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此涼薄
因為齊萱的話,詩墨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休假期間,出版社那邊已經發給她一份出版方案,相信很快,自已就要收到新書樣稿了。
她學生時期就已經開始出版作品,聲名大噪。畢業後直接簽約了一家一線雜誌成為了專欄作者。
作為國內的天才作家,她也害怕被罵江郎才盡。一旦發現沒有靈感,她就兼職記者去做調研。
除了之前給自已放的那段小長假,自已其實一直都是筆耕不輟。
所幸目前棘手的事情有辦法解決了,她總算可以開始恢復工作了。
*
上午,詩墨又被拉到書房問話。
還沒走到門口,詩墨就看到詩晚晴哭哭啼啼從裡面出來。
她應該是被詩振東訓了。整個詩家,也就詩振東管教得住她。
今天,怕是要撞槍口上了。
不過正好,詩墨也決定攤牌。鑑於上次的經歷,她提前開啟錄音。
“坐吧。”詩振東給養女倒了杯茶,地上躺著個摔碎的茶杯,看起來剛剛詩振東氣得不輕。
詩墨畢恭畢敬,禮貌接下。
“今晚,鄭氏集團晚宴,你去。”
詩振東不容她質疑,“詩墨,我這次是命令,可不是跟你商量。”
“誰的命令?鄭奉山的命令?”詩墨嘲諷,“父親,我這次恐怕沒法當你的好女兒了,我已經打算結婚了。告訴鄭董,我打死也不可能跟他的!”
“你要是有大局觀,為詩家好,就應該有詩家女兒的樣子,替我分憂!”詩振東拍了拍桌子,不怒自威。
“你們有把我當女兒?!”詩墨質問。
這句話她已經憋在心裡很多年了。
“父親不好奇這次我的結婚物件是誰嗎?齊硯,齊家長孫,齊氏家族未來的繼承人!”
在利益面前,她不信詩振東會猶豫。
詩振東像聽到什麼笑話,冷笑。
“哼!這次由不得你。”
不讓詩墨反抗,他打了聲招呼。不知哪裡出來的幾個保鏢,衝過來,把她鉗住。
他詩振東辦事,向來說一不二。她不願意,那就逼她願意。
詩墨怒了,她沒想過這個自已名義上的父親,竟然如此絕情。
“詩家只要和齊家聯姻,有什麼困境不能解決?你不是希望詩家更上一層樓嗎!”
呵。
詩振東像看傻子一樣看詩墨。
這個養女確實聰慧一點,做事也比詩晚晴更像他女兒,奈何還是有些小女兒作態。
“你以為,憑齊硯那樣的家世,會真的看上你?當初宋行能跟你在一起,不過也是宋蘭看你好拿捏。”
宋蘭,是宋行的媽媽。
詩振東直戳痛處,“你以為,齊家那位對你不也是玩玩?”
宋行那樣的家世都看不上和詩家的合作,更何況是齊家?
他當然不相信齊硯會看上詩墨,她八成是求了對方幫忙,搞個擋箭牌來拖延他。
都是玩玩,不如鄭奉山和他的交易來得實惠。
鄭奉山先前的兩個原配都沒有孩子,只有個不成器的私生子,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他非常不喜。
今日能把握住的話,等到生米煮成熟飯,詩墨就老實了,再生下孩子,拿捏住這個老頭,那一切還不是詩家的?
詩振東算盤打的響。
“把這杯茶給她灌下去,再把她嘴給我堵上!讓張媽找人給她換好衣服,今天你就是不願意也得給我好好伺候好鄭董。”
“詩振東,你不得……唔……”詩墨被強行灌下那杯茶,掙扎著,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今日詩墨不去也得去。
詩振東背手離開書房,彷彿已經看到他詩家東山再起。
而隱蔽的角落,此刻偷聽的詩晚晴已經震驚得瞪大眼,不敢哭了。
她……她……她好像聽到了不得了事情……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悠揚的樂聲在宴會廳裡漸漸響起,舞池裡的男女展示著優雅的舞姿,一場奢華盛大的宴會拉開帷幕。
齊硯今日受鄭氏集團高層邀請,也出席了宴會,此刻正在和幾個股東談笑風生。
他回國的訊息早已放出去。
齊硯作為這一代的青年才俊,被眾人紛紛稱讚後生可畏。
年紀輕輕已經經營了米國一家上市公司,何況還是未來齊氏的繼承人。
對於齊硯而言,國外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
他卸任了總裁一職,現如今在二叔的帶領下,開始接手江城的產業,終於也能好好歇一歇。
去洗手間的空檔,他接到了齊萱的電話。
“哥,我打了你這麼多電話,你怎麼都不接?!”
齊萱非常慌張,因為打不通齊硯電話,她此刻正在趕來宴會的路上。
“哥,我今天一天我都聯絡不上詩墨!去詩家他們今日閉門謝客,詩晚晴和我說,她上午聽到詩墨和詩伯父起過爭執!”
齊萱也但願是自已想多了。
但她打過詩墨電話,起初是詩家下人接的,說詩墨不在家,後來直接關機,打不通了。
她不在家,手機也不帶,還能去哪?
“你慢慢過來,別慌,先交給我去辦。”
齊硯聽到電話那頭的著急的聲音,也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這個時候,越是急,越沒用。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幾天來,詩墨的異樣,想從中找到了什麼關鍵線索。
“林助!你先幫我盯緊鄭奉山的行蹤。”
*
詩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已正在一張大床上。她的頭還有點漲漲的,不知道詩振東給她灌下的茶裡面有什麼。
夜色透過紗簾,外面天已經黑盡了,屋裡也是黑漆漆的。
她什麼也看不清,只能感受到自已身上的裙子勒得慌,應該是被人換上的禮服。
這似曾相識的場景,她沒想到自已居然還能經歷兩次。
上一次自已虛驚一場,這一次就沒那麼好運了。
這次她跑不了了。
她的手被銬在身後,腳也被銬住,勒得生疼,嘴巴也被堵住。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勁兒,是半點也動彈不得。
詩振東!
他好狠的心,竟然用這樣下三濫的辦法對付她第二次!
她清晰記得,15歲那年,自已企圖逃離詩家,就被詩振東銬在小黑屋裡警告過。
她從此以後都學乖了,只要表面功夫做足他不找麻煩,就絕對不會跟他起正面衝突。
本以為自已識大體,待人接物不落口實,他就能放過她。
沒想到到頭來,詩家一個個都站在自已頭上,把自已的避讓當做軟弱,欺壓自已。
如果能出去,她絕對要和如此涼薄的畜牲斷絕關係。
詩家不讓她快活,那詩家所有人也別想得到安寧。
她望了望外面,是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