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將這些藥抓一下!”

“青兒,你過來一下!”

“青兒,把那桌子搬過來!”

“青兒.....”

......

大師兄可真沒把她當小姐看呀。

花可青大圓臉上冒著濃濃的怨氣,她似乎又想擺爛了。

“吳大?”

就在花可青撐著頭,走著神時,豬肉攤上的吳大過來了。

“花二小姐。”

“吳大,你是來拿藥的嗎?”

吳大點頭。

“讓我來替你診診脈。”

不由吳大分說,花可青便一把抓住了吳大溫熱的手臂。

“脈象....平穩規整,不浮不沉,不大不小,嗯,還挺健壯的嘛,吳大。”花可青望著吳大健碩的胸膛道。

“把得倒是不錯,但是吳大是來給他孃親拿藥的。”

大師兄扶額苦笑。

接著問吳大道:“吳大娘近來可好?”

吳大將自已的手從花可青手中抽出來,對著大師兄說:“還是咯血身痛,不過這幾日精神好多了,總是整日絮絮叨叨的說這說那。”

“哦?行,我還是給你拿些止血行氣的藥吧。”大師兄說著寫了藥方遞給了花可青。

花可青看了方上的藥,都是一些不溫不火的成分,而且功效主要是提神醒腦,對於咯血、身痛等症,似乎藥量還不夠,但是以她的水平怎麼敢質疑大師兄呢,自已還是按著藥方乖乖抓藥吧。

“給你,吳大。”花可青將包好的藥遞給了吳大。

“謝謝你,二小姐。”吳大真摯地看著難得正經的花可青。

望著吳大離去的背影,花可青忍不住問大師兄:“大師兄,我有點疑惑。”

“疑惑?你可知什麼叫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你是說.....”

“生命終歸是有終點的。”盡人事聽天命。

這時候大姐姐回來了,她面容有些憔悴,眼眶紅紅的,好似哭過一般。

“大姐。”

“麗兒,你怎麼來了?”花可麗勉強笑著問。

“是....是大師兄,非要讓我過來幫忙。”花可青不好意思說是自已自願的。

“哦?”花可麗疑惑看了一眼旁邊無辜攤著手的水之流。

“既然來了,那就踏實學,有什麼不懂的問我或者是阿水都可以。”

“啊,行,行的。”可是在她心中,一直覺得大姐這是虛情假意的,她一直是被大姐打敗的對手。

不,還算不上對手。

下午的老街上已經人煙稀少了,這兒住的都是老一輩的人,他們年老也多病,他們善良也質樸,花家離不開他們,他們也離不開花家。

“哎呦,這是二小姐嗎?”一個老大娘走進來對花可青道。

“我是,您是要…”

“二小姐都這麼大了呀,你以前替我看過病呢。”

“是嗎,我不記得了。”花可青訕笑。

“怎麼不是,你當時還把我手扎腫了。”

“呵…”看來我也沒做什麼好事,花可青想。

“不過呀,被你這麼一紮,我當年的老風溼就這麼好了,所以我還一直記著你呢。”老大娘高興道。

“真的?”

“可不是嘛,本來說要感謝你一下,結果這麼多年沒碰上你了。”

“感謝就算了,我…我也是誤打誤撞。”花可青不好意思。

“怎麼這麼說呢,你當時小小年紀都有這能力,現在肯定更不一般,我下次來找你看病。”

“…大娘,你還是保重身體,別說病不病這話,我們寧願架上的藥沾灰塵,也不願意你們生病呢。”

“好好,二小姐說的好。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忙啊。”

大娘說著佝僂著身子慢慢朝老街上去。

冬天的枯葉還沒有落盡,而春天的綠芽正在探出。

在時不時飄零的落葉中,大娘越走越遠,消失在老街盡頭。

“別得意了,你以為憑你現在的本事能給人看病?”

大師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大師兄,你能不能別在我耳邊叨叨,我當年就是被你給煩的。”

花可青生氣。

“那我在你心中還是挺重要的嘛。”

“我…”無語。

“大姐,你快來管管大師兄呀!”

花可青向大姐求助。她們都心知肚明,大師兄就是父親欽定的大姐夫。

“我可管不了他。”

大姐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大好,落下這淡淡的一句,轉身不搭理二人。

“麗兒,你身體不舒服?不舒服的話要不早點回去,店裡有我和青兒看著。”

大師兄用溫柔的語氣,關切地對花可麗說道。

“沒有,我沒事。”

“我看你臉色有點差,要不配點藥吃吃吧。”

說著想拿著花可麗的手探一探脈,花可麗卻把手躲在了身後。

“我說了,我沒事的,你不用管。”

水之流仍舊溫柔地笑了道:“行,大小姐。”

哼,這個大師兄,在大姐面前就是小綿羊,在我這兒就是隻狐狸,討厭。

花可青皺皺鼻子,坐在櫃檯前,突然想起了上午吳大的母親,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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