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燼說:“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無論發生什麼,我們之間的愛永遠不會改變。”

他舉起邪骨,端詳它黑亮的光澤和鋒利的尖角,嘴角勾起微笑。

“蠢貨,你對我想幹什麼?”邪骨忽有大難臨頭之感。

“她太愛我了,下不去手,我怎麼能逼她呢?我應該自已來。”

澹臺燼從懷中拿出一枚滅魂釘往邪骨身上扎去。

“啊——”心口處傳來鑽心的劇痛,讓他忍不住痛叫出聲,邪骨卻絲毫未損。

“都說了,邪骨和你的感受是相通的。沒有人能頂住這樣的劇痛自殺,你的意志承受不住。”

“少廢話!”

澹臺燼繼續把釘子往邪骨上扎,劇烈的疼痛讓他指尖顫抖,根本使不上力,就算意志堅定也難以戰勝身體自我保護的本能。

“哈哈哈,你以為你能傷到我嗎?上一次你把滅魂釘打進心口的時候,釘子扎進了你的心臟,離我卻還差得很遠,根本沒傷到我分毫。省省力氣吧,你傷不了我。”

澹臺燼移開手,如今他體內既沒有邪骨也沒有妖力,憑普通人的力氣很難徒手把釘子扎進石頭裡。

他把邪骨放在地上,拾起了鐵錘。

“等等,你要幹什麼?你會疼死的!”

澹臺燼一手將釘子對準邪骨,一手掄起鐵錘叮叮噹噹地敲打起來。

“啊——哎呦——你神經病啊!你不怕疼嗎?”

邪骨疼得顫抖起來,讓人心煩的聲音變成了悅耳的叫喚。

澹臺燼自然是痛得很,額頭全是冷汗,額上青筋暴起,疼得顫抖的手拿不穩釘子,鐵錘有好幾次都砸到了自已的手指上。

指節紅腫、鮮血從指尖流下,他不管不顧地攥緊釘子,繼續哐哐亂砸。

“這可要多謝你!”

他一錘掄下,正中釘子的頭部。

“啊嗚——”邪骨發出痛苦的嚎叫。

“多謝你讓我從小受了這麼多苦,整天捱打,我現在還會怕疼嗎?”

叮的又是一錘。

“嗷嗚——”邪骨抖了一下,失去光澤。

澹臺燼吐出一口血,低頭一看,釘子的尖頭已經鑿進邪骨。

“我這是成功了?”他鬆開鐵錘,癱坐在地上,捂住心口吸涼氣,心口比剛才更疼了,被砸中的手指同樣疼得難受。

疼痛帶來的不止是難受,還會讓人喪失體力,澹臺燼現在全身發軟,冷汗直冒,暫時失去了釘釘子的力氣。

“還有八枚。”

他向後一倒,躺在髒兮兮的船艙裡。船有些搖晃,他的身體隨船左右晃動。

有時候人全憑一口氣吊著,卸了這口氣,人就累了軟了。

澹臺燼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身體隨船晃來晃去,船艙裡高處的東西掉落,不斷砸到他身上。

他心想:反正也砸不死,就這樣睡一覺吧,等醒來之後接著釘釘子。他不知道葉夕霧的解決辦法是什麼,在他看來釘死自已是阻止魔神復生的最好辦法。等釘到最後一枚的時候,再去告訴她一聲,和她好好道別。

沒有葉夕霧,他這一生好辛苦;有了葉夕霧,他這一生好幸福。

葉夕霧是心懷大愛之人,一定能理解他的選擇。

……

“澹臺殿下,澹臺殿下!”

外面響起敲門聲。

澹臺燼不知自已睡了多久,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船艙裡亂七八糟的東西掉在他身上,壓得他渾身痠疼。

他從地上坐起來,身上的雜物噼裡啪啦地掉落,正好砸到受傷的手指,左手食指已經腫成了醬紫色,像是一根變質的胡蘿蔔,心口處也是疼得要命。持續不斷的疼痛讓他身心交瘁,他捂住陣陣發懵的腦袋,左右轉轉脖子,努力回想昏倒前發生的事情。

“澹臺殿下,您醒著嗎?如果醒著就吱一聲啊,再不出聲我們可要闖進去了。”陳賢在外面不停地敲門。

“現在是什麼時辰?”澹臺燼問,他到底昏迷了多久?

