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到來
一日後，得到發洩的小安安恢復了往日的輕快步伐，屁顛屁顛地跟著胡安做起了老本行。
羅松縣的大街上，胡安握住飯碗精準地跪在了一個讀書人身前，額頭磕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聲淚俱下道：
“這位老爺，我自小就喜歡學習，但生在貧寒家庭，從未真正接觸過良好的書本，懇求你給點銅錢讓我買些聖賢之書以供拜讀！”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猶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一通表演之後，對方抹著眼淚給了他十個銅子。
“拿去買本書吧，上進的娃啊.....”
乒乓，銅子砸在鐵腕中，發出清脆的響聲。
【叮！乞討成功！本次乞討難度：中，你的抽獎次數+2】
一通感謝之後，他又馬上換了個地方，跪了一名頭戴金釵的女子。
“小人家貧書匱，前日得聞姑娘家藏有多部古籍，請這位姑娘大發慈悲，給我一個借閱的機會吧！”
金釵女子哀嘆了口氣，給了他幾個銅板，搖著頭離開了。
【叮！乞討成功！本次乞討難度：中，你的抽獎次數+2】
他又跪了一位白髮蒼蒼的富態老人，額上濺出些許鮮血，悽慘無比。
“小人從小孤苦伶仃，從沒有見過自已的爺爺奶奶，請您給我一次當孫子的機會吧！我一會將您當做我的親爺爺對待！”
富態老人撫須晃腦，眼含熱淚，一想他那些個不成器的紈絝子孫，竟一時無語凝噎。
他抹了抹眼淚，蹲下身子給了胡安一兩碎銀子，然後嘆著氣走回了家。
【叮！乞討成功！本次乞討難度：高，你的抽獎次數+3】
磕得越狠，乞討成功的機率便越高，為了讓自已的戲更加真實，胡安專門在袖子裡搞了些血袋，在必要時刻將悄悄抹上額頭，增加真實性。
這血一出，往往是必殺技，用在那些乞討難度高的人身上屢試不爽。
時間不知不覺過了一個月，胡安在羅松縣靠著一手滑跪徹底混開了。
但奇怪的是，他與小安安一人一狗經常出入街市，始終沒有讓這裡的人們產生印象。
“看來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游擊戰略奏效了。”
對此，胡安笑裂了嘴。
“汪汪汪？”
小安安發表疑惑。
“嘿嘿嘿，這叫可持續性乞討，懂不？要是每天都在一個地方乞討，難免會讓人覺得你啥正事也不幹。”
胡安嘴中叼著一根柳枝，颯然道。
“汪汪汪！”
小安安有些理解了。
作為一個職業乞丐，胡安清楚的知道每一個小小的細節都關乎乞討的成功率。
從衣著到動作，從時機到措辭，都是講究。
保持人們的同情心便是最重要的生意經。
做一名乞丐，最重要的是低調，也要保持自已的神秘與人設。
“汪。”
小安安發出了叫聲，眼神可憐地看向胡安，他想老婆了。
“沒出息的東西！才出來幾天就想那勞什子破事。”
胡安氣道，狠狠地摸了摸它的狗頭。
自從幫小安安解決了那方面的慾望之後，它倒是老實了不少。
那10個母狗也漸漸沒了用處，讓胡安給賣掉了9個，只留下一個它最喜歡的作為“正妻”，算是掙回了一點小錢。
只有在真的忍不住時胡安才會帶它回去看老婆。
“汪汪。”
小安安咧開嘴笑了，他原來是在跟胡安開玩笑呢。
胡安無奈地也跟著笑了，感情這狗子越來越聰明瞭。
小安安確實與其他狗子不同，這一點胡安十分肯定。
再聰明的狗也不能像它這樣跟一個人交流打鬧。
胡安很高興，因為他找到了能夠與他一同踏上仙路的終生伴侶。
這個想法從他一開始見到小安安就已經十分篤定了。
人的直覺一向很準。
已是中午時分，胡安與小安安互相倚靠在街邊，看著眼前的芸芸眾生，一人一狗彷彿處於另一個世界。
........
時間又過了一年。
秋風蕭瑟，吹動了石橋旁的柳樹，撒下片片落葉。
就在今天，羅松縣迎來了一位新縣長。
舊縣令死了，死於幾天前的一次妖獸襲擊。
官衙成為了墳場，眾多官兵奮力抵抗，堆了幾十條人命之後才堪堪將妖獸砍傷，最後卻還是讓它逃遁了。
此時的東街人山人海，一輛輛馬車絡繹不絕地經過此地，一隊隊官兵從城門湧入，街坊鄰里都走出了大門，在路邊遠遠眺望那位叫李晨的新任縣令。
李晨所帶官兵足有近一千。
傳聞他曾是一名武學宗師，棄武從文後得了狀元。
洶湧的車流經過石橋，嘈雜的聲音將沉睡在橋下的一人一狗吵醒。
胡安打了個哈欠，緩緩站起了身子，伸了個懶腰。
他又長高了，臉上還掛上了幾根鬍鬚，面色比以前好看了很多，沒那麼黑了。
除此之外，他還有了一個最重要的收穫，那就是修為達到了煉氣1層。
如今他不用睜眼就能靠神識看到50米之內的所有東西，可謂方便至極。
小安安也變得更肉乎高大了，如今已有1米多高，儼然有了成年狗的樣子。
“嚯！這麼多人？”
胡安揉了揉雙眼，將身上幹掉的黃泥巴掰去。
他用力拍了拍小安安的大屁股，將其叫醒。
“起床了！狗子！”
“汪汪！”
小安安打了個呵欠，伸出舌頭舔了舔鼻子，搖了搖尾巴。
“走！咱們去看看啥情況，衝啊！”
胡安順手抄起一旁的鐵飯碗，與小安安屁顛屁顛地跑向車流當中。
即便又過了一年，兩位奇葩此生最熱愛的事情依舊是湊熱鬧。
人多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必有故事。
車流經過街市中心，裹挾著人群來到了一處稍顯寬闊的地界。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一位官服男子向天伸出了手，示意車隊停了下來。
男子年齡大概只有30好幾，腰間掛著一柄長劍，面龐很是年輕帥氣。
他的動作瞬間引起了很多凡俗姑娘的注意。
“哇！這個小哥哥長得好帥啊！”
“人家可是新來的縣令！妹子你就別打他的主意了！”
一些臉抹脂粉的俊美女子羞紅的臉，使勁對著這位新來的李縣令拋著媚眼。
這讓一旁正在偷偷觀察的胡安很不是滋味。
“帥是真的可以當飯吃啊，而且人家還吃的是官飯！”
他手捧破鐵碗，看著別人的金飯碗，說出了自已的心聲。
但就在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從車隊中傳出。
“肅靜！”
這道聲音猶如高山的低鳴，嗡嗡地傳入眾人耳中，久久不能彌散。
現場頓時安靜了，沒有普通人能抵抗這一個聲音的命令。
胡安將注意力聚焦到一架馬車之上，眼神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