找村裡接生的老孃婆 盯著。
不用說美心是遭老罪了！
對！生了個可愛的小丫頭，胖乎乎圓滾滾，真是招人稀罕。
一家人也是樂開了花。
周大文他爹有文化，給小丫頭取了個名字叫瑩瑩。
瑩瑩的到來使這個家充滿了歡樂。
周大文買了十幾只綿羊 ，準備要搞養殖，日子有了新的起色。
他母親每天都去村裡情報站，
瞭解村子裡的大事小情。
“大文媽，你們生了個閨女哈，我兒媳婦生了個帶把的大胖小子！她們同一天生的.”
“昂！你兒媳婦是真爭氣。”
周大文母親的臉色，立馬就變黑了。
回到家也沒給美心做飯…
正好，趕上於美心的父親和母親帶著滿滿當當一車的東西，來看女兒和外孫女。
見屋裡沒有一點熱乎氣，於美心摟著孩子給孩子餵奶 。
瘦弱的身軀在炕上蜷著。
於美心的父親看著心裡直難過。
“你看看你過的什麼日子？我當初說什麼了！不聽話非要嫁。”
於美心的母親對著美心就是一頓訓斥。
“周大文呢？”
於美心的父親生氣的問。
“出去放羊了吧！”
於美心邊給孩子餵奶，邊安慰自已的父母，說自已沒事、不要擔心。
在於美心心裡，她應該是幸福的吧。
身邊有她愛的男人，還有可愛女兒，就夠了。
“親家、親家母，快來吃飯.”
滿滿一桌子大魚大肉 ，全都是美心爸媽帶過來的。
周大文 ，叫了他爹 ，爺倆拿著酒就要過來跟於美心父親喝。
果然是酒鬼……
“我就不喝了。”
美心的父親，盛了一碗雞湯，端進屋裡給美心。
父女倆在屋裡說了很久的話。
再出來周大文已經喝醉了 ，在那嚷嚷著，講述他在部隊裡的那些美好時光……
美心的爸爸把美心的母親叫到屋裡。
“我們把女兒接回去住幾天吧.”
美心父親心疼的看著女兒，對美心母親說。
“接什麼！自已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完！家裡倆哥哥倆嫂子還有孫子孫女 。都剛出生！哪有地方住了！”
“再說你廠子的事……”
“別說了！”
美心父親打斷她母親的話。
“你廠子怎麼了爸？”
美心著急的問她爸爸。
“沒事！”
他爸故意轉移話題不說話，逗孩子。
“這小外孫，真可愛！”
“媽你說啊！”
美心看著母親！
“你爸那個聯合廠，倒閉了，投資人也回國了！你爸現在在家待著呢。
美心媽媽抱怨著……
美心母親話音剛落。
“親家母放心！我們家會照顧好美心的！”
周大文母親應該是啥都聽見了！明天全村人應該也都知道了。
於美心的爸爸是心疼女兒的，
而美心媽媽更像是因為女兒的不爭氣給她丟人了。
從而恨鐵不成鋼，不想再管她的意思。
後來瞭解到，
確實於美心的媽媽更心疼哥哥們，當初是不想生於美心的，是他父親非要他母親生。
亂七八糟的陳年往事，說也說不完！
瑩瑩慢慢長大了 ，會叫媽媽。
會叫爸爸、奶奶 ，爺爺，聰明可愛 白白嫩嫩的。
瑩瑩一直粘著媽媽，
以至於美心生下瑩瑩以後再也沒有拿過筆，畫過畫。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
瑩瑩馬上也要上幼兒園了。
周大文養的羊，後期因為得了病， 互相傳染 羊都死了。
他每天就剩喝酒了，村裡的個別人，因為是嫉妒也好，壞心思也罷，總是叫周大文喝酒、打牌，不幹正經事。
經常在周大文耳根子底下說他母親和他媳婦的不是。
周大文喝的像個傻子。
回到家就跟於美心吵架。
於美心實在是受不了了，
想讓周大文離開村子，遠離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大文，咱們出去打工吧？”
“行啊！我早就在家待夠了！”
“孩子還小不懂事，把孩子扔給我媽，咱們就走！”
周大文說的那麼輕鬆！
美心好像也沒心 。
瑩瑩就像一隻被遺棄的小貓，蜷縮在奶奶的懷裡，小眼睛一眨一眨的。
看著家裡的這幾個人。
“媽我們走了！”
“瑩瑩在家聽奶奶爺爺的話，好好上學.”
