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止回到家是下午的四點多,看到爸媽都還沒有回家。他洗了把臉以後,就一頭扎進了自已的房子裡,迫不及待的拿出那塊石頭研究起來。

面對這塊雖然重量不輕但是隻有新拆封未使用的肥皂塊大小的石頭,他就好比是牆角縫裡找螞蟻窩一樣,再怎麼看也找不到特殊的地方。

肖止想可能是自已還不夠仔細吧,那就先把這塊石頭清洗的乾乾淨淨,然後放在書桌上慢慢地觀察吧,不是有一句詩說“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嘛,不同的角度和不同的方位看,還不相信會沒有任何值得注目的地方呢。

如果實在是沒有值得注目的地方,就單純地當作一塊小鹿圖案的觀賞石放在書桌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肖止雖然這樣告訴自已,但是他始終覺得這塊石頭不一般,第一次觸控時的那種感覺是不會騙人的,是的的確確看得見摸得著的感覺,是一種澎湃著他的心潮勃發著他的力量的感覺。

肖止在自已的房間裡找了找,除了昨天他拿進來的那個熱水壺,好像沒有提進來的涼水。他也懶得去外面院子裡的水龍頭上洗了,就把石頭放在了自已的洗臉盆裡,然後倒進去熱水壺裡的水。看著熱水壺裡的水咕咚咕咚地倒進了洗臉盆裡,還冒著一股股熱氣,他在心底裡罵了自已一聲,笨死了。這麼熱的水倒進去了,我怎麼把手放進去洗呀,這還不把我的手燙傷啊,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將水倒好以後,他試探性地用右手的食指觸碰了一下石頭在洗臉盆裡朝上的那一面,依舊是清涼如水的感覺,讓他又對熱水壺產生了懷疑,難道自已剛剛倒水的時候感受到的一股股冒出來消散開去的是冷氣不是熱氣?

帶著這樣的疑慮,肖止拔出了熱水壺的塞子,把手指放在熱水壺的頂端試了試,一股突然間躥出來的熱氣燙得他的手指本能的快速的縮回去了,他十分確定不是熱水壺壞了,而是這塊石頭透著古怪——它像一塊大夏天裡的冰塊——快速地和周圍的環境之間進行著熱量的轉換和能量的平衡——以達到在短時間之內降溫的作用。

更加準確的說法,應該是這塊石頭能夠吸收周圍的熱量,但是這些熱量似乎並沒有改變它自身的溫度,它依舊保持著肖止第一次觸碰它時帶給他的那種涼嗖嗖冷冰冰的感覺的狀態。

接下來肖止就放心大膽的把手伸進洗臉盆裡,倏爾驗證了他的這個推斷恰恰是合理正確的。他用旁邊刷鞋的刷子仔細地清洗著這塊石頭的表面,只覺得自已把手放到了大冬天的冰箱裡一樣。

和石頭上的小鹿背對背的一面,凹凹凸凸的感覺很明顯,好像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坑橫在那兒,讓肖止覺得有點可惜了。即便是一塊石頭,也終究沒有十全十美的啊,也許殘缺才是完美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吧。

他一邊想著一些其他的事,一邊洗刷著石頭,彷彿耳邊又聽到了今天早晨的那個聲音,總有一天,你的一切都會不留遺憾的,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他自言自語道:“但願吧,希望我不是在做夢。”

彷彿是和一個他看不見的人的對話,但是屋子裡靜悄悄地,始終只有他一個人。

轉眼間一絲絲的睏意席捲而來,他輕輕地將石頭放在了自已的枕頭旁邊,躺在了床上,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

夢裡,肖止好像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個三面環山的地帶,肖止的左右和前面,都是山,尤其是他正前方的山,高聳入雲,看不到山峰的所在,他視線所及的地方,像一面立體的螢幕立在他的眼前。而他所站立的位置,恰好是左右兩座山的山頂,但是由於正前方這座山的存在,於是山頂也變成了山腰,甚至是山谷,更甚至是山底。肖止轉過身去看了一眼,驚訝地發現,那一面更是百丈之下一江浩浩蕩蕩流向遠方的水,像一條飢餓的巨龍逶迤盤桓,捕捉著視線裡看到的一切生靈,若是不假思索地退後兩步,必然會掉入它的嘴裡,成為它的美餐。肖止怯怯地轉過身去,朝眼前這個擋住了視線的大螢幕挪了一挪。在他挪動的瞬間,有一個蒼老而悠長的聲音,彷彿在嘲笑他一樣。哈哈哈的大笑三聲,果斷地吐出四個字:

“豎子無知!”

驚魂未定的肖止,不知道自已到底哪裡得罪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人物,還誤以為是自已掉進了別人的陷阱裡,才會遭到如此這般的嘲笑。他悻悻地想著:“我怎麼就成了豎子呢?怎麼又無知了呢?”

殊不知並不是什麼人在嘲諷他,而是他移動的同時,眼前的這座螢幕一樣的大山也在以同樣的速度向後挪了又挪,始終與他保持著最初的距離。唯一不同的是,好像比他上一眼看的時候更加高大更具氣場了。

肖止的視線隨著這座大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最後漫漶成一片汪洋大海,似乎要跟他身後那一條委蛇的龐然大物進行決一死戰。他吸了口涼氣,也吐納了一口氣,完全是一副腆著臉看好戲的樣子和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

瞬息萬變,一念三身,無緣大慈,同體大悲。好像昨天,今天,明天,一共三天的時間,就能裝滿肖止的一生;好像法身,報身,應身,一共三身的範圍,就能概括肖止的一世。他來不及體會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的苦楚,也來不及品味自性身、受用身、變化身的美妙,就覺得自已頭痛欲裂,眼神渙散。

肖止努力地定了定神,也努力地直了直身,他發現眼前的大山又隨著自已的視線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濃縮成了一個小點,像一把鑰匙一樣的小點,閃爍在他的眼前。在這一大一小“小大之辯”的轉換中,肖止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莊子《逍遙遊》裡的句子:

“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

緊接著他的視線裡又出現了千軍萬馬,浩浩蕩蕩地朝著他喊打喊殺過來,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害怕,但是心底裡很清楚退無可退,戰又不戰,他手無寸鐵,這一刻更是手無縛雞之力。就在此時,一位將軍孤立無援,滿身披傷帶痛,但依舊大喝一聲,衝出來擋在他的面前,誓有一種“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的豪情壯志與英勇無畏。

肖止眼睜睜地看著無數的長槍和無數的火箭像傾盆大雨一樣湧過來,他無力地伸了伸右手,大聲地喊著:“不要!不要!”

在一種逍遙、縹緲的感覺裡,肖止一下子就被驚醒了,真實情況是被母親搖醒的。

“止兒,止兒,你怎麼了,不舒服嗎?”他在母親的關懷聲中睜開了眼睛。

頭痛,噁心,伴隨著夢中的驚心動魄,他有氣無力地搖搖頭,示意讓母親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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