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山村,吳國邊境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莊,生於兩山之間,翠綠包裹中顯露著南方獨有的風景,是個隱居出世的絕佳場所,出村口不遠的小山丘就是隔壁的靈國。

清晨,陽光灑向了東邊山丘下面的破廟中,廟裡供奉的彌勒佛的笑容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的親和,此時他的懷中正蜷縮著一位穿著破爛,身材消瘦,渾身是傷的孩子,在陽光的溫暖下他慢吞吞的翻了一個身,只見那亂作一團的頭髮下面是一個黝黑色遮蓋不住的俊俏少年,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

“嗯~啊!老夥計,早啊!”

少年右手拍打了一下彌勒佛像的肚子,向他問好,隨後一個轉身從臺上跳了下來,速度特別快,快到只剩一個殘影,看起來和他這消瘦的體型格外不符,少年哼哼唧唧的伸了個懶腰,閉著眼睛搖搖晃晃的走到一個只剩下半截過點的破缸,兩手舀了點水仰頭漱了個口,然後潦草的洗了個臉,瞬間精神百倍,睡意全無。

“唉,又要工作嘍~”

少年翻開旁邊臺下的草堆,看著裡面的爛果子還有幾個燒餅,搖了搖頭,隨即拿起一個燒餅就往嘴裡喂去。

“咕咕咕,咕,咕咕咕~”此時門外傳來雞叫聲。

“你們這是在嘲笑我?今晚就給你們燉了!”少年指著滿院子的雞憤怒的罵道,那些雞則是紛紛向著四處跑去,像是聽懂了一樣。

少年吃完手中的燒餅,悠哉悠哉的撓著屁股向著門外走去,出門後又順勢回頭關了個門。

“可不能讓你們給跑了!”少年癟嘴一笑,轉身一跳就上了破廟的房頂。

“嗖~”

少年轉眼間就消失在了空中,只看到一道殘影極速溜過寺廟的圍牆,轉眼消失在了去村子裡的路上。

……

“這是哪個天殺的偷了我家的雞,最好別被我抓住嘍!”一個胖呼呼的婦人站在自家門口破口大罵,聲音不大也不小,正好能讓鄰居聽見。

“別吼了,明知故問有意思嗎這一大早的。”只見屋裡走出一個睡眼朦朧的中年男子,揉著眼睛對著婦人說道。

“死東西,你就是個廢物,一個小屁孩都治不了……”

面對婦人的謾罵,這男子彷彿已經習慣了,不管不顧的扛著鋤頭就出了家門。

“王嬸,早上好啊。”

“早,早上好。”婦人顫顫巍巍的把目光向後移去。

“小天啊,你今天怎麼到村裡來了。”

“王嬸,這不是來轉轉嗎,倒是你,你大早上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

“沒,沒有,我只是……練習一下嗓音,嘿嘿嘿。”王嬸看著眼前那披頭散髮的少年尷尬的笑著。

“哦,那就好,誰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少年拍了拍自已的胸脯自信的對王嬸說道。

“那您先忙著,我先走了。”少年轉頭嗖的一聲消失不見,速度極快。

“慢……死東西,早晚有一天我把你弄死……”王嬸衝著眼前的木樁就是一頓輸出。

“哈哈哈,王嬸你這也不行啊!”一旁門前走出來一個婦女,對著王嬸笑了起來。

“你好,你好……”

兩人就這樣罵罵咧咧的開戰了,旁邊路過的同樣扛著鋤頭的人只是搖了搖頭就走了,像是習慣了一樣。

陽光照耀下的寒山村,散發著春日清晨清香的氣息,村民紛紛走向田頭開始勞作,婦人們則是主持著家務,幾輩人手裡傳下來的規矩就這樣被他們遵守著,一切都看起來那麼的舒服。

“劉叔,早上好!”

“嗯,好!”

“張叔,早上好啊,你這牛又胖了。”

“不胖,不胖,這幾日都瘦了。”

“王大爺,早上好啊!”

“嗯,好好好,好啊!”

也不知道王大爺那眼睛看到沒有,對著牛就是一頓好好好。

……

少年走在田野間的小路上,對著眾人紛紛問好,每個人都對著他微笑回應,此時的他卻顯得與這田間格格不入。

“唉,這孩子也是可憐啊!”

“可憐個屁,我家雞八成就是他乾的。”

“算了算了,老王,畢竟咱們都是看著他長大的,無父無母,只留下了一個掛著名字的牌牌……”

“江叔,早上好啊!”

“好,小天,你那邊物資還夠嗎,實在不行搬進來吧,我們照顧你。”

“不了,江叔,我都十七八歲了能養活自已了,不用。”

“可是……”

“唉,沒事沒事,我來幫你吧。”

少年打亂話題,拿過江叔手裡的鋤頭就幹起了活,那熟悉的一下下的揮動,像是一個農活老手,格外熟練。

一切就這樣靜靜的在太陽的逐漸升高下進行著。

……

“小天啊,時間差不多了,中午去我家,讓你娘給你做好吃的。”

“真的不用,您和我娘送的東西我都還有呢,幫助你們也是我應該乾的,沒事。”少年微笑著看了看江叔,繼續揮動著鋤頭。江叔也沒再說什麼,就是眼眸中逐漸有點溼潤,但是還是什麼話也沒說。

旁邊眾人議論紛紛,像是非常害怕眼前的少年一樣,做了一會農活之後紛紛互相打招呼離去。過了一會江叔才喊停了少年,又是一頓勸說,但還是勸說無果,最後黯然離去。

少年望著眼前離去的佝僂的背影,眼神變得異常的堅定,像是在想著什麼,站在那裡久久沒有說話。

“駕~駕!王軍行此,眾人避讓!”突然,路上出現一群士兵,村裡眾人聽到之後立馬紛紛退讓,為軍隊讓開道路。

少年看著眼前出現計程車兵,瞬間被吸引,這十幾年以來他還沒有見過這東西,第一次聽說還是在江家得知的。

“這就是江傑口中的軍隊嗎,看起來……好霸氣!”少年小聲嘀咕著,眼神隨著軍隊遠去的方向移動,那黑紅色吳國特有的鎧甲,繫著紅色飄絮的長槍,整齊的佇列看的少年熱血沸騰,心中一種衝動在此刻顯現。

直到部隊遠離之後,眾人紛紛匯聚到了路中央,紛紛討論了起來。

“這又要幹嘛?這裡可幾十年沒有軍隊了。”

“看來,戰爭又要來嘍。”

眾人討論著,眼睛望著遠去的部隊,向著村裡走去,留下少年一人站在田間,久久不能釋懷。直到幾聲狗叫聲將他拉回了現實,隨後便向著山上的家裡走去,這一次他的速度很慢,就那樣走著,什麼時候到家的都不知道,腦海裡都是剛才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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