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章 棋聖

“腿沒了吧？哈哈，”武冥居高臨下地望著秦凡，狠狠地刺向了他的心臟，“羔羊已死。”

秦凡的胸膛變得皮開肉綻，流血染紅了稀爛的病號服，

鮮血淋漓之時，武冥不忘再補上一拳，他的指關節發出熒光，紮紮實實打在秦凡胸口，

這一拳，秦凡的肋骨斷裂，內臟皆被震碎，打破了秦凡所剩無幾的希望，絕望的臉上，逐漸失去了活力，眼神空洞，像雕塑般倒下去。

武冥一臉輕鬆，意猶未盡地擦了擦衣襟，

——

“我死了？”

秦凡往後墜落，即將墜入池中 ，武冥慌忙伸手想抓住他的腿，卻已經晚了，

撲通…！

“好奇妙的感覺，無處不在的水，貫穿了我全身，我要直面它，觀察它，尋找它，要與它融為一體…”秦凡大腦空白一片，他想到了自已的家人，

才考完高考，入學不久的妹妹，一輩子還在做苦力的父親，四歲起就改嫁的母親，患有阿爾茲海默症的祖父…

——

一隻蝴蝶輕輕落在苔蘚長滿的瓦片上，陽光明媚，氣候溼潤，坑坑窪窪的道路積著水，廟宇前栽了棵桂花樹，淡黃的桂花簇集在枝葉間，微風拂過，幽香飄向四方，

望不到頭的臺階，石獅矗立，獅子頭上似乎掛著個人。

“哎呀！”

秦凡睜眼時，就摔在了地上。

“我還沒死？”他一臉不可置信，上下摸了摸，“還好，二弟還在。”

他深吸一口氣，儘量平復住內心對死亡的恐懼，強撐著站起來。

“人本就大夢一場…”秦凡身後空間扭曲，瞬時，出現了一位光頭僧人，“不知這位公子可與我下一盤棋？”

秦凡想要拒絕，前面的怪人已經摺磨得他生不如死了，莫名其妙在寺廟醒來，現在又來了個高深莫測的光頭，沒分清是敵是友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怎麼？公子不願意嗎？”僧人嘴角上抬，笑起來的樣子看不出情緒。

“不是不是，我沒下過…”秦凡話音未落，傳來了咳嗽夾雜沙啞的喘息聲，額頭上滾落的汗珠細雨般滑落，無法動彈，

他感覺自已的心臟像被一隻手捏住，每次跳動都帶來撕裂般的疼痛。

“棋！我下棋！”

“很好，你是個聽話的人類。”僧人面無表情，單手一揮，兩人便瞬移至桂花樹下，

桂樹下，石凳石桌，桌上刻著精巧的棋盤紋路，細膩而滑溜的觸感，橫豎交錯，共361個交叉點，

“好，鑑你是新手，我便執白棋，你便執黑棋。”僧人遞過棋盒，“你是先手，請。”

秦凡從未下過圍棋，即使先手，也挺不過幾回合，棋子的擺放也亂成一團，

“公子啊，你是不是很好奇？這桃林是哪裡啊？”僧人緩緩落下一子，“我來告訴你，”

“桃林是真實存在的，你…或許還沒死，在這裡得有幾個小時了，你在現實可能只過去了1秒鐘，那所謂的任務…”

“哥哥，我的桃子摘好了嗎？”耳畔傳來可愛的呼喚聲，秦凡回頭，小女孩的面孔如同夢魘般詭異，使他直冒冷汗。

“去。”僧人手指一點，小女孩軀體外鑽滿了噁心的蛆蟲，眨眼就被噬食乾淨，

“如你所見，任務…不過是我設下的鬧劇罷了，這座寺廟坐落於山腰中，這山，名叫天山，你呆過的桃林，就在處在山腳之下。”

白子定下，棋局結束，秦凡執的黑棋落子雜亂無章，反觀僧人，圍，截，吃，落子一氣呵成，完全不遜於圍棋高手。

“公子，棋黑白兩道，此白棋，是上好的人骨打磨而成，此黑棋，則用智慧的眼珠打造，”他把玩起掌中的棋子，“公子若是連輸十次…也會跟這棋盤上的東西一樣。”

秦凡崩潰了，心裡防線破碎，無助的臉上透著不安，

假如，有一盤棋擺在你面前，能決定你生死，你會下嗎？

第一局，對方像巨峰般無法觸碰，落子嚴謹，挑不出絲毫失誤。

第二局，秦凡才看懂了圍棋博弈的基本技巧，

第三局，敗，

第四局，敗，

第五局，敗，

…

第八局，秦凡身上出現了博弈精英的幻影，敗，

第九局，秦凡身上出現了數千年來絕世先賢的影子，敗，

最後一局，勝。

——

“呵呵，公子棋藝不錯啊。”僧人滿意地點點頭。

秦凡出奇地發現，自已的棋藝莫名增長了許多，圍棋招式信手拈來，心理測試能力也提高不少。

“是不是想問為什麼你的棋藝漲得這麼快？”桂花飄揚，“在博弈過程中，天道為你施加了天賦——「棋聖」。”

“棋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