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峰迴路轉
林旭倒抽一口涼氣，整個人瞬間懵了。
我尼瑪，金蓮出手，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沒有華麗的特效，更沒有應景的 Bgm.
王婆死了。
哼都沒哼一聲，就那麼直不愣登的倒在地上。
林旭沒有猶豫，沙鷹直接子彈上膛，對準其中一名官差。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潘金蓮突然間的出手打亂了死亡名單的排序。
林旭不是那種眼睛都不眨就能濫殺無辜的瘋子。
眼前的官差跟他無冤無仇。
但是奈何，這隻臭蟲到底還是死在了自已的那張書頁上。
潘金蓮今天就是把天捅個窟窿，他林旭也全擔著。
只是詭異的是。
林旭本以為會上前抓捕潘金蓮的兩名官差竟一動沒動。
就那麼臊眉耷眼看著躺在地上的王婆，臉上甚至還帶著幾分嘲諷。
林旭扣下扳機的手指頓住。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嚎響徹雲霄。
原本應該已經涼涼了的王婆，竟然捂著腦袋在地上打起滾來。
她沒死！
她竟然沒死！
角度問題，林旭沒看到潘金蓮砍王婆時候用的是刀背。
但兩名官差看見了。
所以他們沒動，知道王婆那是裝的。
事實差不多也就是這樣。
潘金蓮那一刀真的不輕，王婆是被砍蒙了。
最怕空氣突然間的安靜。
此時林旭舉著槍的動作就顯得無比尷尬。
好在大家都在看王婆表演，沒人注意到他。
趕忙把槍收了起來，二兩多的碎銀出現在林旭手中。
此時的林旭已經從最開始王婆舉報自已的憤怒中脫離，思路異常清晰。
從目前兩名官差的表現來看，應該是沒打算深究潘金蓮砍了王婆這事。
至於他們會不會相信王婆的話，把矛頭對準自已？
林旭同樣認為不太可能。
武大這樣的，說是他乾死了陽穀縣第一惡霸，鬼都不信。
心裡盤算著，林旭就已經湊到了一名官差身旁。
不動聲色的，他扯了扯那名官差的衣服。
見是武大，官差頓時滿臉疑惑。
只是下一刻。
林旭的手悄無聲息的跟對方握了一下，並且若有似無的瞟了潘金蓮一眼。
掂了掂手中的銀子，官差秒懂！
武大這是想讓他們放潘金蓮一馬。
官差笑了。
沒想到這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武大，辦起事來竟然如此老道！
同樣不動聲色的，官差微微點頭。
且不說那王婆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關鍵要是連這種，街坊鄰居之間友好互動一下的事情他們都管，那還不得忙死，又特麼不漲工資。
一場交易就這樣悄無聲息達成，全程沒有一句對白。
對林旭而言，雖然他手裡有槍，弄死個把人跟玩一樣。
但他不是那種見誰秒誰的愣頭青，要那麼混，他現在墳頭草少說得有一米高。
所以三兩銀子不到就能擺平的事兒，非拎著槍把人天靈蓋都給掀了，沒個十年的腦血栓真幹不出來。
另外一邊，見老半天也沒人搭理自已，王婆嚎的更加淒厲。
一名官差有些看不下去，準備上前。
結果被拿了林旭賄賂的官差一把攔住。
兩人握了下手，四目相對間火花四濺。
準備上前的官差面色一喜，嘿，站著不動了……
“哎呦我的親孃啊，沒天理呀，當街殺人也沒人管嘍，我說的可都是實話，親眼所見吶，武大他就是個殺人犯呀……”
“老豬狗，你再不閉嘴信不信我還砍你！”
王婆腦門上鼓了個大包。躺在地上來回打滾，撲騰著四肢拼命慘嚎。
結果被潘金蓮愣著眼睛直接打斷，說完手裡的菜刀當即又揚了起來。
有了上一次那血淋淋的教訓，王婆三角眼一瞪，果斷閉嘴。
“你說昨晚我家相公出門，是你親眼所見是吧？”
潘金蓮質問。
一見潘金蓮要跟自已講理，王婆瞬間來了精神。
別看老孃手上功夫不行，但老孃這嘴皮子絕對利索。
總之我就咬死了親眼所見，看你這小妖精怎麼辦？！
心中打定主意，王婆果斷答應。
“對，沒錯！”
“那時候是什麼時辰？”
潘金蓮再問。
王婆想了一下，篤定道。
“四更天。”
PS：四更是凌晨一到三點。
潘金蓮冷笑，果斷轉移話題。
“你還說你臉上的傷，是我家相公打的，對吧？”
“對，就是武大打的！”
王婆一口咬死。
“我家相公在哪兒打得你？”
潘金蓮繼續問。
“愕……”
王婆瞬間就有些語塞，她已經隱隱覺察出了異常。
那時間點，總不好說武大在自已家裡打了自已。
這孤男寡女的，好羞羞……
於是只能實話實說。
“在我家門外！”
潘金蓮嗤笑出聲。
“這時間點你不睡覺，在門外做什麼？”
王婆愣住，當場石化！
圍觀群眾頓時一片譁然。
感情大半夜偷偷摸摸出門的是她呀！
兩名官差對視一眼，眼神放光。
那感覺分明在說。
喲西！
王婆可疑大大滴！
“我，我……”
她想說，我是想往你家門上倒夜壺來著，但特麼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麼？
潘金蓮冷冷一笑，沒有就著這個話題逼問下去。
她話鋒一轉，語調變得柔和。
“我家相公昨晚請鄰居們吃酒，醉到不省人事，是街坊鄰居們幫忙抬著，才把大郎弄到了床上，這一點大家都能作證。”
“王婆，我就問你，我相公都已經醉成這樣，怎麼跑到你家門口打得你？！”
潘金蓮冰雪聰明，當得知昨晚林旭幹了王二之後。
她立刻明白自家相公為什麼請客吃飯，於是當場借題發揮。
王婆張了張嘴，像是想說話，卻更像是想吐血，他這會兒已經被憋出來了內傷。
但總之，面對潘金蓮的質問，愣是一個屁也放不出。
正所謂吃人嘴短，外加現在形勢一片大好。
昨晚參與酒局的街坊鄰居們果斷站了出來。
“對，我作證，昨晚武大一連喝了十多碗，醉到不省人事，那個點根本不可能出去。”
“還有我，我也作證，王婆這分明胡說八道！”
“我也作證，王婆血口噴人，官差大老爺快抓她，她才是那個可疑的人！”
“沒錯，說不定王二就是她殺的！”
……
一時間，那可真的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甚至無愁無怨的都想上來踩兩腳。
聽著街坊鄰居們越來越離譜的議論。
王婆只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
當看到就連那兩名官差都似笑非笑朝著自已走過來的時候。
王婆繃不住了！
徹底繃不住了！
“噗”的一聲，始終憋在王婆心裡的那口血，一口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