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凡順著他眼神看去，只見實驗樓前不遠處的涼亭內，站著一群朝氣蓬勃的男老師，甚至不乏一些研究生。
他們好整以暇望著陳小凡，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意。
“哈哈，一看就是外校慕名而來的愣頭青，還在用這種老套路接近裴院長。”
“看著好像是大四學生吧，現在的年輕人開悟這麼早？還沒畢業就知道找大姐姐了……”
“呵呵，估計是想走捷徑的鳳凰男，裴院長連包龍剛都看不上，何況是這種一窮二白的身份……”
“哎呀，萬一人家祖墳冒青煙了，幫裴院長解決了天山雪蓮的難題，不就能獲得和裴院長共進晚餐的機會嘍……”
“……”
涼亭內的追求者望著陳小凡，你一言我一語地奚落起來，顯然把他當成了故意接近裴白玉的愛慕者。
“聽到了吧，這些人可都是元老人物，其中有些老師追了四五年，結果一頓晚飯都沒蹭到。”
黑臉保安頓了頓，繼續八卦道：“曾經有個快畢業的研究生，也是用你探討學術的藉口，企圖接近裴院長。
可是他被裴院長一通發問，連一個問題都沒回答上來，整個人尷尬得都快抑鬱了。
倒黴的是，他畢業答辯又遇到了裴院長，被裴院長髮難的那叫一個慘……到現在都還沒有拿到學位證書，聽說休學接受心理治療了。”
黑臉保安一臉唏噓道。
“這不就是滅絕嗎？”
陳小凡不由得瞪大眼睛，想起上學時被老師支配的恐懼。
他雖然高中學習成績很優秀，但在開悟之前的小學和初中，可是沒少被老師擰著耳朵轉圈……
“果然是外校的學生，不瞭解裴院長的性格，就敢閉著眼的來追求……唉，我勸你不要自討苦吃。”黑臉保安語重心長勸道。
“沒關係，我就喜歡高冷冰山女老師，有難度的攀登才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絕美風光。”
陳小凡咧嘴一笑，不自覺想起裴白玉修長的美腿。
“隨便你怎麼想，但是想從我這裡進研究樓，門都沒有。”
聽到陳小凡大言不慚的話，黑臉保安堅定地搖搖頭，鐵塔般的身體橫在陳小凡面前。
陳小凡微微一笑：“魯迅先生說過，世界上原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範大成說過，如果前進的路被堵了，那就重新開闢一條路。”
“魯迅我知道，可是範大成是誰？”
黑臉保安撓了撓頭：“我在農大當了這麼多年保安，也算是半個大學生了，怎麼沒有聽過這一號人物。”
“一個牛逼格拉斯的人。”
陳小凡吹噓了自己一把，便瀟灑地離開了實驗樓。
望著陳小凡的背影，黑臉保安皺眉喃喃：“這個範大成能和魯迅相提並論，看來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有空我得去圖書館補習補習了……可是他說的開闢一條路是什麼意思？”
“哈哈，有一個灰溜溜的離開了，我們又少了個競爭對手，今晚值得去酒吧喝一杯。”
聽到涼亭內的鬨笑聲，陳小凡心裡嗤笑了一聲，一群不學無術的玩意也配得上自家小姨？
他圍著實驗樓繞了一圈，來到人煙稀少的樓北面。
這裡緊挨著東邊的操場，又種著一排茂密的梧桐樹，根本沒有人從附近經過。
“嗖嗖嗖！”
陳小凡深吸一口氣，用真氣包裹住手掌，如同猿猴般靈活地沿著實驗樓下水管攀爬而上。
半分鐘後，陳小凡推開一扇落地窗，跳進實驗樓某個房間內。
他拍了拍手環顧四周，一臉得意道：“區區一個電子門禁，真以為能攔得住我？我爬春桃嫂家的院牆可不是白爬的……”
等看清房間內的格局後，陳小凡突然閉上了嘴巴。
只見靠牆是一排排小隔間，門口位置有一個洗手檯，還有洗手液和免費廁紙機……
“這是衛生間？”
陳小凡不由得一陣無語，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忽然他發現一個致命的問題……隔間對面是空蕩蕩的牆壁！
要知道，男廁所的隔間對面，一般都有一排小便器……
“該不會是……”陳小凡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衛生間門口響起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同時伴隨著兩個女人說話的聲音：
“丹姐，聽同學說包龍剛給咱們裴院長表白了，都上校內新聞了……”
“哼，那個花花公子仗著他爸是副校長，像是癩皮狗一樣追求裴院長，如果不是看在咱們實驗室研究經費的份上，裴院長早就給他鬧翻臉了……”
“不過聽說被一個年輕人攪黃了，還讓包龍剛當著師生的面丟了大人，太爽了……”
“真的？那個年輕人是咱們學校的嗎？找機會我要敬他一杯，謝謝他幫裴院長出一口惡氣……”
“……”
隨著說話聲越來越近，衛生間的門被人推動，情急之下陳小凡來不及思索，隨便開啟一個隔間躲了進去。
陳小凡下意識屏住呼吸，靜靜聆聽外面的動靜。
“蹬蹬蹬！”
好巧不巧，其中一個腳步聲徑直來到他的隔間外面。
“臥槽！怕什麼來什麼！”
陳小凡心跳加快了幾拍，這要是被女大學生撞見了，就成黃泥掉進褲襠裡有理也說不清了。
“咔嗒！”
下一刻，對方轉動隔間外的門把手，陳小凡趕緊死死捏住隔間裡面的鎖頭。
“原來這裡有人……”
兩人較了一番勁後，外面的女生便放棄了。
陳小凡剛鬆了一口氣，隔壁隔間的門便被人推開，接著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脫褲子聲音，然後是嘩啦嘩啦的急促水流聲。
空氣中隱隱有一股氣息浮動。
陳小凡臉色古怪了起來，這個女生有點上火啊，看來研究生的壓力也挺大。
兩分鐘後，隔壁女生提上褲子出去，和另外一個女生離開了。
“走吧，裴院長還在實驗室等著咱們，天山雪蓮常溫培育關係著咱們院明年的研究經費，得快點回去幫裴院長。”
“唉，包龍剛他爸是主管經費的副院長，今天表白被裴院長和那個年輕人搞砸，估計又要去他爸那裡上眼藥了……”
“……”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遠，陳小凡謹慎起見又待了半分鐘，這才躡手躡腳推開隔間的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