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你可有查到那程主君的忌日是什麼時候?”

“這個屬下在翻閱閣中的官員錄時有看到。”半夢非常篤定地道,“七月二十四日。”

七月二十四日?

虞久宴將整個身子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起了珠串。

官員錄中的資訊都是經過無數次訂正確保每條資訊都萬無一失的不可能出錯。

但池錯也確實會在每年的五月十三日在宿河邊祭拜他的阿爹,如果不是訊息有誤的話……錯錯的阿爹並不是程主君。

把玩珠串的手頓了下來,現如今也只有這個解釋能勉強說得通。

那池錯的阿爹又是何人,為什麼從來沒有人提起過?

她閉上了眼,指尖用了點力道在太陽穴處揉按了兩下。

不論是誰,不論與何人相關,都不能不能再傷到她的錯錯分毫!

這便是她的底線,否則她不介意親自插手。

“你也先下去吧。”

虞久宴讓半夢也退了出去,書房內就只剩下她一人。

窗外淡淡的翠竹清香裹著書案上的墨香縈繞在空氣中,讓人不自覺的放鬆下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紙上畫了一半的子午鴛鴦鉞,又拿起一旁擱著的筆接著畫了起來。

以前她就對古代的各種奇門兵器非常感興趣,在這方面也做過許多研究。

元歧國中人們常使用的兵器也只有刀、槍、劍、鐧之類,小眾且罕見的兵器型別比較少。

伏影閣中眾人使用的兵器大多也都是她制形改進的。

經過多次修改,擁有四尖九刃十三鋒的子午鉞在紙上初具雛形。

像這種兵器不為戰場廝殺,只為提高個人戰鬥水平。

可暗藏於身,不露其形。

待虞久宴對紙上所畫的東西頗為滿意後一抬頭髮現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她看了眼窗外的圓月,這一畫竟然過了一個多時辰。

不知不覺她又想起了那個暖如皎月、清若淨蓮、寒似霜雪的人兒。

也不知道她的錯錯此時在做什麼。

虞久宴從桌下的暗格中取出了昨晚帶著的玉骨面具就出了府。

她這個人方向感不怎麼好,經常走路不認路,但是對去相府的路卻是爛熟於心,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摸過去。

一段時間後。

虞久宴站在相府的後牆前默默嘆了口氣。

她何時淪落到如此地步過。

不過說歸說,牆還是要爬的!

畢竟節操丟了還能再撿回來,夫郎丟了還能去哪裡撿。

她將衣袍一撩淡定地翻過了牆,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避開了那些草裡埋著、樹上上蹲著的暗衛後,她看到了小院中的燈火。

雖然知道那燈火不是為她而明,可心中卻有種歸屬感,為明燈之人。

腳下的步子快了幾分。

當虞久宴打算邁入篆清院時,一抬頭就被眼前的景緻完全吸引。

涼風承其月色,灑與少年一身清幽。

今日的池錯還是隻著了一襲月白色的長衫,只不過與昨日相比袖口和衣襬上的唐草紋換成了印茶古紋樣。

他提筆坐在樹下的石凳上,一旁桌上的提燈照出暖黃色的光暈。

這光用來照明還行,可要是用來讀書寫字就稍有些暗了。

這樣的風景讓人不敢打擾。

就這樣二人靜了片刻。

門口的人因院中的人駐足,院中的人也不知為何出神,手中的筆始終未能落在紙上。

“錯錯可是在等我?”虞久宴先開了口。

她環手倚在院門旁。

嘴角是笑意,眼中是寵溺。

而池錯卻被這突然的一句話怔住了。

本來望向紙面空洞的眼神凝出了焦距。

那一瞬間他不敢抬頭,第一反應是躲開,因為這聲音與不知不覺佔據他腦海中的聲音一樣。

他的手輕微一抖,筆尖控久了的墨滴下,本來潔淨的紙上多出了一圈濃墨色的暈染。

“有幸能見到某人如此呆萌的一面,今夜這趟倒是值了。”

虞久宴努力抑制住想要揉捏面前少年臉頰的想法。

池錯當然不知道自已這一呆一驚一恍然的樣子有多可愛。

又是熟悉的聲音,這下他肯定這是本尊親自到場了。

他抬頭尋著聲音的方向找去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熟悉的面具。

池錯心中暗道:一定是因為沒有見過她的容貌有些好奇,所以才會對這人的聲音這麼敏感!

他沒有起身,只是把放鬆的背挺了起來,月光投在地上的影子也更加挺拔了。

“閣下這樣隨意進出別人家的內宅怕是有失禮數吧。”

“錯錯這樣說就有些絕情了。”虞久宴抿了抿唇,“昨夜好歹也算是一起共歷過生死,你又怎麼算是別人呢。”

這時的池錯終於意識到了虞久宴對他的稱呼,他的眉頭皺了皺。

“你……”以後不要在這樣喚我。

可後面的話池錯並沒有說出口,沒有以後,不該再見的。

他的眼底逐漸染上寒意、毫無波瀾。

“昨夜的事情是你做的?”

池錯對上虞久宴的雙眸,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昨夜的池臨突然被邪祟侵體,但他不信那是意外,他能想到的只有眼前這個人。

虞久宴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嗯,錯錯說什麼,我不懂。”

她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

可池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她從未對他掩飾過自已眼中的鋒芒。

“我不需要你做什麼,我身上也沒有你想得到的東西。”

說完這句話後池錯撇過了頭,沒有在去盯著那雙好似能包容他一切的雙眸。

是害怕也是逃避。

他在相府這十幾年裡唯一明白的道理就是世上從來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好,要麼包裹著私慾、要麼包裹著利益。

虞久宴聽了池錯的話後身體一僵。

他的防備既讓她覺得理所應當又讓她感到心疼。

理所應當是因為他這樣可以保護好自已,而心疼的是這樣的他從來都只會是一個人。

他已經將自已封印在深海,周遭的海水不斷侵蝕他的傷口,那得多窒息啊。

她要拿她的小夫郎怎麼辦才好呢。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要從你身上得到什麼呢?”

虞久宴很有耐心地回問著,聲音很輕很溫柔。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那年,遇上了更好的她

誰家少年

我繫結了概念神系統

我是二次螈

羅碧姜竹

一見我珍

快穿:瘋批綠茶養成記

韓槿

故事書

迷你少男團

岑鞏

旺旺奶糖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