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別鬧了,找找顧希吧。”謝枯蘭有些無奈。

“對哦,差點忘了那傢伙。”凌閣手中出現一個指向標,“好了,在那邊,走吧。”

“不是,你有為什麼不早用?”謝枯蘭有些無語。

“你們也沒說啊。”

看著他一臉委屈的樣子,謝枯蘭第一次感覺到窒息,不對,也不是第一次吧,是很多很多次……

他不會死,所以他是個怪物,所以村裡的人才會在第一次放火發現燒不死時用籠子困住了他,然後把他沉下水底,死不了還一直死是什麼感覺,他討厭水,每當看到水就會想起那窒息的感覺,那痛苦的記憶,難熬的每一天。

為什麼他不是主角,卻還要承受這一切,他總在想。

“別想了。”陳惜忽的在他身旁說道,“如果討厭可以報復回去,只要你向神明許願。”不過很可惜,神明不會答應,不僅是神明高傲,更是神明已死。不過她並沒有這麼說下去。

——

忽的謝枯蘭想起那一天。

那時他待在水底已經一年了,再一次經歷痛苦的他臉上並沒有任何波動,可他心裡卻在想著什麼時候會結束,那時他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他甚至懷疑自已已經失語了。

但他看見神明大人,祂實現了他的願望,代價是整個村子的人的靈魂,而他也同意了,他沒有任何後悔,他甚至是激動,興奮,他將村裡的人的屍體都扔進了湖裡,看著他們慢慢腫脹。

他沒有看清神的臉,連聲音也記不清,他只知道從那天起他自由了,他不再厭惡水,他愛上了水,但究竟是愛水還是人呢?他並不知道。

本來這一切都忘記了,可陳惜的話又讓謝枯蘭記起了過去,他捂住臉,透過指間的縫隙,可以看到他癲狂的笑容。

神明大人,好想殺了你,好想殺了你,把你的屍體也扔進水裡啊,一想到你也在會沉在水裡,和我一樣,我就好開心,我們是一路人,共同過去的人……

陳惜莫名其妙的看著在一旁傻笑的謝枯蘭,離遠了一些,想:這些傻子果然會傳染,連他都中招了。

——

找到顧希時,他正坐在溪邊,看著瀑布,倒是顯得有些唯美。

“顧希!”

他沒有回頭,仍在睡。

“喂,顧希,你在幹嘛呢?”凌閣大咧咧的拍拍他肩膀。

他沒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說你傻嗎?當然是在睡覺。

陳惜看著凌閣這副傻樣,也感到無奈。

果然上帝給你開啟了一扇窗就會給你關上另一扇窗。

“誒,他不應該是逆襲打臉流主角嗎?怎麼這麼擺?”陌餘有些奇怪。

差點忘了還有個蠢貨,謝枯蘭扶額。

“你好,顧道友,我叫凌閣,他們分別叫陳惜,陌餘,白嵐,謝枯蘭。”凌閣仍是察覺不到尷尬的氣氛說著。

“哦。”顧希不冷不熱的回答。

“對了,謝枯蘭那場和你講了什麼?說來聽聽。”

“沒什麼。”他的語氣忽然冷下來。

謝枯蘭若有所思。

那場,他靠近顧希時,對他說了句莫名的話——你是故意的吧。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當時感覺他是故意的,具體故意什麼呢?他也不太清楚,就是感覺他像是故意的這樣吸引別人的注意,不過也不對,更像是吸引玩家的注意,而且他對顧希兩個字沒有反應,正常人聽到有人喊自已的名字會有下意識的動作,可他沒有,甚至連身體都沒有動一下,除非他一直是這樣的人,但謝枯蘭並不覺得,他究竟想幹什麼呢?

“哎呀,這個秘境好像要關了,真奇怪,這明明才第一天吧?”陌餘看著手上顯示的牌子,剛想捏碎離開這裡,白嵐有些緊張的阻止了他。

“不要。”

“為什麼啊?這個秘境要關了啊,再不走我們可就要死在這裡了。”

“相信我,不能離開。”白嵐輕聲說著,有些猶豫,但看了眼其他人,最終目光看向顧希,“顧希,你要先離開。”

顧希笑了一下,似是嘲弄,隨後捏碎了牌子退出秘境。

“到底怎麼了?”凌閣有些奇怪。

“謝枯蘭,你說了什麼?為什麼時間提前了。”白嵐瘋了似的吼向謝枯蘭。

“我說他是故意的。”謝枯蘭沒有任何表情,“你知道嗎?溯洄者從來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而你是個所謂的鳩佔者吧,你是叫白嵐,但你的身體不是你的吧,你奪取了一個擁有溯洄能力的人的身體,遇到了陌餘,一次又一次的回到過去救他,但是你發現他永遠永遠都會死在這一天,而我就是那個變數,我會發現你,然後每一次都會讓陌餘死去,我猜的對嗎?”

“哈哈哈,對,那又怎麼樣?我只是想要他活下來,他那麼好的人為什麼不能活下來,為什麼?”

“過去是無法改變的。”謝枯蘭語氣平淡,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我不信,為什麼人類可以弒神,可我連救人都不可以,這樣那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那這一切都還有什麼意義?”白嵐近乎癲狂。

可惜這場劇場的主角——陌餘,早在他吼向謝枯蘭時就被凌閣敲暈了。

“啪啪啪”陳惜鼓著掌,看了眼一旁的陌餘,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想要救他嗎?我可以幫你。”語氣宛如在施捨般。

“想要,無論付出什麼我都願意,只要只要他能活著。”白嵐目光死死的盯著陳惜。

“喏,這個可以一下子吸引別人的注意,只要你拿著,然後在囂張的故意輸給顧希,那麼你就會死,而陌餘就會活,你願意嗎?”陳惜的白布早已被摘下,紅瞳閃爍著詭異的光。

“我願意,願意!”白嵐似乎怕怕她反悔般,連忙說道。

這不禁讓她想起了剛開始遇到他時,他很高傲,一次又一次的見證愛人的死亡已經磨滅了他的性格。

陳惜有些無趣的將手環扔給他,看著他捏碎牌子離開。

她踢了一下陌餘,“別裝了,你可是睡神。”

陌餘坐起來,伸伸懶腰,笑起來,很是無害的樣子,“你在說什麼呢?我剛被你踢醒,什麼都不知道呢。”

陳惜只笑笑沒再說話,謝枯蘭看向陳惜,總感覺她知道什麼。

“陳惜,人可以弒神嗎?”

陳惜臉上並未驚訝之色,“當然可以,不過神早已經被一個反派給殺了呢,真是可惜了那個“善良”的神明呢。”語氣裡卻盡是諷刺。

謝枯蘭並無可惜,接著問道,“神,是如何死的?”

“被祂自已蠢死的,死在了河底。”說著陳惜像是想起什麼美好的回憶般笑起來,那笑容格外甜美,卻令人膽寒。

謝枯蘭忽的激動起來,“果然果然,很有緣分呢,神明大人和我果然有緣,我們就是一路人……”

見謝枯蘭仍是低聲激動說著,陳惜又恢復平靜,看了眼凌閣,就捏碎了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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