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約定俗成

當週闌珊從迷濛中緩緩甦醒過來時，視線漸漸清晰，他看到了一個身影正靜靜地趴在自已的床邊。那是陳笙歌，他似乎已經沉睡多時。

陳笙歌的手臂輕輕搭在床邊，頭低垂著，呼吸平穩而深沉。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周闌珊凝視著他的睡顏，心中湧起一股不知名的感情。

就在這時，彷彿感受到了周闌珊的注視，陳笙歌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還有些迷離，但當他看到周闌珊已經醒來時，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陳笙歌迅速直起身子，坐在床頭，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將周闌珊輕柔地扶起。他關切地看著她，問道：“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急和擔憂。

周闌珊搖了搖頭，試圖坐得更直一些。他感到身體有些沉重，但並沒有明顯的不適。他對陳笙歌表情微淡說：“我沒事，只是覺得有點累……”

陳笙歌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他幫周闌珊調整好枕頭的位置，讓他靠得更舒服些。然後，他默默地坐在一旁，目光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彷彿在確認他真的已經無恙。

“謝謝”周闌珊低聲說道。

“不用，這本來就是我要做的，畢竟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怎可能冷眼旁觀，坐視不管”陳笙歌說的理所當然的樣子，“我也要謝謝你沒有跟我母親說出我是男兒身。”他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眼裡滿是感激之情。

“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周闌珊淡淡的回道，對於前面的話他假裝完全沒有聽到，畢竟他在他的心裡還是還有牴觸的。

而且這段婚事對於他來說，他就是家族的犧牲品，完全要靠陳家他們周家才能起死回生。

“你好像也沒那麼討厭我吧……”陳笙歌看著周闌珊喃喃說道，並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他感覺到周闌珊的手有些冰涼，但卻依然柔軟細膩。

他的手好軟，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也是個男的，手居然這麼軟……

陳笙歌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有喜悅、緊張還有期待。他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但又覺得這似乎是內心深處真實想法的流露。

而周闌珊則被陳笙歌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望著對方，臉上露出驚愕與疑惑交織的神情。

………

“能否放手先。”周闌珊皺起眉頭。

陳笙歌尷尬的鬆開了手，立馬跪在周闌珊的面前，咳了兩聲，表情立馬嚴肅道：“我想既然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你就應該知道如果我的身份暴露了，你會面臨什麼，你的家族又會面臨什麼，我想你應該不太希望我暴露吧？

攤開一切不切實際的來說，如果我暴露了，我的母親，也就是陳家家主，她會很憤怒，以我瞭解我母親，不，或許換任何一個女人，被欺騙了整整18年，都會遷怒任何跟我有關的人。她會認為你們欺騙了她。”

“周闌珊，如果你當時就告訴我的母親我的真實身份，或許你還會有一條出路，但你並沒有及時告訴，所以現在的你已經沒有別的機會了，你已經跟我是一條船上的了。

你想不想掌握權力，你想不想以男子之身，行女子之事，你與我合作，待我成為陳家家主，我給你，你想要的我所能給予的一切。

“如此這般，你是否願意應允？”陳笙歌的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黃鶯出谷，又似夜鶯啼鳴，帶著無盡的蠱惑與引誘，如魔音一般鑽進周闌珊的耳中，彷彿在輕聲低語：“和我一起邁入這無底深淵吧。”

周闌珊聽完陳笙歌的話後低頭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