美心紅著眼眶，看著瑩瑩。
瑩瑩不說話，吃著爺爺剛給買的雪糕，吃得慢，流了一手。
奶奶趕緊責怪到，
“你這孩子！啥也幹不了，吃個雪糕弄哪哪都是，黏糊糊的，別吃了！”
一把奪過去，直接放進了嘴裡，瑩瑩看見奶奶吃了自已的雪糕 。
哇的一聲就哭了。
“哭什麼哭！再哭我就不要你了、閉嘴。”
瑩瑩嚇得不哭了、委屈的小眼神，
看著遠去的於美心。
媽媽…… 我要媽媽……
嗚嗚嗚……
瑩瑩這一鬧，奶奶生氣了 ，把她放在院子裡的地下，就進屋了。
“你自已哭吧 ，不聽話的孩子。被你媽慣壞了！”
“跟你爸小時候一樣氣人。”
也許周大文的母親是不希望他們出去打工的，
再加上她的果園，活多、忙，
她也嫌照顧孩子麻煩。
所以把氣都撒在了孩子身上。
瑩瑩從此就變成了受氣包。
瑩瑩上幼兒園，在學校裡經常被其他小朋友欺負，總是被老師冤枉 ，她又解釋不清楚。
可是，她還是去上學，
每天高高興興地……
放學到家，很多時候爺爺奶奶都不在家，也沒有熱乎的飯菜。
瑩瑩就去廚房，自已找吃的。
涼饅頭 ，涼米飯，涼的剩菜。
沒有瑩瑩沒吃過的，小孩子餓了什麼都吃。
吃完飯就去喊村裡的小朋友一起玩，每次都被欺負，每次都去玩。
經常被大一點的男孩子給揍哭，
瑩瑩就哭著往家跑，自已在院子裡玩。
院子裡的西南角是瑩瑩的小樂園。
她不厭其煩的，玩那些羅列好的白酒瓶子……
等爺爺奶奶上地幹活回來，做熟飯，天已經黑了。
奶奶又會滿村子裡喊瑩瑩，回家吃飯。
瑩瑩很能吃 ，小小年紀吃一大碗。能吃能喝的！
其實瑩瑩也經常偷偷在家抹眼淚 。
還偷偷的給媽媽寫信 ，被奶奶發現還會跟鄰居說閒話。
奶奶以為她是小孩子不懂事 。
就隨便拿出來當笑話說，大部分村裡的老人應該都擅長幹這個。
奶奶也會給瑩瑩買蛋糕吃。
但卻也沒有給瑩瑩買過一件新衣服。
瑩瑩自從上了幼兒園就一直自已洗衣服 ，洗的不乾淨，幹了就穿去學校，這大概也是老師不喜歡瑩瑩的原因吧。
沒有大人精心照料的孩子就像一根野草。
而奶奶卻經常對她說。
“你已經很幸福了，我小時候跟你這麼大就要照顧弟弟妹妹們了，還要做飯洗衣服。”
就這樣， 瑩瑩幼兒園都畢業了。
於美心和周大文整整出去了三年，終於回來了。
也不知道他們賺沒賺到錢，總之回來後於美心拉著瑩瑩去小賣鋪只買了袋泡麵。
瑩瑩小心翼翼的吃著泡麵。
躺在炕上看著媽媽，心裡滿是歡喜。
於美心看著瑩瑩、眼神卻是迷離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的眼裡沒有光。
只有想不完的心事！
“於美心，明天我們去醫院！”
周大文喝點酒喊道。
於美心看了一眼瑩瑩 沒說話。
於美心懷孕了，周大文覺得沒有能力養孩子，讓於美心打掉。
做完手術後，當時就坐車回來了。
回到家於美心就去做飯，並沒有要休息的意思。
於美心變了 。
周大文好像也變了。
三年時間他們變得沒那麼親熱了，說話都冷冰冰的。
“大文啊 、你弟弟也不小了，給找了家閨女，給了5萬塊錢彩禮就願意嫁過來！
周大文的母親吃飯時當著家裡人的面對他說。
“我沒意見！好事啊！”
“你倆這三年不在家我照顧瑩瑩也不容易……”
“媽，我們這三年沒攢下錢。不過，要著急用錢，美心手上還有一個金戒指。”
真是個愚孝的兒子，
張嘴就要你媳婦的結婚戒指。
可真是你買的了想要回就要回，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
真不知道這個周大文是不是腦子壞掉了！說出這種傷人的話。周大文看都不看於美心一眼。
美心也沒說話只是繼續吃飯。
飯後，美心抱著瑩瑩在屋裡看電視，周大文走進屋對美心說。
“一個戒指而已！給她吧，等我弟結婚 ，咱們就分家。各過各的，以後再給你買個好的。”
他說的那麼輕鬆。
話裡可見，他也知道在一起過日子的這些年，於美心也受了不少委屈。
男人的心海底針。
於美心，離不開張大文的最根本原因也許就是感情吧。兩個人睡時間久了，就離不開了，於美心是依賴於張大文。
