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城地處西北邊陲,東邊曾是一片生機盎然的草原。

然而,它並非如呼倫貝爾那般綿延無際、綠草如茵。受到地理位置的侷限加之近年來風沙的無情肆虐,這片草原早已不復往日的繁茂,變得斑駁而貧瘠。時值旱季,稀缺的雨水使得新生之草遲遲不能破土而出。

放眼望去,土黃色的枯草與深褐色的土地交織在一起,一派蒼涼。

而西面的景緻則不同,那裡是遼闊的沙漠。每當由冬轉春,從蒙古甚至更北的地域,兇猛的沙塵暴會席捲而來,猶如狂野的巨獸,咆哮著掠過連綿起伏的山川,掠過碧波盪漾的湖泊,掠過廣袤無垠的沙漠。

它毫不留情地帶走一切生機。常常是前一刻還陽光明媚,晴空萬里,下一刻便天色大變,昏天黑地。

在這個世界上,無論環境多麼惡劣,總有人類在其中掙扎求生。

傲慢而自負的人類總是企圖征服自然,欲將其置於掌控之中。然而,這種所謂的征服,在自然之力的席捲下,終顯得如此微不足道,無法抗衡,最後只好融入其中。

蛾城人常年都在這漫天風沙中生活,飽受困擾卻也習以為常。

蛾城就夾雜於草原與沙漠之中,縣城規模很小,發展落後陳舊破敗。

但讓蛾城知名的是,蛾城有一座省重點高中:蛾一中,卓越的升學率帶來了周邊市縣無數的家長學生,導致學校常年人滿為患。

張清華的租住小屋就靜靜地藏在蛾城一中的背影之中。

我和尚廣軍在前面走著,而梁三泰則遠遠地跟隨著我們,顯然對於被尚廣軍“綁架”參加此次行動心懷不滿。

自被我們拉來後,他就一直保持著沉默,與尚廣軍之間再無多餘的交流。

當我們走過蛾城一中時,我的目光被那座陳舊的教學樓吸引。

它沉默地佇立在夜色中,黑漆漆的,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旁邊宿舍樓的燈火通明,現在正是晚自習的時間,看來學校還沒有復課。

尚廣軍記憶力不錯,他熟練地帶著我和梁三泰穿過蛾城的小巷,七拐八拐,終於抵達了張清華的家。

大門微微虛掩,並未上栓,尚廣軍推門入院,我也緊隨其後。

然而,剛踏入院子,我突然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整個院子的空氣彷彿變得粘稠,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同時,我隱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它似有似無,如同午後即將下雨的悶熱天氣中夾雜的泥土氣息。這種感覺與院子外面的清新空氣截然不同。

突然,梁三泰在我身後“呃”了一聲,我回頭瞅他,卻只見他一副恐懼且冷淡的表情,我想笑,又沒好意思,於是徑直跟了進去。

一進屋便看到了幾人,幾人在外屋。

外屋中間有一組老款的藍色布藝沙發,白小龍和張春華正坐著商量著什麼,蘇大個站在裡屋的門前,眼睛時不時地瞟向裡屋,原來蘇大個也沒有回家。

白小龍和張春華見我進來,都有些驚訝。

“苟老師,你怎麼來了?”白小龍問我。

我簡單地說明了來意,張春華忙起身招呼我坐下,又翻出幾個杯子給我們倒水。

在場的幾個人都沒想到,我剛來這裡兩天,就遇到了這樣的離奇事件。然而,面對這種情況,我並沒有選擇逃避或推脫,而是毫不猶豫地主動參與其中。

我看著白小龍和張春華的目光,竟然有些欽佩與感激之情,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張春華依次為我們倒上水,當遞到梁三泰手中時,他終於卸下了那副冷淡的面孔。

忙不迭地接過水杯,眼中閃爍著盈盈笑意。他的身體也隨之舒展開來,彷彿在告訴我們,只要有他在,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尚廣軍看著梁三泰那個樣子,不禁癟嘴哼了一聲,便走到蘇大個身旁,試圖窺探裡屋的情況。

然而他個子矮小,即使踮起腳尖也難以看清。於是他轉過頭,壓低聲音向白小龍詢問:“裡面情況怎麼樣了?二姐是不是在裡面?”

