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檸想著這筆錢能夠幫助寺廟度過一段時間了,等她回到司馬府,再想其它的辦法弄到更多的錢。內心憂慮一掃而空,去寺廟的步伐也快了些。碰巧路上遇到那天在寺門口聊天的其中一個小和尚,小和尚見是沈檸,十分歡喜,問道“施主為何昨日匆匆下山了?”

沈檸笑了笑說 “沒什麼,當時突然想起有件很重要的事,就下山了,現在已經解決了。”

“施主日日來,我佛定被你的虔誠打動,會保佑施主的。”

沈檸雙手合十回道:“佛祖定會保佑每一個善良虔誠的人。”

“施主慢走,山上還有事等著我,我得加快腳程。”

沈檸朝和尚微笑點頭,小和尚看愣了神,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加快腳步趕路,沒一會便甩開沈檸。

就在此時,只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眨眼間便有兩名身著司馬府家丁服飾的男子出現在眼前。他們面色凝重,攔住了去路,大聲說道:“老夫人此刻正在山下客棧等待著夫人,請您隨我們速速返回!” 言語之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沈檸緊皺起眉頭,前後方都無人,心中暗自叫苦,知道這次恐怕是無法逃脫了,但又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跟隨著他們一起下山。 一路上,沈檸心情沉重,腳步也顯得有些遲緩。不斷地思考著接下來可能會面臨的情況,心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

客棧中,沈檸被家丁強行按壓跪地,她奮力掙脫束縛,沉聲道:“此舉何意?”

馬氏沒有正眼瞧沈檸,而是擺弄著手中的核桃,說道:“兒媳有善心是好事,錯的是不打招呼拿司馬傢俬產做好事,你變賣朱釵,把四百兩全部贈予青陽寺,你可知道自已錯了?”

沈檸明白,定是這婆娘暗中派人跟蹤,也不藏著掖著了。

“佛祖腳下,兒媳不敢撒謊,兒媳典當朱釵是為了司馬家,青陽寺現在幾乎快要吃不上飯,而我這些天為司馬家祈福,馬上就要圓滿,如果在這時候斷了,佛祖定會怪罪!還望您能夠諒解兒媳一番苦心。”

沈檸心中暗暗道:“佛祖恕罪,小女子沒有說謊,只是不能說出全部事實罷了,千萬不要怪罪小女子。”

馬氏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嘲諷道:“你可真是大方啊!一出手就是四百兩,你難道不知道咱們司馬家也急需用錢嗎?你可真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對你夫婿家的狀況竟然毫不關心!”

“兒媳當時帶來的嫁妝有三千兩,大多給了府中,只留下一點朱釵,這點朱釵還是以司馬家的名義捐贈給寺院,這也是為司馬家為我夫君積功攢德。”

沈檸鎮定自若回覆道。

馬氏笑得更大聲了,表情輕蔑又猙獰:“你既嫁到馬府中,所帶來的財產自然都是屬於司馬府的。變賣司馬家的財產,這是第一點要罰你的地方,第二是你不事先告知我與老爺,擅自作主,我作為這個家的女主人,自然是要懲罰你的。你且先跪著,等我吃完飯,再施行家規!”

小凌急忙跪倒,哭著說:“是我去拿的東西,夫人懲罰我吧,不關小姐的事,我願待小姐受罰。”

馬氏怒斥道 “你是什麼東西?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你且不要心急,小姐做錯事,你不來通報,還和小姐串通一氣,一會你會被罰得更重。”

沈檸低下頭,心裡開始盤算如何才能躲過馬氏的責罰。馬氏則悠閒地吃著上好的酒菜,露出輕蔑的表情。

寺院內,緣空許久等不到沈檸,心想今天或許是有事情不來了,便出門轉了轉。寺門前,兩個那倆小和尚邊掃地邊聊天,緣空駐足聽了起來。

其中一個小和尚說道:“多虧了司馬大善人,不然我們真是要散夥了。”

另一個小和尚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前幾天給我嚇得不輕,我無父無母,下山後,我該到何處去啊。”

“現在不用擔心了,可以安心待在這裡了,聽說有四百兩呢,定能熬過這段時間了。”

“是啊,話說今天那個漂亮的姑娘怎麼沒來呀?她不來,反而不習慣了,這麼冷清的廟裡,竟然有這種容貌的姑娘來日日祈福。聽說就住在山下客棧裡,得空我得下山去轉轉。”

另一個和尚打趣道 “你是轉轉還是有其它目的啊?不過我今天回來的時候看到她了,她就在我後面,按說應該是來了,難道是突然有事情?不過她說事情已經解決了啊,奇怪。”

緣空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預感讓他現在必須要下山。

緣空當即向山下快步走去,兩個小和尚驚訝道:“緣空師兄極少下山,三年裡也就下山不到五次,還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才跟方丈下山,今日為何下山?”

