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點等到八點,天都快黑了她怎麼還沒來?夏若陽有種被全世界拋棄了的感覺。

這時,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穿過十字路口,往咖啡店的方向飛馳而去。

黑色的瑪莎拉蒂,太炫酷了!跟上去看看。

只見瑪莎拉蒂停在了咖啡店門口,一個女孩從咖啡店走出來,瑪莎拉蒂的主人為她開啟車門。

那個男人一看就是有錢人,而那個女孩,就是之前在咖啡店和夏若陽一起為小鳥包紮傷口的那個女孩。

他們要去約會?是啊,她有權利選擇她的約會物件。可為什麼夏若陽心裡有一絲不爽呢?那個男人是誰?他們認識多久了?他們的關係怎麼樣?夏若陽越想越難受,他甚至有點厭惡那個男人。

他是那麼有魅力,他的社會地位和財富,都是夏若陽觸不可及的。

可是,這又關夏若陽什麼事?他只不過和那個女孩說過幾句話而已,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她的事情與他無關。

瑪莎拉蒂飛奔而去。

後面停下一輛計程車,夏若陽立馬搭上計程車,追蹤那輛瑪莎拉蒂——

穿過市中心繁忙的鬧區,穿過高檔的居民區,穿行在蜿蜒的泊油路上,兩側是漂亮的楓樹、白樺樹……

最終來到一座被樹林包圍的別墅。

男人一眼掃過文夏的手機殼,是莫奈的那幅《撐太陽傘的女人》。

他從車上出來,給女孩留下私密空間,好讓女孩安心地在車裡換好衣服。

夏若陽讓計程車停在離瑪莎拉蒂幾米以外的地方,藏在一片紫羅蘭色的陰影中。

女孩從車裡走出來,活像《唐頓莊園》裡的小姐,眼看著女孩挽著男人的胳膊走進別墅大門,夏若陽卻什麼也不能做。

宴會上,樂團演奏著高雅的古典音樂,穿著西裝禮服的男男女女拿著高腳杯走來走去。

這些人中有商人、明星、藝術家、導演……

談論的話題多種多樣,電影票房的跌漲、股票的跌漲、藝術品是否增值、哪個明星搞到了國外的美容技術、誰誰誰與境外勢力勾結……

文夏則對著牆上的一幅畫看入迷了,那是一個穿裙子的歐洲鄉村女人,側靠在房子門口,坐在木質椅子上,曬著太陽,彷彿在酣睡。

文夏細細感受著畫中的光線,也許是春天的陽光,也許是冬日的暖陽。文夏陷進去了,把自已融入到畫中的世界,陽光照在女主人潔白的圍裙上,同樣也照在文夏的臉上。感受畫中略微稀薄的空氣,文夏和女主人呼吸的是同一片空氣。

午後的寧靜與和熙,文夏與女主人一同在椅子上酣睡,裙子鬆鬆垮垮地落在地上,就讓它落在地上吧,別管了。

一隻胳膊垂下來,那不端正的、放鬆的姿勢是最為舒服的,就保持這個姿勢別動,永遠睡在這寧靜的午後吧。

此時,文夏不知道的是,安佳衛正入迷地看著她,他掃視著文夏,用眼睛剝去她的衣服,想象她粉嫩飽滿的小鴿子,可口多汁的花苞,平滑柔軟的小腹。

為她密長的睫毛,為她烏黑髮亮的密發,為她雪白的玉頸……

多想飽嘗她晶光閃爍的香唇,接著往下,埋進她溫柔的頸窩,然後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女性柔軟的精華。再往下,是直達端莊的溫柔鄉,兩腿之間的,才是直衝雲天的天堂!

“這位是?”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打破了安佳衛一廂情願的小浪漫,也把文夏的靈魂從畫中的世界裡拽了出來,嚇得文夏一哆嗦。

“抱歉,我剛剛走神了。”文夏說。

安佳衛向朋友介紹他的女伴,朋友連連稱讚——比那些明星有氣質多了。“果然,安總還是喜歡這一型別的。”朋友的話,文夏聽不懂,但兩個男人都懂。

安佳衛與朋友對視了一下,彷彿這是某種同謀的秘密暗號。

他們到底在裡面做什麼?夏若陽在狹小的計程車裡心急如火,坐立難安,卻又無可奈何。

大廳裡響起了吉普賽舞曲,人們紛紛開始跳舞,弄得文夏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措手不及。

此時,安佳衛拉著文夏跳起了探戈,就像《聞香識女人》中的史雷德上校教那位優雅的小姐跳探戈一樣。

安佳衛撫著文夏的腰,託著她的胳膊,帶著她體會行雲流水,隨心所欲的探戈。文夏感受著他身上那種沉穩憂鬱的自信,年輕女孩的芳心被儒雅的帥大叔俘獲。

從未體會過這般浪漫的春心蕩漾,心花怒放的女孩開心地咯咯直笑。

“笑容甜美的小姐,願今晚的探戈給您留下莫奈色彩般的夢幻。”安佳衛低頭深情凝視著文夏。

文夏仰視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崇拜與熱戀。她摟住安佳衛的脖子,情不自禁地吻了他的唇角,一臉甜笑地看著他。

安佳衛一臉愕然,摸了摸唇角,感受香甜的吻在他唇角留下的溫存。

計程車裡,夏若陽越來越抓狂,他渾身燥熱,胸悶氣短,他一會兒抖抖腿,一會兒跺跺腳,一會兒掐掐自已的胳膊……不得不把窗戶全部開啟緩解他的缺氧。

終於,他們出來了,這一個小時比一年還要漫長。

他們比剛開始進去時還要親密,不會吧?在這一個小時內他們都幹什麼了?無盡的疑問折磨著夏若陽。

想著想著,夏若陽憤怒地往前座靠背上砸了一拳——

“我嘞個騷剛!幹啥呢你!我說你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呀?”睡覺的司機被驚醒了,對夏若陽怒罵一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司機師傅,這純屬意外……”夏若陽連連給司機師傅道歉,最後說他可以加錢,司機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瑪莎拉蒂在馬路上緩緩行駛,安佳衛沉穩地握著方向盤,文夏則看著窗外的風景,各種顏色、星星點點的燈光被拉成了線形。

坐在副駕駛座上,文夏很緊張,動作拘束。一想到探戈結束時的場景,她更是緊張,心臟彷彿要從胸腔裡跳了出來,真怕它會爆炸。

安佳衛:“你還想去哪?我可以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文夏:“謝謝您的好意,但我該回家了。”

安佳衛:“多美的夜色,何必匆匆忙忙?你會錯過多少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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