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老頭子，就喜歡多管閒事！”
凌落尋著話音望去，走廊裡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
好像是一個開長途的汽車司機，正頂著黑眼圈一臉不滿的吐槽著出手援助的老頭。
“咦！”
老頭輕咦了一聲，看向凌落的眼神多了點點震撼之色。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道習得一身本領的初衷本就是扶危濟困，何來多管閒事一說？”老頭質問道。
老道？道士？
“道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是佛家語錄，你就不怕百年之後無法位列仙班，無言面對你道家三清。”凌落左手邊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捲髮男打趣道。
這捲髮男的面容有久經風霜的質感，在他的身上有一股耐人尋味的氣息，妥妥的魅力大叔能迷倒萬千少女。
“呵呵，老道不怕。”老頭哈哈一句講道，“據說先賢文明中曾有一段諸子百家，百家爭鳴的歷史。但不論他們怎麼爭，又如何的吵，最終都是匯聚成我泱泱華夏文明。”
“所以說，佛本是道！”
“三清在上，又怎麼怪罪老道呢。”
捲髮男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駁：“你個離經叛道的老……老道士！”
“離經叛道亦是道。”
“道長，你入魔了。”
“仙也好，魔也罷，都是道！”老頭促狹地瞅了瞅捲髮男，“年輕人，你還欠練啊。”
“……”
捲髮男內心只想大喊一句：馬奶皮。
“呸。”汽車司機吐了口痰，“你們說的什麼鳥語？”
就是這一舉動，引發了老頭身邊一名妝容精緻的女醫生的不滿，因為這口痰正好吐在她身旁的不遠處。
“你痰多脾虛，不及時治療恐有性命之憂。”女醫生眉頭緊鎖，一臉嚴肅的樣子。
“沒……沒這麼嚴重吧？”女醫生的樣子好像嚇到了汽車司機。
“脾虛，多是肝火太旺導致的。而肝火太旺會使熱邪侵入心經，最終會導致心力衰竭。”
女醫生煞有其事的繼續開口道：
“心力衰竭還好，屬於慢性死亡也許還能救一下。就怕你是心肌梗死，救都救不回來。”
“醫生，那我該怎麼辦？”汽車司機一臉惶恐的模樣。
“當然是治病啦，治病要祛根，根解決了，一切就都好了。”
“祛不掉會怎樣？”凌落這時忍不住張嘴問道。疑難雜病哪有那麼容易祛根的。
他雖然不通醫學，但透過對話明顯能感覺到這女醫生是在胡編亂造。不過，治病要祛根的理念他是認同的。
“你插什麼嘴，你家大人沒教你嗎？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汽車司機不滿地懟著凌落道。
臥……我，等我解決這件案子的，我一定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醫生，咱們繼續。”汽車司機討好地問道，“祛不掉根會怎樣？”
沃……草。凌落心中長滿了一片草原。
“祛不掉，你活不過3天。”女醫生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就好像汽車司機死不死與她全無關係，可你是醫生啊。
“3天？”汽車司機拍拍胸脯一臉後怕的模樣，“還好，還能活3天。”
“對，但我剛好能祛根。”
“謝謝醫生，不用了！”
“我是醫生，是你說不用就不用的？”
陡然，
女醫生掏出一把手術剪猛然朝汽車司機的褲襠剪去。
“哈。”汽車司機大喝一聲跳到房樑上，“臭婆娘，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
凌落不理會纏鬥的女醫生和汽車司機，走到老頭的面前。
“道長，剛才謝謝你。”
“呵呵，就算我不出手，小友也定能安然無恙。”老頭笑容可掬，“那後生說的沒錯，老道卻是多管閒事了。”
凌落聽出了老頭話中的不滿，“道長，我現在情況特殊，無法隨意動用靈能。”
捲髮男眼珠動了動，看了一眼凌落也不做言語。
“嗯。”老頭看著凌落真摯的面孔輕輕點了點頭。
趁著說話的間隙，凌落又匆匆瞥了一眼身後。
“乖，潔兒不怕！”
身後，看情形是一對相互摟抱的母女，母親正在安撫受驚的女兒。
女兒懷裡抱著一個髒兮兮的粉色小熊，似乎是被現在的場景嚇到了，正淚眼婆娑的一個勁地抽泣著，但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母親則是普通的家庭婦女，標準的素面朝天搭配一條標準的緊身包臀裙。看似平淡，但卻盡顯女性的成熟魅力之美。
“喂，小鬼。你鬼鬼祟祟的看什麼呢？”結束纏鬥的汽車司機一臉不爽的盯著凌落。
一家三口？
“對不起。”
凌落致歉，如果真是一家三口，自已的目光一直在人家家眷身上來回掃視，確實有些不妥當。
……
“道長，你們為什麼都在走廊裡……歇息？”凌落問出心中疑惑。
“子時一到，群魔亂舞。”老頭尚未吱聲，一旁的捲髮男為凌落解釋了一句，“除非等到天亮，否則屋裡不能待人。”
“是有什麼說法嗎？”凌落看向捲髮男。
“子時前，你在這棟城堡裡見到的人都可以稱之為人。”捲髮男思考了片刻道，“但一旦到了子時，有的就不能叫做是人了，就像剛剛追你的那個。”
“那……為什麼會這樣？”凌落追問道。
“不知道。”捲髮男搖了搖頭。
誠如捲髮男所言，子時一到，麥玲兒就不能稱之為人了。
可凌落心中還是存有疑惑，他先前觀其氣息分明是人，雖然這氣息有幾分古怪。
“那他們是人？還是穢？”
“……不知道。”當凌落問出這句話時，捲髮男沉默良久。
這時，老頭幽幽的開口分析道：“既不是人，也不是穢。處於二者中間，但卻朝穢物的方向發展。”
老頭的發言吸引了二人的目光，就見其繼續講道：
“老道對望氣術略懂些皮毛。望其氣，似人。觀其形，非人！”
望氣術？倒是與自已的靈覺有異曲同工之處。凌落心中暗語。
捲髮男嗤笑一聲：“道長，又拿人開涮了。”
說著，捲髮男指了指被禁錮在走廊牆壁上的骷髏麥玲兒。
“子時前，我看他們也似人。子時後，我觀他們形，也非人！”
“你這後生，當真是不可與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