“您終於說話了,船家和潛龍衛們叫了您好幾次,都沒有回應,還以為您在裡面出事了呢。”

“我沒事,葉二小姐呢?”

有人叫了他好幾次,說明他昏迷了許久,葉夕霧知道嗎?她會不會還在跟他置氣,故意不理他呢?

陳賢哪知道澹臺燼在房間裡把自已搞昏迷了,還以為他是故意不理人,嘮嘮叨叨地說:“我說你們夫妻倆鬧矛盾,能不能理智一點?別不理人啊。葉二小姐也是,我們叫了她好幾次都沒回應。”

陳賢曾在甲板上看到兩人說話,那架勢像是在吵架,他本想湊近一點聽聽熱鬧,結果不知道從哪裡飛來幾隻傻鳥,接二連三地往他身上拉屎,他狼狽不堪地躲來躲去,錯過了好大一個八卦。

陳賢沒聽到他們吵架的內容,猜測情況應該是這樣的:葉夕霧希望趕緊回盛國救出家人,澹臺燼大概不願意,兩人因此爭吵,吵完了開始冷戰。

別的夫妻冷戰是互相不理對方,這兩口子冷戰怎麼連所有人一塊都不理呢?讓人好生擔心。請去吃飯也不去,夫妻倆一齊錯過了昨天的晚飯,現在已經到該用早膳的時辰了。

“葉夕霧怎麼了?”澹臺燼一聽陳賢叫葉夕霧沒有回應,頓時慌了,葉夕霧不會出事了吧?

“二小姐說她沒事,讓我們把早膳送到她房間裡。”

澹臺燼心中稍安,葉夕霧大概還在和他置氣,所以才不願意出門。她拯救世界壓力已經夠大了,他怎麼能再去逼迫她、責怪她呢?

雖說這並非他的本意,終究是怪他口不擇言傷了她的心。為表誠意,他再多釘幾枚釘子再去祈求她的原諒吧。

“陳大人,請您讓人把飯菜送進來,我就不出去了。”

“好吧。”

陳賢想:這兩口子倒是默契,之前怎麼叫都不應,同一時間出聲,又同樣不出來吃飯,也不知道躲在房間裡鬼鬼祟祟地幹什麼。

葉夕霧昨晚經歷的事情和澹臺燼差不多,修煉仙髓、嗷嗷吐血、疼暈昏倒。

再加上她耳朵不好,別人隔著一扇門叫她,很難把她從昏迷中叫醒。

葉夕霧用素帕擦乾淨臉上的血跡,繼續打坐修煉,卻忍不住因為發愁而分神。

這樣下去進展太慢了,她動不動就疼暈,等著自然醒可不行。上一世煉仙髓用了四十多天,這一世越快越好,邪骨蠢蠢欲動,澹臺燼隨時可能墮魔。

最好能有個人在她疼暈的時候,把她叫起來接著修煉。

澹臺燼是最好的人選,可是他太愛她了,眼睜睜地看她嗷嗷吐血,估計他受不了。

說起來,澹臺燼為何如此安靜?

葉夕霧是因為要修煉仙髓才躲著不敢見他,從昨晚到現在,澹臺燼一直沒來找他,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澹臺燼指出她的錯誤,想要知道真相,想要幫她分擔沉重的壓力,這有什麼錯呢?她實在不該向他鬧脾氣,朝他發火。

去抱抱他、親親他,他就不會生氣了吧,澹臺燼一向很好哄的。

說幹就幹,葉夕霧整理好衣服,從銅鏡中看看自已的臉,有幾分蒼白和憔悴,從葉府出來後,一路波折不斷,她接連受傷,澹臺燼大概早就習慣了她憔悴的樣子。

她簡單打扮,穿戴首飾,讓自已顯得氣色好一些,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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