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波波這獨特的外貌怎麼看都不是一個普通的機械機。

波波見身邊的人沒了聲音,不滿道:“怎麼?你不願意嗎?”

“……願意。”約澄無奈。

他開啟手環看了看錶。“還有二十多分鐘,我的儀容儀表沒問題吧?”

波波把頭擰了過來,仔細的端詳了半天。“唔……挺好的。”

“呼……”約澄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

“就是你臉上這兩道小傷口怎麼來的?看上去還是新的。”

約澄摸了摸臉。“啊,應該是剛才蹭的,我在路上遭遇了車禍,不過好在沒什麼大事。”

“這麼刺激!”波波一驚一乍的。“怎麼回事?”

“呃……”約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應該算是天災吧,我是打車過來的,路上天際線那邊突然出現了一道光,把人晃的看不清道路,前面一輛貨車在道中央急停,我的車速度太快沒剎住閘,就……撞上去了。”

“尊者在上,那你還真是命大啊。”

“是啊……尊者在上,真是命大。”

“那個光在哪啊?什麼樣子的?怎麼出現的?什麼時候出現的?為什麼會出現?還有……”波波對此很好奇,問題一個接一個。

約澄被它這一系列的問題繞的頭暈,挑了幾個答道:“就在我過來的路上,光芒太耀眼了,根本看不清它什麼顏色的,看樣子應該在邊界線那邊,救我的醫生說有可能是邊界線洩露,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邊界線洩露!”波波的電子屏變成了感嘆號。

“尊者在上,這麼看來你的命更大了。”

波波的語氣變擔憂起來。“你……你應該沒事吧?我的意思是說,你應該……沒感染……那什麼吧?”

“那什麼?”約澄滿頭問號。

“噢噢,你說的是鱗泊病是嗎?”約澄反應過來,有些好笑的說道:“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我沒感染鱗泊病。”

波波鬆了口氣。“沒感染就好,沒感染就好……”

“等一下。”它產生了新的疑問。“你去醫院做檢查了嗎?”

“呃……我去醫院估計下午才能出來,當時太著急了,所以就沒去。”約澄底氣不足道。

“!?”波波震驚,波波不可置信。“尊者在上,你沒去醫院怎麼知道你感沒感染?”

“……沒出現魚鱗嘛。”約澄小小聲道。

波波瞠目結舌,緩了好一會兒才道:“萬一是潛伏期比較長呢?你對自已也太不負責任了!”

“唉……先面試完再說吧,結束我再去醫院檢查,反正這個病又不傳染。”約澄辯解道。

波波無語凝噎。

“……我知道不傳染,我的意思是,等你那時候去檢查黃瓜菜都涼了,錯過了黃金時期可怎麼好!”

約澄只能尷尬的笑著。

他不去醫院檢查並不只是因為自已沒有出現魚鱗症狀。

而是他篤定,自已不會感染鱗泊病。

……

約澄抱著波波進了自動門,裡面的前臺起身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您是……”

“我是來面試的。”

前臺開啟了電腦。“請問您叫什麼?”

“約澄。”

“我看看……約澄先生,您約的是上午九點半的面試,現在是九點十分,您可以到裡面坐著稍等。”

約澄到時候正要抱著波波進去,前臺攔道:“先生,請不要帶智慧機器人進去。”

約澄送出手中的波波。“它不是智慧機,雖然它的形狀很奇怪,但你仔細看看,它的主體還是老型號。”

波波此時連螢幕都熄了,在約澄的懷中一動不動的裝死。

“啊……仔細看看,的確是機械機的型號。”前臺花了好長時間才從波波那坎坷的外表中辨認出來。

“請進。”

約澄向前臺道謝後,在辦公室門外的一排椅子上坐了下來。

看著關機的波波,約澄腦海中迴盪著它說的話。

當年他的分數的確夠進浮魚大學的,但因為二次篩選的緣故遺憾失之交臂。

那時候的他的確不甘過,每每看到自已附屬校區的名牌便心中難平。

不過在上了大學後,二次篩選所帶來的不公越來越多,生活中幾乎無時無地都提醒他的身份,他漸漸也習慣了。

他的祖輩出身於十一級區,他的父母出身於十一級區,他也出身於十一級區。

如果他不能入職浮魚集團,不能實現跨越階級,不僅是他的將來會被困死在十一級區。

他的下一代,下下一代也會被困死在十一級區,然後因為出身而有志不能伸,重複著和他一樣的悲劇。

尊者在上,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辦公室的門被開啟了,從裡面傳出了一個機械聲音。

“約澄先生,請進。”

約澄起身走了進去,面試的辦公室四面白牆什麼都沒有,中央擺放著一張椅子,椅子正前方吊著一個監控樣的機械眼。

機械眼緩緩移動,無機質的鏡片注視著走進來的約澄,傳出嗡嗡的機械音。

“約澄先生,請坐。”

約澄抱著波波坐在了椅子上,儘管機械眼沒有動,但約澄還是覺得它在看自已懷裡的波波。

約澄緊張的將波波抱的更緊些,好在機械眼沒有說什麼,沉默了一會兒就開始了今天的主題。

“我是浮魚集團旗下產品,超自主智腦可儺多,今天作為面試官出現在這裡,約澄先生,我們可以開始了。”

約澄點了點頭。

可儺多用無感情的聲音開始了提問。

“第一個問題。”

“請問你是否信仰尊者?並承認尊者的偉大舉世無雙。”

尊者就是民間所說的印氏王瑟破班,傳說中砌造了邊界線,將人類能居住的區域與被鱗泊物汙染的區域劃分開來的傳奇。

他的性質半人半神,並沒有明確的說法,在民間的傳說版本也有很多。

有說他本是一個凡人,在家鄉被汙染,家人被感染後毅然決然的踏上了砌造了邊界線的道路。

有說他是一方領主,不忍心自已的子民感染鱗泊病後痛苦的死去,於是開始了漫長的砌造。

也有說他本來就是神明,看到世人被鱗泊病折磨,看到土地被鱗泊物汙染,慈悲的神降下了邊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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