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屹澤一夜之間奪得皇權,徹底成為帝國的實權掌控者。他迅速根除異已,大肆殘酷鎮壓朝野。哪怕是些微有異心的官員,也被他斷然處決,血流成河。
就連先前那些曾幫助過他的親信,如今也被他當作了眼中釘。畢竟這些人早已看透了他的陰謀詭計,留著他們,反而會成為他統治的隱患。
喬無言這些日子躲藏在城中一處僻靜的廟宇,暗中觀察著蕭屹澤的動向。眼見那些曾經與自已並肩作戰的江湖好友慘遭毒手,他的心情無比沉重。
\"蒼天啊,我當初怎能如此糊塗,被沈林月那個妖女蠱惑,差點造成了天怒人怨的大錯?\"喬無言自已也萬分後悔,但如今說什麼都已經遲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喬無言警惕地拿起劍,緩步上前。\"喬兄弟,是我。快開門!\"門外傳來趙沐川的聲音。
喬無言連忙放下心來,將門一開,趙沐川幾個心腹護衛就衝了進來,個個神情慌張。
\"蕭屹澤已經徹底發瘋了,如今我們這些曾經的親信都被他通緝了。\"趙沐川喘著粗氣說。
喬無言點點頭,面露哀慼之色,\"我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那個蕭賊的野心是怎麼都填不滿的。不過你們暫時在這裡躲藏是安全的,這個小廟不為人知。\"
\"走吧喬兄,你也快跟我們一起逃出京城,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趙沐川眼見喬無言欲言又止,急忙說,\"你雖然曾被沈林月利用,但你我素日裡交情可是鐵桶一般的啊。而且這幾年來你也一直在暗中阻撓蕭賊,功不可沒。只要你肯歸順我趙家,我們定會重用你的。\"
喬無言卻是苦笑一聲,眼神黯淡下來,\"既然蕭賊已然發狂,那我就更不能像個逃兵一樣離開了。如今京城只怕要遭殃,我定要留下來儘自已最後一點薄力。\"
\"你...你瘋了嗎?\"趙沐川大為震驚,上前死死抓住喬無言的胳膊,\"如今京中虎視眈眈,你獨自留下怎是活路?快跟我們走,待將來翻身之日,一併報這梨園重生之仇不遲!\"
喬無言卻是搖了搖頭,眼神堅定,\"此仇我早已念念不忘,但如今恐怕我是無力報這般冤仇了。蕭賊登基後定會窮兇極惡作惡多端,我卻是助紂為虐,罪孰大焉?留在這裡守護這最後一處淨土,就當是為我贖點兒罪過吧。\"
趙沐川大驚失色,生怕喬無言就此行屍走肉,再無翻身之機,可無論怎麼勸說,喬無言就是固執已見,堅持要留下。末了,趙沐川只得依他所言,匆匆離去。
喬無言獨自一人站在小廟裡,不禁想起沈林月當年寄予他的厚望,與他最後那番冷漠地割捨。
\"主子啊,當年您是何等信任於我啊。可今日我卻是令您這般失望,您定是恨極我這條漢子了吧。\"他喃喃自語,眼神複雜難明。
一夜之間,他就從鋤強扶弱的江湖高士淪為助紂為虐的罪人,此等恥辱,怕是這一生也難以卸下了。正當他自我反省的功夫,一陣馬蹄聲隱隱傳來,顯是有人踏馬趕來。
\"這是...蕭賊的親兵?\"喬無言一驚,料定是要來捉拿他了。他在江湖混跡數十載,身手了得,當年更是沈林月最得力的幫手,如今卻落到這般田地,他實在難堪極了。正當他打定主意拼死一搏時,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前。
\"主...主子?\"喬無言怔住了,沒想到竟會是沈林月前來找他。
\"喬無言,你怎地竟對我心口不一,與外人勾結要置我於死地?\"沈林月嬌俏的臉上寫滿了怨怒之色,她指著喬無言,聲淚俱下,\"當年可不就是你一心保護我過,讓我遠離你便是不行的!\"
