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曲終人散，情難忘
“喂！”
“肩膀坐著舒服嗎？”
“還不快點滾下去！”
現在的小玲兒，看到方羽就來氣！
那股無名怒火絲毫沒有下降的趨勢，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的架勢。
方羽噤若寒蟬，急忙拿出一顆小圓珠，迅速將其捏破，藉助圓珠釋放的一絲微弱靈力，一張靈符瞬間在指尖燃燒。
煙霧散去，袖珍小方羽再度恢復原狀，緊緊拉著小玲兒的手，和她一起站在飛劍上。
只是不經意的瞟了一眼小玲兒的肚子，冷汗當即便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要死了！
要死了！
要死了！
怎麼辦？
快帶我走！
不是要抓我嗎？
趕快帶我走啊！
想及此處，方羽急忙向著姜明使了個眼色。
姜明雖不明就裡，但師門法令仍記在心上，於是上前行禮。
若是以前他還對方羽還有什麼輕視之意，那麼現在他絕對不敢在方羽面前再有絲毫冒犯。
能把小玲兒調教的如此出色！
更能在秦壽的精心佈局下一而再再而三的逃出生天！
那豈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師叔，晚輩姜明，有禮了！”
“行了行了行了！”
“不是要走嗎？”
“趕緊的！”
姜明還在想如何措辭更顯恰當，不曾想方羽好像比自已更著急，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接話。
豈料方羽更直接，一把撒開小玲兒的手，乾脆利落的跳上姜明的飛劍。
看方羽那急迫的樣子真的是犯錯被抓住的嗎？
怎麼感覺是上龍首峰領獎的呢！
小玲兒也有些懵逼。
往日掌門召見方羽是能躲就躲，就算實在躲不開，那也是能拖就拖。
何曾見過如此主動的方羽？
有問題！
絕對有問題！
“方羽，你……”
“你什麼你啊！”
“你還不趕快回去！”
“大晚上的不睡覺，不知道熬夜是女孩子變醜的第一大凶手嗎！”
小玲兒更懵了！
這是哪一齣啊？
二人之前沒排練過啊！
“不是，方羽，我……”
“我什麼我啊！”
“掌門要見的是我不是你，些許誤會解釋解釋就行了！”
“犯點錯誤而已，又不是犯罪！”
“犯了就改，改了再犯，還是好同志嘛！”
方羽怕再耽擱下去會被小玲兒發現端倪，眼見姜明一臉呆滯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方羽一個膝頂，狠狠在他屁股上來了一下。
“看什麼看，還不快走！”
“哦哦哦！”
姜明這才帶著一眾師弟向著龍首峰疾馳而去。
剛行兩步，姜明一個急剎，回頭看向一旁緊緊跟隨的秦壽。
面容正色道：“秦壽師弟今日辛苦，勞心勞力的折騰了一夜，況且令妹好像有些狀況，不如你就留下來開導開導如何！”
秦壽神情呆滯，不明白師兄何意，正要上前解釋，可姜明根本不給他解釋是機會。
“師弟還是留下的好！”
話音未落，姜明便帶著方羽和一眾師弟疾馳而去。
獨留秦壽一人神情恍惚的站在原地。
怎麼了這是？
發生什麼了嗎？
剛才還好好的，還提前祝自已斬除心魔，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
在眾人複雜難明的眼神中，本次行動的總指揮，得償所願的勝利者秦壽，徹底凌亂了！
同樣懵逼的還有小玲兒，以她對方羽的瞭解，方羽明顯是在躲自已嘛！
這個臭方羽，一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已的事！
可是究竟是什麼呢？
爬人家的胸口？
這個自已是一定要揍他的，可小玲兒的直覺告訴她，絕對不是這件事！
啊！
好煩啊！
臭方羽，你究竟做了多少對不起我的事！
心煩意亂之下，小玲兒喚使飛劍朝著眾人追去。
不讓我去？
做夢呦！
本小姐偏要去！
陳亮看著默默哭泣的秦嵐，有心想要上前去安慰一番。
可是方羽從她領口中鑽出的那一幕實在是有夠炸裂，至今還在不停的在眼前閃現。
原來，她在跟自已說話時，那裡就已經有了一個人了嗎？
可是那裡……那裡啊……
儘管是為了自已兄長，可是……
心痛的無法呼吸！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一次深情的主動，不曾想，竟換來一世的悲痛！
或許，無情道才最適合自已吧！
最後看了一眼秦嵐，似乎是在與自已告別，與曾經告別，再回身，從此天涯路人，再無瓜葛！
秦嵐默默哭泣半晌，再抬頭時卻發現無垠的空域竟只有自已一人。
被拋棄了嗎？
還是說被遺忘了？
自已做出這樣的事情，怎麼還有面目去面對身邊的同門，面對自已的皇兄，還有方羽師叔，自已又該如何去面對他？
玉手輕抬，緩緩撫在胸口處，那裡至今還遺留一絲異樣。
秦嵐不禁用力按在胸口，她要將這縷異樣烙印在心底最深處。
或許明日自已就再也沒有資格進入靈劍宗了吧！
師叔，再見了！
兩行清淚留下，儘管心中有萬分不捨，可這已是最好的結果。
手漸漸用力，彷彿方羽還在，再用力就能把方羽按進心裡。
咦？
竟真的有東西！
秦嵐慌忙向四周檢視，確認周遭只有自已，這才羞澀的挑開領口，伸手探了進去。
紙條？
藉著皎潔的月光，紙條上的字跡清晰可辨。
“看天上雲捲雲舒,去留無意;望庭前花開花落,榮辱不驚！”
彷彿一道驚雷劈下，秦嵐整個人頓時便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此時夜色正濃，一輪圓月高懸，碧空如洗，幾點星光點綴。
偶爾飄過一絲雲彩，似薄紗拂面，輕靈婉約。
去留無意，榮辱不驚！
秦嵐忽然覺得剛剛還在困擾著自已的種種愁緒竟全都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她忽然間好想調皮一下，做一些平時想做，卻又不被世俗正統所允許的事情。
只見秦嵐霍然躍起，嬌美的身姿如落葉一般輕盈，緩緩飄落在飛劍之上。
她就這麼躺著，以最舒服的姿勢，無憂無慮，不去想接下來要去何方，更不去想這樣的姿態是否輕佻。
她只知道，現在的她在做自已！
輕鬆、愜意，彷彿隨著月華的流淌，自已也跟著融化了。
無形的波動自秦嵐周身盪漾開來，月華流轉，在這一刻似與秦嵐達成了共鳴。
她就在那裡，慵懶的懸浮著，可卻讓人看不真切。
月華為她披上了一層聖潔的薄紗，輕靈的風在她裙襬與髮絲之間嬉戲。
不知過了多久，秦嵐輕輕睜開雙眸，兩抹璀璨的華光在眼眸中一閃而逝。
緊接著秦嵐直接翻下飛劍，雙臂張開，任衣袂翩飛，不做絲毫抵抗。
月光下，真如月中仙子一般美麗動人。
驟然間，無數靈力湧動，包裹著月華的光輝從四面八方湧入秦嵐的身體。
“突破了嗎？”
“這便是築基期？”
感受著身體由內而外的新變化，秦嵐朝著小瓊峰的方向綻放出一絲靈動的笑意。
“方羽……師叔，你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