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玩膩了，該換人了
大概二十秒之後，呼吸聲停止，輕微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王清靈斂聲屏息，凝神細聽，想不到別人兩天才聽到的兩個異響，他一個人一個晚上居然都聽到了。
過了半分鐘，說話聲音幽幽響起：“王清靈，你在幹什麼。”
王清靈駭然，我的天，這彌留之門裡面到底是封印著什麼東西，居然連能準確報出我的名字。
值夜的第一天晚上，就遭遇了別人三個晚上才遇到的異響，王清靈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這事非同小可，算起來，已經是四個晚上出現異響了，前面三次因為事出突然，值夜的同事沒有錄下音訊，令調查人員無法研究分析。
現在有錄音樣本了，應該能大致推斷出彌留之門內發生了什麼。
封印的東西變成活物，還出現了人的意識，這是半個多世紀以來，出現的第一次。
在以往的文字記錄中，彌留之門內偶爾會有異響，但從來沒有能讓人聽懂的說話聲，更不會能準確報出外面值夜人的名字。
王清靈正在思索，聲音又幽幽飄了過來，還帶著哈欠聲：“王清靈，你拿手機貼著鐵門幹什麼？”
聲音清清楚楚，就好像是被看到後發出的疑惑一樣。
王清靈心下一緊，難不成這門裡的東西逃出來了？總覺得氛圍有些異樣，不覺扭頭一看，愣了一下：“！！”
“林引？”
蘇漫說王清靈這人有點怪，這麼看起來，確實有點不太正常，做的事也有點匪夷所思。
我們公司還是很有包容性的，不是所有的神經病都在醫院，還在我們公司，比如王清靈。
林引撓撓頭：“這裡有沒有洗手間，我想尿尿。”
王清靈拿回手機，在螢幕上點了幾下，裝作沒事一樣收了起來。敢情這呼吸聲，走路聲，說話聲，都是林引弄出來的。
媽呀，糗大了。
王清靈面無表情指了指一個角落的一個刷白漆的木門，“茅坑在那裡。”
“我憋不住了。”林引吧嗒吧嗒跑了過去，須臾傳來開閘放水的聲音。
王清靈扶著額頭，要是林引熟悉這裡的格局，自已跑過去尿尿了，保不準自已會在值班交接記錄本上記上一條：
“六月二十一日：彌留之門內傳出尿尿的聲音。持續時間：一分二十秒。”
這多少會讓人一臉懵逼。
林引一臉舒暢地從洗手間出來，王清靈朝他招招手：“你過來，凡是守彌留之門的人，都要開‘一點靈眸’，現在我這裡正好還有存貨，這是我國科學研究院出品的，你給你眼睛點上。”
說著從身上拿出一個眼藥水大小的玻璃瓶子，遞給林引。
“什麼叫‘一點靈眸’？”
“通俗的說，就是開天眼，讓你看到你平時看不見的東西。”
“哦，開天眼，這個我懂。”林引仰起頭，滴了眼藥水，眨了眨眼，四處亂看“我這沒看到阿飄啊。”
“沒這麼快，這藥水一天三次，持續用一週才有效。”
“哦。”林引又犯起困，走到沙發倒頭睡下，不一會兒，又響起了打鼾的聲音。
王清靈扭頭看了一下，苦笑著搖搖頭，唉，他之前就把這鼾聲當成了彌留之門內的異響。
……
晨光熹微，白日裡閃來了清晨。
在寸土寸金的凱旋區中心地帶，有一棟超級大別墅，別墅的主人還在睡夢當中，他的手機像催命一樣響了。
他披衣坐起，拿過在床頭櫃上響個不停的手機，面容冷酷，接通電話，沉聲道：“說。”
電話那頭顯得有些慌亂：“大老闆，龐光大死了！”
大老闆身子一震，轉頭看了一眼睡在大床上的三個嫵媚的女人，喉間發出低吼：“你們出去。”
那三個女人光溜溜地爬起，抱著衣服慌手慌腳地跑了出去。
“沒用的東西，死了就死了。給他老母一筆錢。”大老闆冷淡地說道，“那個線人只拿錢不辦事嗎？”
“線人沒動靜，我稍後聯絡他。”
電話那頭誠惶誠恐道：“大老闆，還有……這個林引不知抬舉，不僅拒絕我們的好意邀請，還打死我們的人，不如……不如讓我去做掉他。”
大老闆沉吟片刻，道：“不必，我有另外的計劃，既然我們不能明著控制他，我們就暗地裡利用他。你派幾個人監視他，定期向我彙報此人動向。”
“是，大老闆。”
“不要動他，不要打草驚蛇，免得被光陰擺渡人發現，他現在已經是準光陰擺渡人了。”
“好的，大老闆。”電話那頭沉默三秒，嚅囁說道：“大老闆，還有一件事……”
“有屁快放。”大老闆不耐煩說道。
“……我們光之子集團旗下的幾個擦邊產業，被警察封了。憐憐、愛愛、岑岑、怡怡、佳佳等十幾個主播的直播間也被封了……”
“就這點小事？”大老闆陰著臉，眉間出現厲色，“我養你們是吃屎的？這點破事都找我？”
電話那頭聲音一陣哆嗦，語氣軟得跟楊痿了一樣：“對不起，大老闆，我這就去吃屎，啊不不不，我這就去辦。”
大老闆把手機隨手一扔，從抽屜拿出一根剪好的古巴大雪茄，咬在嘴上點燃，披上絲綢睡衣，緩緩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花園，吐出一口煙霧。
“哼哼，事情變得越來越好玩了。”
大老闆在落地窗前足足站了一刻鐘，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手機，那手機就緩緩飄到他的手上。
——他有意念移物的能力。
他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響了三聲就接通了。
“張經理，你通知手下集團骨幹，九點整開會，不許遲到。遲到的，通通開除。”
每次大老闆緊急開會，就說明他們光之子集團出現了重大問題，需要做出新的調整與佈局了。
比如林引的父親林引弓，十年前的信重新出現的時候，他們要去截獲那封信，不料信卻安然無恙的寄到了林引手中。
大老闆震怒。
然後開了一個會，計劃把林引招到光之子來，還有人毛遂自薦。不料不僅沒能成功，還損失了一個毛遂自薦的龐光大。
這說明了什麼問題？
這說明了大老闆的人決策一定是對的，但是手下都是吃屎的，是一群廢物。
張經理心驚膽戰：“收到，大老闆。”
大老闆把手機隨手一扔，繼續站在落地窗前，抽著他的那一根大雪茄，看著窗外的花園。
花園裡有一個泳池，剛剛被呵斥出去的三個嫵媚的女郎，正在泳池裡戲水打鬧。
六個球上下顛簸，波濤洶湧。
大老闆是她們的球迷，愛不釋手。
他輕吐一口菸圈，菸圈慢慢飄散，他淡淡道：“玩膩了，該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