“嗯,”白小龍輕聲回應,“現在安靜下來了。不過剛才還一直在笑呢。”

“到底是什麼原因,不會是得病了吧?”我疑惑地問道,同時指了指自已的腦袋,暗示是否可能是精神方面的問題。

儘管我內心並不相信什麼鬼附身的說法,但想問是不是她受到了什麼刺激,導致精神出現了異常。然而,話到嘴邊,我又覺得這樣直接詢問似乎不太妥當,於是趕緊放下了手。

張春華皺著眉,搖了搖頭說:“看起來不像。今天早上二姐醒來時,我問她關於昨夜的事情,但她卻一點都不記得了。我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她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一整個白天,她都表現得特別正常。然而,當太陽一落山,她就開始漸漸不對勁了。”說著,她看了一眼白小龍。

白小龍接過話茬,解釋道:“這個情況雖然不完全符合傳統意義上的‘鬼上身’,但很可能是撞邪了。”

張春華聽後急忙問道:“難道是我那晚遇到的……”

“嗯,非常有可能。”白小龍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看著他們幾人認真地討論著撞邪之說,感到有些無從下手,於是決定親自去裡屋門前看看他們口中的二姐到底怎麼了。畢竟,眼見為實。

我從小就有一個外號,當然他們幾人還不知道,我的朋友和同學們都叫我“苟大膽”。

因為我從未害怕過任何事物,比如說,我從來不看恐怖片,倒不是因為不敢看,而是因為我完全無法從劇情中獲得那種恐怖帶來的刺激感覺,我會覺得這個片子簡直無聊透頂。

我走到裡屋門前,朝裡看了一眼。裡屋是兩人的臥室,雖然燈開著,但燈光卻異常昏暗。我透過門上的小塊玻璃努力往裡張望,然而卻沒看到人。

我不甘心,又湊近了一些,仔細搜尋二姐的身影,但仍然一無所獲。

我有些疑惑地指了指裡屋,“二姐在裡面嗎?”

白小龍和張清華急忙走過來,“在啊,一直都在的。”白小龍肯定地回答道。

白小龍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往裡張望了一下,手握門把手,又有些遲疑。然而,他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輕輕推開了門。

我緊隨其後,第一個踏入了裡屋。我環顧四周,發現這個屋子很小,一目瞭然。這時,我才注意到門側的牆角窩著一個女人,那裡正好是視野的盲區。

此時,張清華也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尚廣軍等人則圍在門前觀望。梁三泰見大家都過去了,也只得硬著頭皮跟了進來。

“二姐,二姐。”張清華輕聲呼喚著,她想去扶起二姐,但心中又有些恐懼。

這時,我終於看清了二姐的全貌。

她大約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容貌清秀,梳著一根馬尾辮。雖然沒有張春華那般驚豔,但也別有一番韻味。

然而此刻,她的臉色慘白如紙,目光呆滯無神。額前的幾縷亂髮隨風飄動,遮住了一側的眼睛,確實與恐怖片中的女鬼有幾分相似。

我看得出,身邊的每個人都非常緊張,但由於今天人比較多,大家還算保持了一定的鎮定。然而,這對我來說並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我並沒有感受到任何恐怖的氣氛。

看到張清華和白小龍都不敢靠近二姐,我便想走過去扶她到床上休息。

可就在我向前邁出一步的瞬間,二姐突然“啊”地大叫了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她的身體急劇地向後縮去,顫抖得非常厲害。我有些困惑,不明白二姐為何會對我產生如此強烈的恐懼。

二姐好像很害怕我?

大家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紛紛將目光投向我。儘管我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我還是決定繼續走向二姐。我心想,即使二姐真的被附身了,也應該讓她在床上休息,而不是一直蹲在地上。

隨著我一步步地靠近,我注意到二姐一直在向後退縮,然而她的背後已經沒有其他空間了。

她的眼神突然開始急速變化,從呆滯到清亮,再從清亮轉為兇狠,然後又變回呆滯。最終,她似乎暈了過去,或者是陷入了沉睡。

就在這時,裡屋窗戶的玻璃突然發出“崩”的一聲巨響,一塊玻璃碎裂開來。

白小龍從後面緊緊拉住了我,他用一種帶著些許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疑惑地問道:“苟老師,你身上是不是帶了什麼法器?”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舔了三年後,系統說我攻略錯人了

枝遼遼遼

如雲至

雙向解螺旋分子

狐小小狸

豬豬寶貝貓貓

孽徒你要當爹了

騎著蝸牛登珠峰

桃源聖手小神醫

淘氣的二寶

未晚z

南塘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