緣空下山速度極快,不久便到了山下客棧,看到左邊一方桌上,一位四十來歲的婦人正吃著佳餚,旁邊跪著一年輕姑娘,正是沈檸。旁邊還有一丫鬟模樣的姑娘,已哭成淚人。

“老夫人,您就放了小姐吧,小姐也是好心腸。”

“好心腸就該在沒我允許的情況下典當司馬家家產去救那破寺廟?你要當真是好心腸,就該賣了自已,去當這救世之人呢。”

馬氏說話句句帶刺,絲毫不顧及沈檸顏面。

沈檸也開始焦急起來,現下這歹心腸女人不懲罰主僕二人是不會甘心的,說任何話都沒有用。

“吃飽了。”

馬氏慢悠悠地拿著桌上地鞭子走到沈檸跟前,嘴角勾起,揚起手中的鞭子,就要落下,沈檸眼睛緊閉,卻發覺鞭子並未落在身上。

原來是緣空及時趕到,快速移到沈檸身前,用手接下鞭子,繼而用力甩到一旁,馬氏一個趔趄,驚怒地看向緣空。

沈檸睜開眼,緣空站在身前,沈檸呆在原地,她此刻腦袋一片空白,只是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被保護的幸福感和溫暖,一股暖流在全身上下流動。他是那麼高大,把她遮了個嚴嚴實實。

馬氏大怒:“你這個和尚在做什麼!”

緣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為何在佛祖腳下鞭打這位姑娘?”

“我在懲戒我的兒媳關你何事,這是司馬家的家事,現在讓開,我就不追究到你青陽寺頭上,不然我定要找到方丈,讓他評評理......”

緣空在聽到兒媳二字,腦中轟鳴,呆滯在原地,馬氏後面的話盡數都在耳外。

兒媳!難道她已嫁作人婦?是別人的妻子?

馬氏見他愣住,以為是和尚怕了,冷笑一聲。揚起鞭子便要打第二下。

緣空及時反應過來再次接下鞭子。

“施主要是再次逞兇,貧僧便要不客氣了!” 緣空聲音中夾雜著怒氣。

“喲,反了天了,司馬家可是贈與青陽寺四百兩。原來青陽寺和尚都是愛管閒事,還不知恩圖報的主兒。”

小凌爭辯道:“那都是小姐賣掉自已的釵子換來的錢,不是司馬家的財產。”

緣空一驚,原來昨日未來寺中,是因為她去賣掉了自已的珠釵。

\"司馬員外向我寺贈了四百兩,助我寺度過難關,全寺都對司馬員外報以感激之情,整個青陽縣也都將為司馬員外大德所感動,若整個鎮子都知道四百兩並非司馬員外所出,而是這位姑娘自已的財產,而且被您大大懲戒,不知大家會如何看待員外一家,司馬家的聲譽怕是會有所折損。再者在佛祖腳下做這種事,姑娘之前在佛祖前積攢的功德也會盡數散去。”

馬氏的臉青了紅,紅了又青,她知道如果和尚真把這件事全部宣揚出去,怕是會惹老爺生氣。而且這和尚看起來身手絕佳,手下這幾個廢物肯定打不過,便假模假樣說道:“和尚說的也是,不能惹怒佛祖,看在佛祖的面子上,暫且饒了你們。”

“我們走!”

一行人跟著馬氏如鬥敗的兔子一樣打道回府。

沈檸想站起來,沒想到跪得久了,膝蓋疼痛難忍,竟沒站住向前方跌去,緣空眼疾手快,出手迅速抓住沈檸的胳膊,把沈檸扶了起來。又快速鬆開。

“阿彌陀佛,感謝施主相助本寺,緣空代本寺向施主道謝。”

沈檸眼睛紅了起來,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她知道緣空知道了她已經嫁人這件事,怕是以後會與她保持距離,甚至不再相見。

小凌以為沈檸是跪疼了膝蓋,才紅了眼眶,立刻安慰沈檸:“小姐別哭,老夫人已經走了。”

又轉頭向緣空道謝:“今日多謝您了!”

緣空沒有抬眼,只是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那貧僧就回去了。”

沈檸眼淚止不住的掉,心中的那一絲歡喜和希望也消失了。

緣空一路上心中像裝了一塊巨石,腳下越走越慢,為什麼,為什麼命運和他開這種玩笑,為什麼她已為人婦,卻還來撥起他的心,讓他三年的努力一瞬間化為烏有。

不解、失望、痛苦席捲而來,緣空只得坐在半山腰的石頭上,眼中溼潤,腳下邁不動一步。

“緣空,終於又要從頭開始了嗎?”

空無方丈的話在身後響起。

“空無方丈。”

“阿彌陀佛,看來一切返回原點,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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