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憶十分沉悶的回到軍營自已臨時的床鋪,雖然道理他都懂,但他還是不痛快。

國-民-黨,這名字本身的先後順序就可以說是中山先生的一種願景。

國在民之前,民在黨之先,有國家才有國民,有國民才有黨派。

把黨凌駕於國之上,更凌駕於人民之上是什麼道理?

甚至搞個人獨裁,還有什麼四大家族,這些一個個的竟然都能凌駕於黨於國於民。

結果就是一人駕馭四大家族,四大家族控制黨的方方面面。

黨再完全寄生於國家身上吸血,而人民只有受剝削的份,這到底是什麼狗屎世道。

剛收拾好東西,錢秘書就又派人催了,趙憶現在也確實無處可去,就只能先回南京了。

等趙憶急急忙忙的趕過去,結果卻發現找他來是因為其他事。

對面是一夥德國人,找趙憶過來是因為趙憶曾去多國求學,對德語也十分擅長。

也是透過談判趙憶才知道,錢秘書來此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幫四大家族辦私事。

原來四大家族和日本德國一直都有生意往來,但這一開戰許多事情都變得麻煩起來。

與日本那邊自然是最難談的,而日本那邊也不想完全撕破臉,因為他們一直希望國民黨投降。

這些資產基本都放在了日德在上海的租界銀行中,現在兩國戰事一開,這些錢就變得很微妙。

三方私下談了很多次,但都沒什麼結果。

畢竟現在中日兩國都是交戰國了,想拿走存在對方那得錢哪有那麼容易。

但兩國都和德國關係不錯,最後小日本乾脆把四大家族的財產一起劃轉到了德國銀行那裡。

而德國也樂得以此拿捏國民黨,畢竟中國有許多特有物資是他們所需要的。

錢秘書是帶了翻譯的,結果被一群德國人如機關槍突突一頓給突突懵了,最後沒辦法才想到了趙憶。

趙憶到了之後沒急著談判,而是先仔細觀察了一遍德國幾個談判代表。

有一個不起眼的人引起了趙憶的注意,非常普通的日耳曼人長相,但他實在有些太普通了。

在一眾吵吵鬧鬧的德國代表那裡,只有他安安靜靜的低頭在看什麼東西。

可能是發覺到身上的視線,他抬頭眯眼瞄了一眼趙憶。

趙憶也不知怎麼的,瞬間汗毛倒立。

只見這人起身不急不緩的走到趙憶身前,伸出手滿臉微笑的想要和趙憶握手。

趙憶十分謹慎的和其輕握了一下,這名德國人眼中驚訝的神色一閃即逝。

他十分禮貌的對趙憶用德語自我介紹道:

“尊敬的先生,你可以叫我斯高。”

“據說你曾來過我們的國家求學,不知是在哪一所大學跟隨哪位教授學習的呢?”

趙憶完全沒有被其套底細的耐心,直接用德語說道:

“我就是個傳話的,你們把你們的條件列好,我轉給長官看。”

“你們能談攏就談,談不攏也和我沒關係。”

斯高並沒有因為趙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氣惱,反而抱歉的說道:

“這確實有些冒昧了,只是你讓我想起了在德國著名心理學教授紐曼博士那學習的一位朋友。”

“雖然我並沒有和那位朋友有過深入瞭解,但紐曼博士總是誇讚他這位學生極其天才。”

“天馬行空的想法,大膽的假設,以及堅持不懈的不斷嘗試。”

“紐曼博士總說他的這位學生的發現總有一天會震驚世界。”

趙憶聽到這奇怪的問道:

“那他震驚世界了嗎,我怎麼沒聽說這幾年有過什麼大的心理學發現。”

這時的斯高好似換了一個人,如毒蛇吐信般,用彷彿來自地獄的低語喃喃道:

“他在秘密轉移一個猶太佬後就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我也只是遠遠的見過他的背影,最後從紐曼博士那瞭解到他是一名中國人。”

滿嘴謊言的德國佬,趙憶暗暗地罵道。

之後趙憶就沒再和這位斯高先生私下聊過,因為其他德國佬已經激動地湊了上來。

聽了這些德國佬的嘰嘰歪歪後,趙憶先是憤怒,再是驚訝,最後是驚喜。

原來德國佬的第一要求就是讓整個上海成為德國的租界,國民黨需要驅除英美勢力。

但德國會幫助國民黨搞定在上海的日本人,根據他們的情報,日本的增援已經在路上了。

等日本增援一到,國民黨是肯定打不過日本人的,到時候四大家族的財產也會被日本人充公。

這也是為什麼日本人敢隨手就把這部分資產甩給德國人的原因,因為等他們佔領上海後,這些資產還會被他們所掌控。

所以在德國人看來老頭面前就兩條路:要麼向德國低頭,要麼被日本揍一頓後再低頭。

令趙憶驚喜的是,他立馬就想到了這時一個逼老頭全力抗日的好機會。

他轉頭就把德國人的要求添油加醋的和錢秘書說了一遍,當然所有要求都升了級。

比如租介面積德國佬沒說清楚,趙憶就直接往大了說。

租界時間德國佬說50年,趙憶就當聽錯了說是100年。

還有其他林林總總的要求,趙憶都給既加量也加倍,聽的錢秘書直皺眉頭。

錢秘書有些憤怒道:

“德國人真這麼說?”

趙憶滿臉誠懇的說:

“大體如此。”

錢秘書嘆了口氣,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滿目瘡痍的城市久久沒有說話。

最後趙憶覺得這裡沒他的事兒了,乾脆也起身準備回去繼續收拾東西。

錢秘書也沒阻止的意思,只是當趙憶快走到門外時喃喃說道: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小子在想些什麼。”

而後又重重嘆了口氣。

趙憶也沒有害怕,都是聰明人,有些事都是心知肚明。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但許多時候政治其實也只不過是政治大人物間的利益遊戲。

兩國戰爭即使各死一半人,那些大人物可能還會毫髮無損。

人生而平等,這話沒錯,但只在出生的那一刻是平等的,此後能有多少相對平等就看命了。

許多時候,人的命運和艾滋的傳播途徑沒有區別。

甚至說難聽點,把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拉長去看,活得越久越不平等。

如果戰爭的死亡能讓這些大人物和平民百姓之間存在某種平等,戰爭才有可能被消除。

最後不出趙憶意外,雙方談崩了。

老頭在四大家族的支援下,終於下定決心集結手上幾乎全部力量消滅在上海的日本軍隊。

德國代表團臨走的時候,斯高再次找到了趙憶,還是想要了解一下趙憶在德國的求學經歷。

趙憶對斯高的鍥而不捨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告訴他自已在德國學的是開飛機。

結合斯高從其他渠道獲取的情報,斯高知道眼前這名中國人確實沒有騙他。

斯高的失落表情反倒引起了趙憶的好奇,反問斯高那個被轉移的猶太人很重要麼。

斯高用力揉著額角,痛苦的說道:

“那個猶太佬的名字叫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是一位很厲害的物理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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