又是一陣敲鑼打鼓。
他弟結婚了，美心手上的戒指也沒有了。
當然家也分了。
周大文和於美心帶著瑩瑩，搬進了之前周大文奶奶住過的一個破舊的小院子。
他弟結婚那天，是真熱鬧。
當下流行的傢俱，彩電…
周大文母親都給他弟給置辦個齊全。
瑩瑩是個小饞貓，在婚宴的廚房裡找肉吃。
大人看見還笑話瑩瑩，還被小叔訓斥了一頓。
於美心看著妯娌，被婆婆這樣認真對待。
心裡開始不是滋味，又委屈又有些嫉妒。
她感覺渾身不舒服，
總感覺有人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
此時於美心的心裡，不再同情她的婆婆。
更多的是生氣和怨恨。
這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周大文依然只愛喝酒，又是喝得爛醉的一天。
婚禮結束後，各回各家。
瑩瑩最近很開心。
每天跟爸爸媽媽在一起，感覺很幸福。
周大文不喝酒的時候，對待老婆孩子還是很好的。
會主動做飯，還會陪瑩瑩寫作業。
看著瑩瑩練鋼筆字，給瑩瑩出數學題。
還坐車帶瑩瑩去市裡 吃肯德基。那時候的肯德基可是很貴的哦！
給瑩瑩還買了鍵盤練習五筆打字。
顯示器就用家裡的黑白電視機，後來導致瑩瑩都近視眼了，還怪瑩瑩故意裝的看不見。
真是個粗心的爸爸。
周大文用磚塊在院子裡圍成了一個小菜園，於美心在菜園子裡種上了、黃瓜西紅柿，大蔥……
日子過得還算幸福。
瑩瑩已經上三年級學習很好。
長大了，衣服可以洗乾淨了。
白白淨淨的。
瑩瑩學會了討好所有人，討好爸爸媽媽，討好同學，討好老師。
於美心起早貪黑上山，種地，除草幹活。
周大文經常睡到自然醒，才會去地裡找於美心。
肯定是，前一天晚上又喝多了。
瑩瑩放學回家還是沒有飯吃。
於美心這時候真不知道心裡想什麼，就不知道多關心關心自已的女兒。
有一天，瑩瑩去奶奶家，看見叔叔家的弟弟在吃餅乾。
那是奶奶買的。
瑩瑩沒吃過。小叔沒給。
瑩瑩趁小叔不注意、偷拿了一塊。
第二天小叔的媳婦就在村口說瑩瑩偷餅乾。
這也算一家人？
奶奶竟然也不說話，也沒有給瑩瑩買那個餅乾。
瑩瑩學習好全村人都知道，在學校是班長。
村裡的同齡小女生會嫉妒，
就都孤立她。
所以後來瑩瑩長大一點就不出去玩了 ，放學後就回家寫作業，或者學著給爸爸媽媽做飯，幫媽媽洗衣服，收拾房間，小大人一樣沒有她不會幹的活。
夜幕降臨，周大文拎著個大酒瓶子晃晃悠悠的往屋裡走。
“睡什麼睡？起來，陪我喝，灌死你 ！”
周大文拿著一桶白酒，直接就往於美心臉上倒，於美心正仰著頭挨著瑩瑩睡覺。
她幹了一天活很疲憊，太累了。
這一大桶酒倒了一大半，於美心被嗆的直咳嗽。
瑩瑩迷迷糊糊在睡夢中驚醒 ，看見這一幕，嚇得渾身發抖。
“你要幹嘛！別動我媽！”
“你閉嘴！跟你死媽一樣就知道睡。”
周大文紅著眼睛 怒吼。
“瑩瑩你別管他！他喝多了。”
瑩瑩被嚇到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媽媽會那麼怕爸爸。
也許只有於美心自已知道，
她只是怕失去周大文。
但她根本分不清周大文到底愛不愛她！
喝了酒就沒好話，不幹人事，
不喝酒，倆人好的就像一個人。
真不知道周大文是不是心裡有憋屈事，還是單純的愛喝酒。
周大文耍酒瘋罵人，不知道罵了多久，他就出門了。
凌晨，於美心抱著瑩瑩睡著了 ，也沒有在意周大文在哪，她太困了。
等她們醒來，已經是早晨。
看見周大文酒也醒了，神色有些慌張。
走到廚房主動去熬粥，做飯……
“老婆！我出去溜達一圈，就回來！瑩瑩你倆起來吃飯吧。”
於美心沒有理周大文，繼續給瑩瑩梳頭髮。
“媽媽，別生氣了”
瑩瑩看著媽媽，可憐巴巴的說。
周大文的背影在陽光的照耀下，
卻顯得那麼的失落、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