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還好嗎？
考試結束了。紀律監督這才把自已的鋼鐵之軀從教室的三個門口挪開，允許人員進出。
他們好似根本就是故意的，不，機器人沒有故意一說，這就是安排這場測試的那些人故意而為。以往紀律監督才不會把每一個門都看得死死的呢。
雅兒心裡很清楚，這就是上官師傅和她說過的事情。眼下她沒有心思和這群接受命令做事的機器人爭辯無謂的道理，她立馬推開門走進去，把意識模糊的亨利扶起來。
“你還好嗎亨利，能聽到我說話嗎？”
“唔......”亨利無力地抬頭，確是聽到了雅兒的呼喚而露出苦澀，艱難的微笑。
“我沒事，沒事的不用擔心，只是不太適應新的環境......”
“別說了，我帶你去休息。”雅兒說罷便扶著她走出教室。
走出門口之際，她和站在自已剛才所站位置的溫妮絲的視線正正對上了。她是不是就是和楚司空來往比較密切的那個高年級學生......她聽師傅介紹過，在幹部下又有許多執行幹部，不知道這個溫妮絲屬於哪個範疇。
不管那麼多了，眼下最要緊的事情是去找個地方讓亨利能夠好好歇著。
她領著她到食堂去找了一個靠窗能吹到湖風的位置。被和煦而又吸收了陽光而溫暖的風吹到臉上，亨利的面色很快便恢復了許多。
他默默拿起雅兒遞來的碳酸飲料，咬住吸管一大口灌下去，透徹心扉的涼，把被考試弄得憔悴而焦躁的思緒都藉由這一口冷靜下來。
“啊——”亨利仰著頭，長吁一聲。
“新系統啊，看起來一點都不好呢。”雅兒搓著手，冷冷說道。
“它絕對不是我們現在的水平可以承受住的。無論是題目的難度還是題目應對考生讀題解題的反應速度，重新整理的速度......都和以前經歷過的不是一個程度的。我只能撐到最後的大題出現，真可惡......”
“你做的不錯。”雅兒眯起眼。“這不怪我們，是那些高年級學生會的傢伙有意讓我們難堪。”
“我不關心那個。”亨利默默看著淡灰色的天花板，以及鑲嵌其中沒有亮起的燈管。“這個樣子要是被楚司空看到了可不好。”
“哈，這時候還在關心那傢伙啊，真沒必要。”
“我想和他組隊......我不是在隨口一說啊，真是的。”
“好了，楚司空那條木頭可不一定能理解，你看我都差點沒當一回事。”
雅兒說完看了看亨利，他鼓著腮幫子憋氣，露出很不滿意的表情。看到這，她也“噗嗤”的笑出來了。
閒聊的時候，楚司空一個人走進食堂。雅兒遠遠看到了他，而他也看到了兩人。
她對楚司空招手，對方去領了午餐之後便走過來坐到亨利身後那一張空桌子。
“啊，楚司空，早上好。”亨利回頭對他打招呼。
“已經中午了。”楚司空搖了搖頭，同時手在掐著筷子攪動餐盤裡的咖哩飯。
雅兒瞥了瞥他來時的方向問：“那個大個子呢，人怎麼不見了？”
“康芒莊自我反省，不吃午飯了。”
“真是個怪人，反省就反省還要絕食嗎？不就一個測試算什麼......”
“畢竟他沒啥朋友，性格古怪點也正常。再說了，他外語太菜了，要當成好隊友的話，還需要一些時間啊。”
“哈——”雅兒張大了嘴，身體向後仰去，隨後便不說話了。
“對了，想問你個問題，亨利。”
“說吧，是什麼問題？”
亨利說完乾脆整個人轉過身去趴在椅子上看著楚司空。
楚司空感受到亨利在給自已後背上壓力，便下意識地往側邊上挪動身體，接著剛才的問題說：“新系統如何？”
亨利愣了愣，露出了遺憾和稍顯嫌棄的表情，原來楚司空也是因為好奇這個才專門跑過來的。
“不怎麼樣......難度和你們剛做完的測試也不是一個級別的，提升實在太多，恐怕你也難以適應。”
“我知道，這個東西，我已經有所耳聞了。他們更加接近高年級的環境，加上那些別有用心的蠢貨為了故意為難低年級學生搞的暗箱設定，我想除了不至於像高年級那樣要提前做好醒不來的準備以外已經稱得上是沒什麼區別了。”
亨利聽完，臉上添了一抹不安的神色：“高年級是那麼危險的嗎？”
“是啊，就是那麼危險。”楚司空咂咂嘴回應道。
“嗯......對了，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的意見，不知道......”
“組隊嗎，我知道。”楚司空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你是不是外語挺好的？”
“啊？”亨利被他這突然一拐彎弄得有些迷糊，只是下意識點頭回答：“是，我比較擅長外語。”
“你給康芒莊補課怎麼樣？”
“唉？為什麼是我......”
“這樣啊，我給你捋一捋。”楚司空抬起拿筷子的右手在空中比劃。“我們已經是可以一起組隊的隊友了，但是我心裡的隊友人選中康芒莊就是外語特別拉胯，需要補習，否則以後要是在這塊拖了後腿的話可就很糟糕了。”
“我聽說今年的考核形式有變化。”雅兒也插嘴。“今年的升格選拔要採取多人組隊考核的形式，聽說是五個人的隊伍？”
“多人組隊......”亨利扭頭看向雅兒。“可是這樣的話考試難度不是會降低嗎，那單人成績怎麼算呢？”
“才不會降低，單人成績和團隊成績是各自獨立計算的。”楚司空皺眉說道。
“這樣啊，那豈不是既要考慮到自已的分數要足夠高，還得保證團隊分數不能落下，那樣既要個人能力過得去，還得考驗團隊配合。”
“這個訊息我估計等期中考試之後就會公佈了，為的就是讓那些沒準備又想要傻乎乎參加升格考核的人吃苦頭，這都是學生會那些喜歡看熱鬧又不想管事的白痴想看到的。”楚司空攥緊了手裡的筷子。
“這樣，那，我給康芒莊補習倒也不是不行，可是你呢？”
“當然不是說你和他湊一塊臉貼臉的，去不用那麼介意。我有手段，到時候我指導你給他補習。”
“唔......”亨利點了點頭，臉上還是不怎麼情願的樣子。“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試試。”
“和你的話......等我想想你。”
“怎麼了？還是說你其實不是那麼想......”
“我只是以為你那是對我的讚許......”
“啊你這個白痴——”
亨利生氣了，他站起身來，雙手掐住楚司空的腦袋使勁搖晃。
楚司空一邊發出“別鬧”的聲音，一邊又笑著，他默許了亨利對自已任性，這就是對朋友應有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