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許衝的雙腳好像接觸到了什麼,那種感覺就像沼澤中的汙泥冰冷而溼滑。
許衝睜開雙眼,看到一灘綠色的液體正緩緩擴散。
液體的源頭正是先前陰屍站的位置,不過陰屍已經不見了,或者說化成許衝腳下的液體,只剩下件被浸泡的病號服,靜靜地躺在地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沒等許衝反應過來腹部突然異常鼓脹,就像女人懷孕的樣子。
頓感疼痛萬分,看樣子即將進入分娩階段,甚至能聽見嬰兒的啼哭聲,聲音淒厲而詭異。
許衝痛苦地呻吟著,臉色變得蒼白而扭曲。
“我不會要死了吧……”
絕望的感覺塞滿許衝的胸腔,塞的滿滿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突然,許衝背後的211號房門從裡面開啟。
看他的模樣好像是個外國人,臉龐稜角分明,鼻樑高挺,嘴角微微上揚,透露出從容與自信,濃密的鬍鬚與棕色的頭髮完美銜接,鬍鬚垂在胸前。
“年輕人你運氣很好,碰到了我!
如果還想活命的話就跟我來。”
許衝反正已是將死之人,一點都不在乎話語的真假,只是腹部傳來的疼痛讓他無法回到輪椅,只好狼狽的爬進房間。
211號病房的佈置很簡潔,只有一個病床和床頭櫃。
最醒目的當屬豎在房間中央的木質豎琴。
外國人走到豎琴的位置,邊彈奏邊說道:
“對面的房間,曾經住著一個難產而死的女人。
她死後怨氣難消,最終造就了剛剛那一幕。”
他彈奏的水平很好,許衝塞滿恐懼的胸腔逐漸變得平靜。
神奇的是自已的肚子也跟著復原。
“那她為什麼會化成液體?”
許衝指著已經停止擴散的綠色液體說道。
“因為她把難產的痛苦轉移到了你的身上。”
事實上,支撐她的一直是她心中的那口怨氣,直到把難產的痛苦轉移到許衝身上,這股怨氣才消散。
沒了怨氣的支撐陰屍自然而然的化成一攤粘液。
身體得到恢復的許衝不敢耽擱,回到輪椅上,開始搜尋211號病房。
正印證了那句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許衝終於在床頭櫃的抽屜裡找到第一張撲克牌——黑桃K。
許衝看著手裡的的紙牌,立馬聯想到還沒去210房間搜查。
在病房內一通尋找,許衝終於在棺材裡面找到第二張紙牌——方塊Q。
許衝整理線索開始推理:
“彈琴的外國人——黑桃K
房間號:211
難產而死的女人——方塊Q”
房間號:210,
這之間好像沒有什麼規律吧?”
許衝還是高看了自已,又或是低估了紅色擬態場景的難度。
許衝有些沮喪,開始對自已產生了懷疑,甚至質疑整個計劃的可行性和正確性。
“不行!不能繼續這樣下去,時間一過,樓底下的陰屍衝上來我必死無疑!
繼續搜下去我可能會死,但如果不搜下去,我一定會死!”
許衝自我鼓勵一番後重新振作起來,坐著輪椅來到212房間。
“爺爺求求您在地底下保佑你的孫子,多打點打點您的上司,讓閻王別收我,清明節的時候我可沒少給您老人家燒錢!”
許衝祈禱一番後握緊門把手,門把手按下一半卻又鬆開了手,有些猶豫。
過了一會兒又重新握緊門把手,鼓起勇氣開啟一條門縫。
透過門縫望去:
房間裡面住的的是一個老大爺,從病例上看他叫石應忠,此時正在病房間裡打著降龍十八掌,房間的牆壁上寫著幾個醒目的大字:
武林盟主,天下第一!
“來者何人,我洪七公從來不殺無名之輩,快快報上名來!”
許衝好像被發現了,不過看見不是什麼鬼怪之類的東西后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徹底開啟房門,抱拳回應:
“在下梅超風,今日不為比武而來,據可靠情報有刺客混入前輩房內,晚輩心繫前輩的安危,特地前來搜捕刺客,還望前輩海涵。”
石應忠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在他的印象裡,梅超風好像確實是坐輪椅的,
“那好,不過你要快點,不要打擾我練功。”
許衝也不磨嘰開始尋找,
“洪老前輩,您也好這口?”
許衝拿起床頭櫃上的雜誌問道,雜誌封面是個身材極其火辣的女郎,穿的也很涼快。
石應忠戰術性的咳嗽一聲,有些尷尬說道:
“年輕人你不懂,練功可是件很上火的事,醫院又不比外面,沒有滅火服務……”
隨即話鋒一轉,顯的很不耐煩:
“你到底還搜不搜了,不搜的話就不要打攪我練功!”
“我搜!我搜還不行嗎!”
不知是老天爺看許衝可憐還是什麼,竟然又讓他找到一張撲克牌——梅花J
“看來刺客不在這裡,晚輩先行告退。”
許衝看著手裡的三張撲克牌,雖然離集齊54張牌還差很遠,但好在看到了希望。
“這老爺子也真是的,這麼大把年紀了還看那種雜誌……”
說到這裡許衝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調轉輪椅,重新回到212號病房。
“大爺……我……”
許衝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無語,大爺此時正躺在病房內,氣色潮紅,左手拿著雜誌,右手伸進被子裡……
“大爺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滾!”
大爺吼聲如雷霆炸響,迴盪在整個醫院。
許衝只好尷尬地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很多雜誌為了博人眼球,常常會用封面作為噱頭,但封面往往與其內容不符,別看床頭櫃上的雜誌印的是個性感的女郎,但裡面的內容極有可能跟兔女郎八竿子都打不著。
而且前11間病房都沒有雜誌,可偏偏212號病房內多出一本雜誌,這很難不讓人懷疑。
剛剛的許衝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一大把年紀的老大爺看嫩模這件事上嗎,所以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直到離開房間才回過味來。
此時,房門從內部開啟,大爺的臉上還有些許紅潤,
“我說梅超風你到底想幹嘛?
莫不是皮癢了想嚐嚐老夫的降龍十八掌?”
大爺邊說邊舉著手掌在許衝眼前晃悠。
“前輩息怒,剛才晚輩確實是無心之舉,絕無冒犯之意。
剛剛離開後,晚輩突然想到,這本雜誌可能被人下了毒,所以才折返回來檢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