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發生的一切羅淵自然不會知道,此時的他滿頭大汗,一臉生無可戀。
早知道就不逞能了,非要自已走路,讓人抬著不香嗎?
兩刻鐘前,因為他們要去的地方馬車無法通行,福伯要在莊子裡找兩人抬著他上山,被他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最後只帶了一名熟悉山林的年輕人。
年輕人姓吳,在家排行老三,名字便叫吳三。吳三今年二十,農閒時候會跟著村裡人一起進山打獵,對附近山頭很是熟悉,主要還是能說會道,才會被羅淵看上。
看來回去得開始鍛鍊了,要不然就這身體,早晚還得嘎了。雖然他不知道前身是怎麼無的,但絕對不會是生病,所以他才會想要習武,不指望能成為什麼頂尖高手,但好歹能強身健體,有點自保之力。
走走停停半個時辰,終於到達了山頂。
羅淵一眼就看到臨近山腳處的那一片灰白色的石頭,羅淵顧不得休息,朝著山腳衝去,把站在他身後的福伯嚇了一跳,趕緊跟在他身後跑去。
看著眼前的這些石頭,羅淵心裡忍不住的激動,聽人說是一回事,自已看到是一回事。只有看到了,拿到了,這才是真的。
羅淵壓下心中的激動,開始打量起周圍的地形來。
兩側是高山,東面有一個土坡,中間有一條幹涸的河床,地勢開闊,看起來很是不錯,可以搞成一個秘密基地。
“吳三哥,對面山勢如何?”羅淵指著對面的山道。
聽到羅淵問話,吳三躬身回答。
“回少爺,對面的山沒什麼奇特的,山頂頗為平坦,後面卻是懸崖峭壁。”
聽了吳三的話,羅淵眼中光芒大放。
心中已經有了對此處的規劃,兩側山上也可以藏下不上的人馬,而兩側山腳可以修建房屋。至於人手,來時看到路上的那些難民,他便有了如此打算。
當然,重中之重還是腳下的硝石,他打算在此修建一座別院,用作以後的研究基地。
“吳三哥,此處有路出去嗎?”
羅淵指著乾涸的河床,朝著後面的吳三問道,他主要還是想先探探路,萬一沒路進來,就他來時的這條路,那不完犢子了。
“回少爺,這裡沒路進來的,往兩邊都倉河,遇到暴雨時,洪水便會在這裡衝過,路都被衝沒了。此地雖然寬闊,因為每年都有洪水氾濫,也就沒人在這裡種莊稼了。”
吳三說著,滿滿的惋惜,在他看來,這麼寬廣的土地不能耕種,實在是可惜了。
聽了吳三的話,羅淵這才注意到河道兩旁都是淤泥。
默默地嘆了口氣,看來計劃得先放一放了。
“福伯,我要把這片地買下來,你說要花多少錢?”
“少爺,這片荒地雖然大,但是不能耕種,也不能住人,您買來做什麼?”福伯好奇的問道。
“福伯你別管,我自有用,包括山也要買下來。”羅淵帶著嬉笑道。
“買地的話倒是要不了多少錢,但是連山也要買的話,估計要五萬兩白銀。
少爺,咱府裡也沒那麼多錢啊。”
福伯很是苦悶,少爺好了以後,怎麼開始敗家了啊。
福伯的話讓羅淵有些啞然,雖然對這個世界還不太瞭解,但他也知道五萬兩白銀的分量。
不過,對於羅淵來說,五萬兩真的不算多少。
“行了,先回去再說吧。”
羅淵說著,在地上開始撿起了硝石。旁邊二人見他的動作,也開始撿了起來。
“福伯,吳三哥,只要灰白色的,其他的不要。”見二人動作,羅淵連忙開口道。
不一會,三人便撿滿了三袋,羅淵提了一下。
好吧,壓根就提不動。
最後,吳三一人揹著兩袋。福伯提著一袋小的,三人又朝著山頂爬起去。
再次回到羅莊,太陽都已落山了。
羅淵整個人都虛脫了,心裡不斷吐槽原主,好歹也是武將後代,這身體怎麼這麼虛。
回頭看看跟著的二人,只見吳三,除了額頭有點汗珠,臉不紅心不跳的。而福伯,連汗珠都不見一滴。
好吧,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我就是弱雞,羅淵心中暗暗腹誹。
把東西裝上馬車,羅淵看了福伯一眼。
福伯立馬會意,從荷包裡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遞給吳三。
“少爺賞你的,拿著吧。”
吳三趕緊拒絕道:
“福管家,您這是幹嘛?使不得,使不得啊,能為少爺辦事,那是小的福分,哪能收少爺的錢,回去還不被我爹打斷我的腿。”
“行了吳三哥,你就收著吧,今天跟著跑了一天,你也辛苦了。你收了,我們也好趕緊回去。”吳三不肯收,一旁的羅淵只得開口了。
聽到羅淵都開口了,吳三也只好收下銀子放在懷裡。
看著馬車遠去,吳三捂著懷裡的銀子,朝著家大步走去。
心裡不禁感慨,少爺還真是大方啊!,陪著他爬了座山,再背點東西,就得了五兩銀子。有了這五兩銀子,他就可以上春花家去提親了。
一想到這,吳三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吳三沒想到的是,還有一份大機緣等著他呢。
回城的馬車上,羅淵聽到外面傳來一道焦急的呼喊:
“弟弟!你怎麼了?弟弟,你睜開眼看看姐姐好不好?
“福伯,停車。
聽到羅淵的話,福伯停下了馬車,跟羅淵來到了兩道小身影的前面。
一個小女孩跪坐在地上,懷裡抱著一個比他還小的孩子哭喊著,懷裡的孩子一點反應也沒有,一動不動躺在姐姐的懷裡。
羅淵正欲上前,卻被福伯攔了下來。
福伯走上前去,小女孩的身子不由向後退了退,眼神中充滿了畏懼。
看出了小女孩的害怕,福伯出聲安慰道:
“小女娃別害怕,讓我看看你弟弟,或許我能救救他。
或許是福伯的輕聲安慰,也或許是福伯能救她弟弟的話,讓小女孩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福伯上前看了看小男孩的眼睛,又摸了摸手腕,便對小女孩輕聲道:
“你弟弟沒什麼大礙,應該是餓暈過去了。
聽了福伯的話,小女孩的眼中充赤著驚喜,但更多的卻是無奈。
餓暈這兩字給了後面站著的羅淵極大的衝擊,上一世的家雖然窮,卻也沒怎麼餓著過,更別說餓暈了。
“福伯,把他們帶回去吧。”
福伯欲言又止,便抱起小男孩,帶著小女孩走向馬車。
小女孩抬起頭,晚霞印在她的眼中,像是在慶祝她又活過了一天,又好像是在祝願她能擁有更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