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輕聲細語地哄著顧銀燈,終於哄得她暫且原諒了姜景,母女倆開小灶,吃了四菜一湯,十分饜足。

酒飽飯足,姜妍又套了些話,顧銀燈最近亦是惴惴不安,她是家中獨女,父母又去了極遠的地方做生意,如今家中突遭變故,本是可以遊刃有餘,可惜偏偏錢莊印戳丟失,這著實令她犯難。

姜妍心道,哪怕再精明的商人,也防不住自家閨女這根暗刺。不然電視劇裡的商戰怎麼會有美人計,收買心腹之類的策略?

姜妍安慰了顧銀燈好久,下定決心,一定要解決這個爛攤子,不僅是因為顧銀燈和姜景對她是真的好,更是因為,他們倆是她在這世界唯一的依託。

至於姜思政,那個便宜老爹,她受傷到現在,連那老頭面都沒見過,想來後院之事,眾多子女,對他而言不過是外面應酬喝酒時吹噓的資本,其他,並無多少真情。

可是若是拿到印戳,自然要從殷承昭和蕭弈身上下手,畢竟印戳他倆一人一半,交換物品,必定需要對對方而言有價值的東西。

對殷承昭便是另一半印戳,對蕭弈......

姜妍嘆了口氣,將顧銀燈送回房看著她睡下,自已也早早回房歇息了,得養精蓄銳才行啊。

第二日,姜妍是被院子裡的嘈雜聲吵醒的。

她簡單梳妝好,便去了吵鬧聲響的來源,是他們院子會客的屋子。

還未走近,就聽到一陣吵鬧。

“怎麼別的都能拿,就這個不能拿?我偏要這個!”

姜月不滿地嚷著,正要去搶奪殷承昭送來的禮物。

姜家人丁興旺。

長子姜景、姜妍為顧銀燈所生。

二子姜元,七子姜燁,及六女姜月為宋氏所生。

在姜妍的觀點裡,本無嫡庶之分,可若是有的人故意找事,那她也不是欺軟怕硬的,更不介意用封建嫡庶的觀念去對付他們。

本身就有的優勢,為何不用呢。

姜家寵妾滅妻,宋氏得寵,姜月區區庶女在侯府比姜妍這個嫡長女還囂張。

顧銀燈知道自家女兒對九皇子所贈禮物很上心,怎能任由姜月胡來,她下意識伸手去護,結果忽然手腕一緊,是姜妍拉住了她。

姜妍開口:“孃親,六妹妹喜歡,便給她好了。”

顧銀燈愕然,平日九皇子送,無論好壞,姜妍都視若珍寶,顧銀燈不理解,但尊重。姜妍畢竟是自已唯一的女兒,又自幼走散,三年前才回到姜府。

女兒喜愛的,她也只能寵著。

“妍兒,那可是九皇子送給你的。”

姜妍道:“父親常說,姊妹間要相親相愛,更何況,殿下給了我那麼多禮物,放都放不下,好東西為何不跟六妹妹分享呢。”

姜妍說著,便將那個殷承昭剛拿來的禮物給了姜月。

那禮物正是殷承昭差人送來的杯盞,非金非銀,就一個普通的銅製杯盞,還殘留著水漬以及殷承昭引以為傲的津液。

隔著重重疊疊的包裝,姜妍手抖了下,他送來的東西,她都覺得噁心。

恨不得扔垃圾處理站,一把火燒個乾淨。

送出那個所謂的禮物後,姜妍悄無聲息地拿帕子擦拭著手指,碰過他的東西,她都覺得晦氣。

“四姐姐真的給我?”姜月則像是撿了天大的便宜似的,抱著禮盒,揚了揚下巴:“還是四姐姐懂事,不像大娘子,摳摳搜搜的。”

顧銀燈早就習慣了二房的出言不遜,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勸姜妍:“妍兒,孫公公特地交代了,說此物貴重之處在於本身,你需細細體會。”

姜月眼前一亮:“大娘子真是藏藏掖掖的,孫公公還說了什麼?”

