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內,一大爺易中海家。

聽到錢辰提出要替自已正正骨,一大爺頓時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在他們這種老一輩的固有觀念裡,醫術這種能力往往跟年齡掛鉤。

正所謂“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那本領一般跟鬍子長度是成正比的!

在他看來,似錢辰這般年歲的青年,頂天了也就是個老中醫身邊的學徒工。

你不能說他不會,但你也不敢相信他能行!

這就是一大爺目前對錢辰醫術的初步判斷!

可兩人剛才一起喝茶聊天,吹牛打屁都已經聊到這個程度了,一大爺終究沒好意思拒絕錢辰的好意。

畢竟這時候他要說一聲不願意,那多少是有點兒不禮貌了!

“呵呵呵…那就麻煩小錢你了!”

一大爺乾笑了兩聲,嘴上說得爽快,但心底還是有點兒發怵。

畢竟這正骨可不比尋常看病時候望聞問切把個脈,那可是真要上手的!

就他現在這把老骨頭,萬一這小夥兒要是操作不好,正骨不成那可就變成斷骨了!

想他易中海如今都一把年紀了,雖說平日裡他自認身子骨也還算硬朗,擱車間幹活不輸那幫子年輕小夥兒,但真不一定經得住年輕人一頓掰扯。

看著一大爺略顯忐忑的面色,錢辰眨了眨眼,哪裡還不明白一大爺的心思?

“這老小子這擺明了是不相信我的技術呀!”

“呵呵...今兒個還非得給你露上一手才行!”

錢辰一邊在心裡面尋思著,一邊笑著擺了擺手,然後親自起身將一大爺扶了起來,極為親切的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

“都是街坊鄰里嘛!”

說著,他扶著一大爺就要往院裡走。

可錢辰越是堅持,一大爺心底越慌。

“這小錢幾個意思呀?”

“我剛剛表現的意圖還不夠明顯麼?”

“這小子笑起來,怎麼這麼滲人呀?”

可一大爺越是不願,錢辰越是堅持。

“這老小子剛剛竟然還敢對我動上了歪心思!”

“雖說是情有可原,但不妨藉機他收拾一下。”

兩人表面上一片和諧,暗地裡卻是長了八百個心眼子。

從一大爺住所的堂屋到院裡不過二十來步的距離,最終愣是叫一大爺走出了“一步三回首”的架勢來。

直到錢辰攙著一大爺來到了堂屋大門口,機智的一大爺又看見了轉機。

時值寒冬臘月,錢辰推開房門那一剎,屋外凜冽的寒風呼嘯著迎面吹來。

一大爺被這冷風一吹,先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然後他眼神一亮,立馬面色一喜,隨即堅定的站定了腳步。

這數九寒天好啊!

這不就是現成的藉口麼?

這麼冷的天,他總不能還好意思叫一個老頭子去院裡正骨吧?

“呀…小錢啊,你看今天這風是真大呀!”

“倒不是一大爺對你的醫術有什麼看法,就是這院裡是真冷呀!”

“那穿著棉衣吧,我怕你不好施展手腳,”

“可脫了棉衣吧,我又擔心會受了風寒…”

“你的好意一大爺心領了,要不咱們等下次?”

“等來年天暖和了,都不用你開口,一大爺我主動就來麻煩你了!”

不得不說,一大爺的求生慾望相當強烈!

如今被他逮著了一個正當理由,自然是不留餘力的勸解錢辰。

但他顯然低估了錢辰動手的決心!

錢辰是什麼人?

全能大宗師!

以他如今在醫道和武道上的境界,這“望聞問切”四法中,只是打眼那麼一瞧,就已經把一大爺渾身上下的毛病看了透徹。

身為大宗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既然開口說了要給你易中海正骨,那今天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

不過一大爺既然找了這麼一個理由,那錢辰自然就不能再強迫一大爺去院子裡了。

不然這“互幫互助”就變成“強人所難”了,以後還怎麼做鄰居?

“您說得倒也是,外面是有些冷了。”

“您年紀大了,要吹了寒風不合適!”

一大爺聽完這話兒,以為錢辰終於是被他說服,放棄了給他正骨的想法,一張老臉立馬笑得跟朵菊花似得。

錢辰並沒有讓一大爺開心太久,立馬又接了一句:

“可是您不用擔心,不去院裡也能給您正骨。”

“咱在屋裡就行,都是一樣弄!”

“絕對沒問題!”

話音剛落,一大爺的臉色立馬就黑了下來,拉著錢辰的手,支支吾吾的說道:“這....這...那個小錢呀,這在房間裡太擠巴了,要不還是算了吧?”

錢辰拍了拍一大爺的肩膀,將老頭子推進了屋裡,反手鎖好了門,抬頭露出極為燦爛的笑容:“都說了您不用擔心!”

“空間窄巴點兒無所謂!!!”

“您別看我長得不壯,可我手勁兒大著呢!”

一大爺渾身一顫,只覺得欲哭無淚。

他看著錢辰殷切的替自已寬衣解帶,心底裡總有種黃花大閨女即將被人糟蹋的既視感!

“放輕鬆,很快的,一點兒也不疼!”

錢辰小聲安撫著一大爺,伸手順著一大爺身上的脈絡拂過。

一大爺作為紅星軋鋼廠的八級鉗工,算是幹了一輩子苦力,又碰了最為艱苦的年代,那衣服下的身子根本沒有二兩肉,一眼瞧過去極其乾癟。

但就這樣一具乾癟的身軀,卻是肉眼可見的筋骨分明。

一條條猶如虯龍一般的血管散佈在周身上下,搭配著古銅色的肌膚,瘦小的身形呈現出一股極為強烈的張力。

別看就這麼一個乾巴巴的老頭,他這一身數十年打鐵練就出來的筋骨,其間蘊含的力量,那絕對輕輕鬆鬆吊打幾十年後某音上面的各種健身主播。

這種苦力活造就的筋骨,不是那種吃蛋白粉催生的死肉可以相媲美的!

只可惜一大爺這具身軀之上,因為長年累月的重複性工作,骨骼已然出現偏差,部分蘊藏著強筋力量的筋骨,錯綜複雜的虯結成一團。

“梆梆梆!”

錢辰握拳拍了拍那一團虯結的筋骨肉團,竟然發出了猶如敲鼓的沉悶聲音。

“在廠子裡積年累月的用一個姿勢幹活,又不懂得如何正確的調養。”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這種肉團。”

“八級鉗工,來之不易呀!”

錢辰站起身來,倒退了幾步,在堂屋正中寬闊處,做了一個拉伸身體的奇怪姿勢,對著一大爺吩咐道:“來,一大爺,學著我這這個姿勢。”

一大爺嘆了口氣,眼瞅著錢辰沒有直接動手掰扯他這把老骨頭,連忙照著吩咐做。

他學著錢辰的動作,費了好大的氣力,方才艱難的拉開了身體,渾身筋肉都快扭到了一起,疼得他齜牙咧嘴。

突然間,錢辰閃電一般的出手,猛地一拳重重打在一大爺身上。

接著不等一大爺反應過來,抬手又是一記重拳。

一大爺感覺自已腦瓜子嗡嗡的,腦海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臥槽!”

“這小子不講武德,連老人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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