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龍微微點頭,然後緩緩蹲下身去,開始仔細地將散落一地的鐵器一一分類,精心地分成兩堆。

他接著從手腕上褪下一塊手錶,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左右微微擺動,彷彿在尋找某種方向感。然後,他輕輕地將手錶對著一個特定的方向放下。

我好奇地湊過去,瞥了一眼那塊手錶,發現錶盤的側面竟巧妙地藏有一個微型指南針。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我們全都屏住呼吸,靜靜地圍繞在白小龍身邊,全神貫注地看著他在地面上精心地操作。

他那嫻熟的動作讓我忍不住小聲問道:“白小龍,你這一招一式有那麼點意思,很形象啊?”

白小龍沒有抬頭,也沒有回答我,只是默默地繼續他的工作。我自覺失言,急忙將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大家保持安靜,“噓,別說話。”

就在此刻,門突然被人粗暴地推開,這突如其來的響聲讓我們幾人不禁一驚,不知是什麼人闖了進來。

我們紛紛回頭,只見一個大塊頭的中年人出現在門口,腋下緊緊夾著一個皮包,一副匆匆趕來的樣子。

“師父!”尚廣軍脫口而出,原來是周總到了。

周總並未回應尚廣軍,而是先轉向我,熱情地打招呼:“苟老師,你在這裡的生活還習慣嗎?”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造訪嚇了一跳,回應道:“周總你好,習慣的,都挺習慣的。”

這時,周總才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我們精心佈置的現場,然後轉向蹲在案邊的白小龍詢問:“這是在幹啥呢?”

白小龍摸了摸頭,顯得有些緊張。顯然,大家對老闆還是心存敬畏,“沒,沒什麼。”

“馬縣長的那塊牌子做好了嗎?”周總更關心工作乾的怎麼樣。

“嗯嗯,已經弄好了。”白小龍迅速回應,並指向我們這幾天的勞作成果。

周總拿起牌子仔細翻看,一邊點頭一邊評價:“嗯,還不錯,但這裡,還有這裡,需要再修改一下。”

他接著嚴肅地佈置任務:“明天早上你們幾個都早點過去,直接去馬縣長家裡。白小龍,你知道地址吧?”

白小龍點點頭,肯定地說:“嗯,我知道。”

周總又回頭看了一眼我說,然後叮囑道:“弄完了就早點睡覺,苟老師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這活兒千萬給馬縣長弄利索了,苟老師給多用用心,好吧,那我走了。”

我點點頭,看著周總推門離去。

他走後,我們幾人面面相覷,都被這大半夜的意外造訪嚇了一跳。

“師父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尚廣軍滿臉困惑地問道。

“不知道。”白小龍被周總的突然出現打斷,此刻也有些迷茫,不確定是否應該繼續之前的儀式。

大家的思緒都被打亂了,一時之間,沒人有心思去探究那個神秘匣子裡的奧秘。我見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便提議道:“不行今天就這樣吧,我們先把這個盒子收起來,明天再說。明天還有早起。”

白小龍點點頭,同意了我的建議。他用藍色花布將匣子重新包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貨架的高處。

這一夜,大家都沒怎麼睡好,但第二天的工作還要繼續。我們早上六點多就起床洗漱,準備工作。

當我們抬著牌子和工具抵達馬縣長家時,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

馬縣長的家位於蛾城的東北區,周邊是一片風格各異的小二樓。

這些樓房的外觀設計千奇百怪,中式與歐式元素混搭在一起,散發出一種俗氣的土豪氣息。這裡顯然是鵝城的“富人區”。

我們幾人都是第一次見縣長,內心難免有些緊張。

從那扇莊嚴的深紅色大門走進去,我們才發現裡面的空間竟然如此寬敞。院子被收拾得井井有條,整潔利落,還種植了許多花花草草。

接待我們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姓陳,似乎是馬副縣長的司機。

一踏入屋內,我頓時有了種走進香港電視劇中豪宅的錯覺。

目光所及,盡是體積龐大而略顯笨重的傢俱,統一的歐式風格設計,白色與金色相互交織,處處閃耀著奢華的光芒。

我們在這片璀璨的海洋中穿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唯恐碰到這些昂貴的傢俱。

腳下厚實柔軟的地毯,幾乎吞噬了我們的腳步聲。

在陳司機的引領下,我們來到了此次的工作地點——位於房子二樓之上的隔層。

那裡是馬縣長母親的佛堂,顯然,馬縣長的母親是一位虔誠的佛教信徒。

整個佛堂的牆壁和頂棚都被金箔紙精緻地覆蓋,熠熠生輝。

中央的高臺上恭敬地供奉著三尊佛像,它們面前擺放著貢品和香燭,散發出淡淡的檀香味。

我們的任務是在佛像對面安裝一幅《心經》。

其實本來只需請人書寫一副字即可,但周總似乎是為了更好地迎合馬縣長的心意,非要每個字都弄成木質雕刻的,我們要一個字一個字的粘上去,這工作量就大了去了。

陸陸續續折騰到十點多鐘,才粘完一半,這個時候馬縣長家裡的人也多起來,因為我們是在屋子的最高處,所以下面的情況一覽無餘。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是週日的原因,馬縣長家裡來客人特別多,絡繹不絕,才一會兒就來了四撥兒人。馬縣長是一個個子不高,但很富態的中年人,不苟言笑,神情嚴肅,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透露著一股子威嚴。

尚廣軍和梁三泰不專心幹活兒,一個勁兒的朝下面瞅,還一邊叨叨,“這一上午沒少收東西啊。”

“好好幹你們的活兒,瞎看什麼呢?”白小龍看著他兩個小聲喊道。

工作間隙,來了一箇中年婦女過來看了看我們,好像是馬縣長的夫人,穿著很得體,但不知道為什麼臉上一副憂愁的表情,眼睛紅紅的,好像還哭過。

大概十一點,我們看縣長夫人到門口好像去迎接誰,過了一會兒,從屋裡呼啦啦進來六七個人。

那幾人的裝束在瞬間牢牢吸引了我們的目光。領頭的那人,身著一襲醒目的紅色長袍,上面繡著難以辨識的圖案,頭上戴著一頂高聳的頭飾,看似由羽毛、綵帶裝飾而成。他手中緊握著一把長劍和一面鼓。

跟隨在他身後的幾個人,同樣穿著色彩絢爛、圖案繁複的長袍,手中分別持著鼓、鈴等法器,整體看上去氣勢磅礴,長袍的袖口和衣襬處,裝飾著流蘇和鈴鐺。走起路來,叮叮噹噹。

我們幾人很疑惑,不知道馬縣長這批客人是幹嘛的。

尚廣軍興奮著說:“這是要唱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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