顧銀燈有些猶疑,畢竟這東西是送給姜妍的,不知妍兒可否在意。

姜妍道:“無妨孃親,你同六妹妹說了便是。”

顧銀燈見女兒不在意,心裡有些莫名的欣喜,其實她覺得這九皇子每次送的東西都很奇怪。

比如有次送了張帕子來,若單單是帕子也不奇怪,重點是九皇子送的那個帕子還是溼漉漉的,一股汗臭味

還有一次送了吃了一半的糕點,用了一半的薰香........

這是把她家妍兒當什麼了?

可是每次她家妍兒都會好生將那些“垃圾”收起來,放在一個單獨的小屋裡。

說是九皇子送的,誰也不許碰。

不過也奇怪,那些吃的竟也沒招過蟲子老鼠,顧銀燈懷疑是姜妍偷摸吃掉了。

可能,這就是愛吧。

她不理解,但尊重,並且希望她家妍兒能夠有一天放下九皇子,找個真心對她的男子。

雖說等九殿下娶妻之後,姜妍便會入門做妾,但只要她閨女開口,她定會想盡辦法辦法退掉。

顧銀燈猶豫片刻,便將孫公公帶來的“杯盞使用手冊”給了姜月。

姜月欣喜若狂,抱著禮盒不撒手,嘻嘻,終於不用去那小屋偷了,上次翻窗戶進樂色桶,還把牙磕掉了一顆,氣死了。

桌上擺著琳琅滿目的金銀首飾,每次,姜妍都會被顧銀燈的財力驚豔到,據母親所說,這些都是她當年的陪嫁,只不過這些年被宋氏母女瓜分了不少。

正在試戴翡翠項鍊的宋氏面色不悅:“喲,當初姐姐可是在主君面前信誓旦旦說是會將我們月兒當做親生閨女一樣對待,怎地現在不過是九皇子送的東西,就防著我們月兒?”

宋氏這麼說著,又將剛看上的一根銀簪子插到了姜月頭上。

宋氏比顧銀燈要年輕幾歲,保養得當,看起來才三十出頭,一身絳紫色錦緞,看著好生貴氣,就差把恃寵而驕寫在臉上了。

她本是江南府衙縣老爺的女兒,當年姜妍父親姜思政陪皇帝下江南時,難免有些風流韻事,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露水情緣,一偷定情,那群大老爺們勉為其難地帶回了一堆鶯鶯燕燕。

而這個宋氏也正是因為當年護駕有功,據說還替姜思政擋了一刀,故而被帶回了姜府,做了二房。

顧銀燈面上仍然保持著得體笑容,哪怕宋氏咄咄相逼,也沒有絲毫慍怒,像是已經習慣了。

姜月已經手上套了三隻鐲子,脖子上也掛了兩串金鍊子,她頭上已經被插了四支簪子,髮髻搖搖欲墜。

“哎呀,娘,你弄疼我了!”姜月扯下頭上的銀簪甩在桌上。

還沒進雅妍院大門的姜思政聽到動靜,不禁45度角仰望天空,憂鬱皺眉,露出不那麼優越的下顎線,他心道:顧銀燈那婦人又在鬧騰什麼,不愧是商戶出身,就是粗俗無知,不像她家宋嬌嬌,是江南知府千金,酷愛琴棋書畫,又善解人意。

為紀念他和宋嬌嬌相見的那一日江南煙雨天,他特地給宋嬌嬌的院子親自掛了匾:煙雨閣。

他不輕易來顧銀燈的院子,這次亦是有求而來,為了上個月岳母跟顧銀燈說私房話時給顧銀燈的那珊瑚珠子,具體是啥,他不懂珠寶也看不懂,可是有一點他知道!

一定很貴,不然顧銀燈怎麼遣散眾人,跟她老孃說私房話哩?

他可不是有意聽牆角,真只是他上次來拿銀子的時候不小心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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