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飯局
“啊，真舒服啊，這個靠近大湖的位置。”
說話的是郭準，他被兩個人邀請來一塊在食堂裡“下館子”，吃的倒是好生開心。他還給三個人聚餐選到了一個在食堂室外的，可以被傍晚的湖風吹上來的位置。
在這裡不僅可以感受來自湖畔的放鬆氣息，更可以遠遠地眺望在更遠處的高年級生活的區域。那是低年級的考生無一不為之嚮往的地方，一個對他們來說如同“烏托邦”的存在。
但眼下，面前這擺滿一桌子的炸雞、薯條等等的快餐更能抓住少年們的精力。
即便是郭準，感嘆一句之後，也低下頭繼續胡吃海塞；高曉業也是如此，這頓可是他請的客，他必須給自已吃回本。
只有楚司空，叼著一根薯條，默默看著遠方湖畔另一頭的點點光亮。
“空！”高曉業的一聲呼喊把他的視線掰了回來。
“你喊誰啊？”楚司空擠著一張笑臉，明知故問。
“切......”
面對高曉業和郭準這副不言而喻的態度，楚司空沒說什麼。他伸手拿起炸雞，大口地咬了下去。
管什麼呢？幾個男生聚在一塊，出於本心的想要享受片刻的安逸，他們理應注目於當下。
考試給身心都帶來了極大的疲勞，食堂知道什麼東西可以消解考生們的辛苦狀態。除了大肆消費一頓高熱量的快餐，上頭之後就想要得到一些刺激。
無論什麼程度的都好，只要不是違反學園的紀律監督條例就行，那樣哪怕是酒精也......
好奇心過剩的男生們是不介意去嘗試一下的。
說來也是奇怪，這食堂只要你有足夠的分數，你就可以買到你本不應該看到的東西，真奇怪。
楚司空堅持不去喝酒，但那兩隻急著品味新鮮的貓咪可就不這麼想了。
沒多久，身體跟不上慾望的人就敗下陣來，仰著身體，呼呼的打起瞌睡了。
“呼……”楚司空小口喝著剩下的可樂，看著睡去的兩人默不作聲。此時，從已經變得空蕩蕩的食堂熄燈的一角中走出來一個人影。
燈光隨著身影走出而打在其臉上，楚司空這才看清來者是溫妮絲。
他想說些什麼，簡單的問候也好。不過看到是她的時候，他卻一時語塞。
溫妮絲往他對面的空座位看去，似乎是在以眼神問他自已能不能坐到那裡去。
楚司空也是沒說話，不說就是預設了。溫妮絲把裙子攏起坐下，隨後直勾勾地看著楚司空。
她的注視讓他更感到有點尷尬了。在幾個人之間與溫妮絲相處，讓他有點兒不知所措。
“你知道嗎，”溫妮絲首先開口。“你的這次‘歷史’題型測試被學生會調取了影片畫面感全程看完了。”
“啊？為什麼要專門看我的？”楚司空不解。
“嗯……學生會有個規矩，他們會不定期抽查低年級的考試錄影，尋找適合內推的潛力股……”
“我想以我現在的實力也不至於被你們之中的某些人找出來觀察吧？”
“老實說的確不至於。”溫妮絲搖頭說，“找到你是因為有人在針對你。”
“針對我？”楚司空嘴角微微揚起。“啊，誰會這麼閒啊？”
溫妮絲突然把臉湊上來對他說：“就是啊，誰會這麼閒呢？”
“嗯……”楚司空也下意識地往後靠。
溫妮絲緊盯著楚司空的眼睛。片刻，她才抓著椅子的扶手坐正回去。
“副會長對你很感興趣，但不是那種積極意義上的興趣。”
“副會長？”楚司空抓著下巴問。
“現在的副會長……學園排名第二的司馬燾，他並不喜歡你。即使你還不足以引起學生會的注意，也沒有多少人認識你，他也要僅憑著你是楚司瑋的弟弟這一點而將威脅澆滅於萌芽之中。”
“司馬燾……司馬燾！”楚司空聽到這個名字馬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手還不自覺地拍打椅子的扶手。
但隨後他就收起臉上的驚訝，轉而露出不解的疲憊。“不認識，誰啊？”
“啊啊……”溫妮絲扶額無語。“你們對學生會一點概念都沒有嗎？”
“低年級現在都是紀律監督那些機器人在管理的，學生會什麼的幾個人會來低年級啊？除了那些執行幹部會來巡查以外其他人我們都沒見過……”
“學生會已經不管事到這種地步了啊……”溫妮絲小聲呢喃。
楚司空攤著手說：“好了好了，那這個什麼司馬的，他跟我個人又有什麼恩怨？”
“不知道，這個事情難道你沒有察覺嗎？”溫妮絲看著他，剛問完就有了答案，默默地說：“好吧……也許他和楚司瑋不和就是原因。但無論如何，你接下來也得注意一下，特別是之後司馬燾可能會繼續設計，暗中觀察你的進展。”
“進展……”
“你知道的吧，找到合適的隊友應對接下來的組隊選拔。司馬燾手裡權力極大，脾氣還很惡劣。他甚至會針對你的隊友下手，最好小心。”
“聽著很可怕啊。”
“嗯……”溫妮絲說完便看向那兩個睡著了的人，伸出手指著他們。“他們就是？”
楚司空皺了皺眉，搖頭回答：“暫時還不是。”
“你和他們一起考試過啊？”
“哈，這也能看出來啊。”
“你又沒有舍友，跟人一塊吃飯的話夥伴不是在學園裡結交的朋友就是在考試的時候共處過的人，很好推理吧？”
楚司空撓著頭不說話，尷尬的笑了。
“他們有什麼......特長嗎？一塊吃喝玩樂應該不能說是特長吧？”
“別這麼嫌棄嘛......他們可是幫助我度過了好幾個差點要落到考試分數墊底的危機的。嘛，還有幾個暫時沒有處好的人，真希望有一天可以讓他們也......”
“如果你有了準確的決定就告訴我吧，但不是在這種地方說。”
“嗯？”楚司空對溫妮絲的話感到一絲疑惑，旋即朝四周瞟去。
溫妮絲順著他的視線轉過頭去。“時間不早了。”
他們看去的門外，紀律監督已經進場檢查是否有人在做違規之事了。是的，食堂就是這麼個地方，總有人藏著掖著躲在桌子底下做事情，以為自已很高明，但他們的行為基本都逃不出紀律監督的視線。
畢竟他們是人，紀律監督都是機器人。人的眼光如何比得過機器人的掃描呢？
“高年級的人在低年級一塊牽涉酒精問題的話都得完蛋，我該走了。”溫妮絲說完就起身，並順帶將他們桌子上的酒瓶子給收走，裹在隨身攜帶的外套下。
“你不怕嗎？”楚司空看著她問。
“我是執行幹部，它們不會調查我們。”
“你這小管理的權力還真大。”
“這都是你的哥哥做的好事......”溫妮絲輕嘆一聲。“罷了，那些事情不聊了。總之，有後續訊息就和我說一聲吧，但願你認可的隊友也同時認可你。”
“呵呵......”
溫妮絲走的時候神色略顯慌張。顯然她雖然說自已的身份可以躲過紀律監督的管制，但依然不敢當著它們的面晃盪。好在還是過關了，但是接下來就輪到自已了呀。
幸運的是這些機器人的程式只讓它們對看得到的東西感興趣，要是有個測酒精含量的設定的話，這兩個人，不，就連自已也得遭殃。
等到紀律監督走之後，楚司空便迅速叫醒了那兩人，安排他們趕緊回宿舍洗澡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