\"主子,我...\"喬無言哽咽難言,眼見沈林月的身後隱隱約約有黑影在晃動,他一把推開她,怒喝一聲,\"主子快走,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你竟然還敢對我動手?!\"沈林月登時怒不可遏,眼見喬無言身後一人攜劍突襲而來,她面露猙獰之色,\"你是活夠了,今日我就要了你這條小命!\"
\"主...主子...我錯了...\"喬無言萬分痛苦地望著沈林月,擋下了那人的一劍。鮮血自他的胸膛湧出,濺得沈林月滿臉鮮紅。
\"你...你...\"沈林月看著眼前的慘劇,竟是一時愣在了原地。待到那黑衣人殺紅了眼再次挺劍刺來時,喬無言猛地將她一把拽到身後,全身遮擋在她面前。
\"咳咳...主子...這就是您當年想要的...我終於...還是讓您失望了...\"喬無言虛弱地說著,劍劍相加,鮮血已流了一地。他輕輕環住沈林月纖細的腰肢,喃喃自語,\"對不住了...沈姑娘...我辜負了您的一片孺慕之心...也害了您這一生...這一世,您可得遠離是非了...\"
沈林月看著眼前的慘劇,心中五味雜陳。喬無言這些年來對她寵愛有加,對她言聽計從,是她最忠心的心腹。而今竟然為了保護她,葬送了自已的性命。
\"你這個大笨蛋!我...我怎會這般對你...\"沈林月痛苦地捂住眼睛,眼淚不受控制地流淌下來。
喬無言輕撫著她的頭髮,嘴角勾起一抹蒼白的笑容,\"姑娘,別哭了...最不該讓您落淚的,就是我了。但願來世...我們能手攜手,從此無牽無掛...\"
話音未落,喬無言的身子猛地一顫,便徹底癱軟下去,倒在沈林月懷裡。那黑衣人見狀,冷笑一聲,揮劍就要再次刺來。
\"住手!\"沈林月忽然厲喝一聲,瞪著血紅的眼眶死死盯著那人,\"你們都給我滾!\"
那黑衣人一愣,只見沈林月淚眼婆娑,嬌媚中透著幾分英氣,\"我是蕭殿下的心腹,你們難道也要我陪葬不成?\"
那黑衣人被沈林月的氣勢鎮住了,只得暫時作罷退下。
沈林月輕輕合上喬無言的眼睛,眼中寫滿了惆悵,\"喬兄...我從未想過要你這樣...\"
就在此時,一名家丁匆匆趕來,俯身在沈林月耳邊說了幾句話。沈林月眼神一凜,不再多做停留,飛快離開了這處偏僻的小廟。
第二日,趙沐川聽聞喬無言已經自盡的訊息,悲慟之餘也不禁將這一切歸咎於蕭屹澤的無理殘暴。
\"喬兄啊,原本我們還有那麼多盤桓的好日子,可如今你竟是這般殞落。我定要為你報這無妄之仇!\"趙沐川緊緊握拳,誓要將喬無言的仇恨也一併記下。
從此,趙沐川更加謹慎行事,暗中商議對付蕭屹澤的諸多計策。而且為了避人耳目,他們也不得不再次遠走高飛,離開京城他鄉覓地而生。
蕭屹澤此時已徹底成為一個專權暴君,他鎮壓異已,加重賦稅,窮奢極欲,作威作福。朝野上下莫不人人自危,生怕惹禍上身。而最先受其蹂躪的,就是愛惜民心的文人學者。
\"那夥不識時務的書呆子,竟敢在暗地裡流傳誹謗朕的言論!早就應該將他們這些害群之馬統統繩之以法了!\"蕭屹澤大為震怒,一口令下,便將那些文人學者和家眷抓了個遍,關進了大牢。
隨後是一連串血腥的肅清行動,朝中大小權貴無一倖免。就連先前給蕭屹澤力助佳聲的旁系親眷,也盡數被他鋃鐺入獄,家破人亡。
一時間,京城籠罩在陰雲密佈的重重陰霾之中,到處是哭號聲和慘叫聲。豪門遺孤和遺老只能流離失所,淪為乞丐,戰戰兢兢地在街頭遊蕩。
期間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為了儘快穩固自已的統治地位,蕭屹澤更是頒佈了一系列嚴苛的新政,加重了人民的賦稅和徭役。
這一切荒唐的做法直接導致了民不聊生,人民苦不堪言,到處是憤怨的呼聲。
可雖然如此,也沒有哪個權貴敢於正面向蕭屹澤叫板。畢竟他出手黑、狠毒之極,稍有異心就會連全家老小一併誅滅。到最後,即便是之前最忠心的親信們也不得不退避三舍,只求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