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苑,是元清顏的居住之所。
“咳...咳...”元清顏扶著苑中的一面牆咳的彎下了腰。
“主子。”從暗處閃現出一個戴著銀色面具一身黑衣的暗衛。
黑衣暗衛拿出了一件披風披在了元清顏的身上。
“沒事,退下。”元清顏揮了揮手。
冷風遲疑了一下,“是。”
“少爺,沒事吧,薑湯,驅寒。”秋荷像往常一樣端了一碗薑湯疾步走到了元清顏的面前,伸手扶住了元清顏的胳膊。
元清顏閉了閉眼睛猛地睜開,接過薑湯,一飲而盡,隨後把碗隨意的丟在了苑中的花叢上走進了屋中,這種每天都要來一碗的日子真是糟糕透了。
秋荷彎腰撿起花叢裡的碗,看著元清顏的背影,眼底盡是心疼之意。
少爺以前的身體不是這樣的,儘管之前的少爺行為有些讓人難以理解,但少爺有一個健康的身體,現在的少爺雖然能力變得深不可測,卻要每天喝藥,還要每月的十五進寒潭,那寒潭真的寒氣入骨,讓人難以忍受,可少爺要在裡面待兩個時辰。
“秋荷,更衣去宮宴。”
聽到元清顏的聲音,秋荷整理好自已的情緒向房中走去。
元清顏的臥房佈置的極簡,淡淡的檀木香縈繞,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除了一個床榻外,僅僅一個桌子,上面放了幾本醫書,微風拂過可以看見書上的批註,字跡蒼勁有力、行雲流水。
“少爺剛從寒池中出來身體有恙,為何執意要去。”秋荷為元清顏整理穿好的衣服。
“因為皇權。”縱觀歷史,很多人都貪戀權力,享受生殺予奪的快感。“不能給人留下被彈劾的話柄。”
“好了,別抱怨了,走吧。”
馬車行駛到皇宮大門已經可以看到許多達官貴人,面帶微笑,互相吹捧。
到了這裡馬車便不可以再進去,帝王威嚴,不容挑釁,而元廷烈有特權可以乘轎,這是殊榮也是威脅。
“老太爺身體硬朗,風采依舊啊!”元廷烈剛從馬車上下來就有人上前。
“丞相身體也不錯啊!”
“哈哈。”柳毅環視了一週,“怎麼不見小公子。”元清顏在孫子輩排行老小。
元廷烈聞言心裡有一絲不舒服,這老匹夫是在等著嘲笑顏兒,炫耀自已的孫兒吧。
“爺爺。”元清顏一襲華麗的錦袍,腰束玉帶,頭戴玉冠,繡著暗色雲紋的袖下是纖細的手腕,面板白皙。
“丞相找我何事?”元清顏走到了家人旁看向了面前的柳毅,眼底平和。
柳毅心中驚訝,有一年沒有見過元清晏了,今日的元清晏和傳聞中的差太多了,以前的元清晏構不成威脅,現在的元清晏溫柔了許多,但令人看不透了。
“沒事。”柳毅雖然心中疑問,卻面上不顯,“老太爺,一起進去吧。”柳毅重新看向元廷烈。
一行人一起進了皇宮。
“少爺,這柳丞相......”秋荷擔憂的問道。
“不過是許久沒見試探一番罷了。”畢竟自已這一年深居簡出,行為有些反常。
“少爺你的身體還撐得住嗎?你都有些冒冷汗了。”
元清顏落後一步,“扶我一下。”
“老太爺.......”秋荷稍稍攙住元清顏。
\"爺爺知道。\"元清顏打斷秋荷的話,“這不僅僅是慶祝父親勝利歸來的宮宴,還有六皇子,我必須去。”聖旨上說了不可缺席,這怕不僅僅是一場宮宴,還是皇上為六皇子儲君之位鋪路吧。
“奴婢知道了。”
宮宴佈置的富麗堂皇,處處可見的紅綢帶顯示著喜慶,已經有官員帶著自已的家眷坐在位置上。
“先不進去了,你去陪爺爺吧,我去旁邊的涼亭坐坐。”見宮宴裡參拜來參拜去,元清顏有一絲厭煩。
“可......那少爺你小心些。”秋荷知道現在的少爺是不容別人反駁。
元清顏走到涼亭裡坐下,倒了杯水喝。
宮裡的風景被打理的還是不錯的,亭臺樓榭,花團錦簇。
“哥哥,我真的要嫁給元清晏嗎?他的名聲實在......”良好的素養讓身為公主的容萱說不出不好的話。
“哥哥會讓父皇取消這場婚約的。”六皇子容祁揉了揉自已妹妹的頭,輕聲說道。
容萱咬了咬紅唇,“可父皇要制衡將軍府。”
“有我在。”
假山後傳出的聲音讓假寐的元清顏清醒。
這......是這具身體的未婚妻七公主容萱。
元清顏沒有見過容萱,事實上元清顏沒有任何人的記憶,她只是從別人的一言一行來推測這具身體的身份,這對她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確實,如果是自已也不會讓自已的妹妹嫁,元清顏之前的做法確實令人不敢恭維。
“下次說話請記得小聲些。”元清顏看著從假山後走出的兩人,毋庸置疑兩人的容貌精緻,妹妹柔弱漂亮,哥哥一身白衣,身姿欣長,出塵清冷。
“還有制衡將軍府這種話記得關起門來說。”劃過容祁的面容元清顏看向容萱,“別被人抓住了話柄。”
元清顏站起身離開,該去宮宴了,否則爺爺要著急了。
“哥哥。”容萱害怕的拉了拉容祁的衣袖。
“別怕,沒事。”容祁疑惑,這個元清晏和傳說中的不一樣。
剛踏進宴會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的落在元清晏身上,可許久沒見過他了,所有人都抱著看戲的目的,因為每次這種大型宮宴元清晏都會鬧出笑話。
元清顏走到元廷烈後面坐下。
“元清晏,最近怎麼沒見你追在上官凜後面啊。”一個聲音突然出現。
上官凜,國公府的大公子,一個清冷謫仙般的人物。
將軍府的人都不悅但也沒說什麼,之前的元清晏就是這樣的人。
元清顏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沒有搭理他,身體很累,沒有太多精力。
可那人卻不依不饒,“怎麼不說話,將軍府的人果然都是慫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