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腦回過身,看到熟悉的背影,眸光閃了閃,卻沒立刻追出去。

在國外的幾個月,它認真分析了自已對程深的感覺,到底是這具身體本身的,還是它自已的。

原殷楚喜歡程深,用錯了方法,十年求而不得,最終選擇了放棄。

她藉著那場爆炸,假死回國,甚至用催眠的方法,抹去有關程深的記憶。

她會做到這一步,是想放過自已,也想放過程深,不想兩人再糾纏下去。

智腦為抓捕三無系統來到這個世界,選擇與她合作,借她的身體一用。

而三無系統最後又是在程深身上。

智腦用著殷楚的身體,接近程深的過程中意外知道了原殷楚與程深的十年糾纏,也讓原殷楚的靈魂恢復了記憶。

並且,十年間都害怕畏懼著殷楚的程深,現在卻似乎喜歡上了她。

十年求而不得的人,終於對自已動了心,殷楚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回身體。

但有約定在前,智腦一日沒抓到系統001,就一日不會脫離殷楚的身體。

殷楚畏懼智腦,也不知道要如何拿回身體,可要她眼睜睜看著所愛之人被一個外來生物碰觸,她又十分不願意。

沒別的法子,她只能要求智腦離程深遠一點,不準再靠近他。

“我可以繼續把身體借給你,但你必須離程深遠一點,他是我的,是我殷楚一個人的,不是你的!”

她故意加重了‘殷楚’二字,彷彿是在提醒著,程深喜歡的人是她,而不是一個由無數資料,和機械構成的智腦。

智腦沒有人類的七情六慾,卻有自已的意識。

它一邊按著殷楚的話照做,出國離程深遠遠的,斷了與他的聯絡,卻時常在資料庫裡觀看著與程深的所有回憶。

於是它漸漸的發現了一點——它喜歡程深的笑容,也喜歡他只望著自已。

它不認同殷楚的話。

程深不是殷楚的,而程深喜歡的那個人,也不是殷楚,更不是這具身體。

殷楚氣得發笑,說它瘋了。

她說沒有人會喜歡一串資料,智腦持有反對意見,所以這一次回國,它要與殷楚賭一賭——

就賭程深喜歡的,只是它。

*

晚上8點,多喝了兩杯酒不太清醒的智腦讓司機把車開到一個小區門口。

讓司機下車離開,智腦掏出手機找到程深的電話,撥了出去。

打了四次,對面才接通。

“什麼事?”

程深的話音冷淡而疏遠。

“我想你了,來接我。”智腦並不在意他的冷淡,說完就把手機丟到一邊。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結束通話了。

智腦看著暗下去的螢幕,心想:

十分鐘不下來,我就自已上去。

「你就做夢吧,程深性子傲,我以前打了他一巴掌,任憑我用硬的還是軟的,他都兩年沒和我說過一句話。」

飄在它身邊,靈魂形態的殷楚冷聲刺道:

「你毫無緣由的丟下他幾個月,還不接他電話,他現在不會搭理你的。」

智腦下了車,靠在路邊的樹幹上,看著遠處跑來的人影,愉悅的笑了。

“是嗎?可他立刻就來了呢。”

殷楚扭頭,看見穿著睡衣,腳上踩著拖鞋,一看就是著急趕來的人,臉色變得鐵青,眼裡彷彿要冒出一團火焰。

程深跑得太快,氣息有些微喘,扶住智腦後,聞到它身上的酒氣,看了一眼旁邊的車,驚疑道:

“你自已開車來的?”

智腦佯裝醉得迷糊,搖搖頭含糊不清的說:“不是,我,讓司機回去了。”

程深神色一鬆,心裡猶豫了一下,扶著人往回走。

進了家,把人放在沙發上,程深立刻洗了毛巾來,給‘殷楚’擦臉,完了又去倒水,扶起‘殷楚’小心喂她喝下。

“程深……”

醉鬼喝完水,喚了一聲。

程深端著水杯的手緊了緊,鬆開她鑽進廚房,用冷水洗了個臉。

幾分鐘後回到客廳,他一把將醉鬼抓起來,冷聲冷氣道:“叫我幹什麼?”

‘醉鬼’睜開眼,好似仔細辨認了一下面前的人,隨後伸出手把人抱上腿。

它把頭埋程序深的頸窩,眷戀道:

“程深,我好想你,先讓我抱抱。”

“……”

程深想要推開的手停在空中,心裡的酸澀猛然升起,眼眶險些也紅透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十分鐘,也許是三十秒,他艱澀的問道:“真想我,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醉鬼好像睡過去了,一動不動。

就當程深以為得不到回答時,頸窩裡的腦袋歪了歪,一個吻落在耳垂上。

“因為我害怕。”

程深一怔,害怕?

“我其實不是人類,也不是殷楚,我害怕你知道,也害怕你不能接受。”

智腦含糊不清的說完,不敢看程深的臉色,鬆手往後倒下,佯裝睡著了。

程深懵了。

也徹底僵住了,腦袋裡一片空白。

也是在這同一時間,他腦子裡的系統001突然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控制住。

【警告!警告!資料紊亂——】

【怎麼回事??是誰……】001系統瞬間被奪走所有能量,成了聾子瞎子。

程深沒有管它,呆呆的看著沙發上的女人,慢慢地蹲了下來。

不是人類?

也不是殷楚?

那……你是什麼?

說震驚,也沒多震驚。

很奇怪,他完全相信了這人的話。

在國外糾纏了他十年的殷楚,變態冷酷,嘴上說著喜歡他,卻絲毫不尊重他,用盡不堪的手段來玩弄他折磨他。

她的手下總說,老大脾氣很好,是他骨頭太硬,他要是聽話,殷楚就不會那樣對待他,反而會好好寵他,愛他。

程深當時氣笑了。

第一次見面,殷楚看上他的臉,就把他綁走,不顧他的反抗,強迫了他。

他那時才十七歲,害怕到了極點。

他哭著求她放了自已,為了離開,就想毀了自已的臉,可她是怎麼做的?

為了防止他真的毀了自已的臉,殷楚卸了他的兩條胳膊,囚禁了他半年。

若不是後來,她得到一個晶片,打在程深的面板下,可以完全監控他的一舉一動,她恐怕永遠也不會放他出來。

身體上被人打了晶片是什麼感受?

毫無隱私,沒有自由,生不如死。

殷楚對他如此殘忍,卻想要他平和的對待她,過了兩年,還想要他愛她。

哪有這麼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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