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的大炮口徑可以隨心所欲
“徐福？”
楚瑾年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他凡人時曾聽聞過此人。
徐福乃是東勝神洲秦國人，在凡人科技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五年前，他提出用獸血激化凡人異化的設想，想以此強化秦國將士的血肉之軀，使其擁有萬年前煉體修士的體魄。
由於這樣的設想過於極端和泯滅人性，秦王驅離了徐福，其餘諸國亦是不敢收留。
“正是在下。”徐福打量著楚瑾年，臉上浮現出異樣之色，“你是……楚瑾年！真是讓人意外啊。”
楚瑾年和徐福年紀相仿，早年間有過學術上的交流。
“傳言都說你失蹤或者死了。”
徐福來到楚瑾年身前，激動的心情，顫抖的雙手，相見恨晚，想要握手。
“一別15年，楚兄還好嗎？”
曾經的狂熱追隨者，如今的海外人。巨大的割裂感，讓徐福神情恍惚，不禁落淚。
“你走錯了路。”
楚瑾年退後一步，澆滅了徐福的熱情。
“我沒有走醋路！是這個時代容不下我！”
徐福萬般抓狂。
“以前我們也是有共同話題的，比如一起探討生命起源的時候。”
“那時你只是一個單純的學者，現在你卻成了殘害生靈的惡魔。”在楚瑾年的眼裡，徐福就是玷汙“科技”一詞的異端。
“我是惡魔？你還真是會說笑。”
“我的研究無非是想讓凡人長生，如同萬年前那樣……”
徐福臉色陰沉，嗤笑著，崩潰著。
“萬年前的大地震過後，天地間靈氣蕩然無存。”
“凡人從此命如草芥，任由天神愚弄。”
“奧林匹斯所轄的地域，凡人國王目睹自已的王后被神王摁在床上，可他卻無能為力。”
“如今凡人的命運掌握在天神的手中，就如同被人圍觀的螞蟻……只因人界沒有與天並肩的大能修士。”
徐福重重捶著胸口，萬般悲憤。
“那你呢？你抓來的童男童女不也是被你肆意玩弄？你與那些愚弄凡人的天神並無差別！”
楚瑾年毫無留情的戳穿徐福的偽善，他抬起手，霰彈槍已然上膛。
“新時代開創之前，流血和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徐福攤開雙臂，滿身青筋暴起，頃刻間，他就已蛻變成了怪物。
“大神在上，保佑我們。”
小倭瓜們欣喜萬分。
“不是暗藍色，有頭髮……”楚瑾年驚愕的凝視著怪物，“你為什麼和那些怪物不一樣？”
“可曾記得十年前墜落在秦國境內的隕石？”高大的徐福猶如金剛雙手垂地，野性十足。
楚瑾年回憶著往昔，“那塊隕石是你偷的？”
“沒錯，它在這兒。”
徐福眼中帶著狡黠，指著腹部，“我作為初代載體，和它融合極深，人的特徵，也是保留了很多。”
楚瑾年大腦宕機，“我記得那塊隕石不小。”
“是不小，可它卻是活的。”
徐福輕描淡寫的神情躍然臉上，自從與隕石融合後，他有了與天神分庭抗禮的底氣。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天神的氣息……”
“你若願意與我聯手，推翻神庭，功成名就之後，你我皆是王！”
磅礴氣勢自徐福全身散開，一股令天地色變的力量震撼人心。
“得了吧，就你這不人不鬼的樣子，還妄想與天神分庭抗禮？”
楚瑾年心裡拎得很清，就徐福這種貨色，隨便一個三重天神就能對付。
“那就用你的頭顱向天地宣告，凡人不容天神蹂躪！”
徐福輕狂的笑著，一副不懼天地的姿態。
巨手向楚瑾年拍去，海風在掌心中翻滾，壓迫力十足。
“砰！”
一槍無效，楚瑾年跑到海邊，神力作用下，一艘巨大的蒸汽戰列陣隨之堆疊而成。
“無用的，凡人的武器豈能傷得了我？”徐福自信且得意，“最後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廢話少說！”楚瑾年站在艦首處，並神力控制炮塔轉向，“來戰吧！”
“砰……”
艦炮一輪齊射，整個海島為之一顫。
“口徑再大點，或許有可能讓我叫一聲。”
硝煙散去，十二米高的徐福呲著牙笑著，他腳趾旁的小倭瓜們熟透了。
“如你所願，我的大炮口徑可以隨心所欲。”
楚瑾年雙手合十，神力籠罩在艦炮上，隨後，口徑肉眼可見的快速增大，足足翻了一倍有餘。
“砰……”
又是一輪齊射。
海島頃刻間被削平腦袋，徐福身上也有了焦黑。
“我腳下的地室內，有上百個童男童女，你若是不顧他們死活，儘管繼續開炮。”徐福擦了擦嘴角溢位的血液小。
楚瑾年聞言，不敢輕舉妄動，上百個童男童女，就是上百個家庭。
“抓這些童男童女就為了讓他們變成和你一樣的怪物嗎？”
“不再為人，簡直是毫無意義！”
徐福面部肌肉僵硬，他冷笑著說：“毫無意義？‘人’只是一個代名詞，天神與人無異，可他們卻自稱為神，人也是一樣的，哪怕變成怪物，還是可以自稱為人。”
“歪理邪說！”
楚瑾年渾身顫抖，恨不得天降正義，直接核平徐福這廝。
“理論多是如此，新者推翻舊者，自然會遇到阻力。”徐福坐在海灘邊，雙手捧起一灘水，“一滴水尚不能稱之為海，一個我亦是不能稱之為‘人’，可如果有千千萬萬個與我一模一樣的‘人’，那我就是‘人’！”
楚瑾年不屑一笑，“這只是你自認為的，人更不可能接受自已變成如你一樣的怪物。”
徐福望向楚瑾年，神情沮喪。
“一個我，是怪物……所有怪物中只有一個人，那這個人就成了怪物。”
徐福將手掌中的水潑到臉上。
“當我看見你的時候，我以為你會懂我的。”
“可惜……你不懂！”
楚瑾年看著已經完全喪失人性的徐福，無奈的搖頭道：“我不知道你都經歷過什麼，但是我知道，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有人性……可你已經沒有人性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徐福笑著，他眼角泛起淚光，“人性無非是對我等的約束！”
“你當真是無藥可救！”
楚瑾年不再廢話，神力運轉，只見一座高大的起重機赫然在空中。
粗壯的鋼索纏繞在徐福脖子上，他拼了命的想要掙脫。
“這繩索是何物？為何如此堅固……”
徐福心中升起恐懼，他拽著，扯著……萬般手段都是無用。
起重機上的蒸汽機冒著滾滾濃煙，齒輪竭力轉動，拖著徐福沉入海底。
“不……”
海水咕嘟冒泡，些許時間後，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