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瑤正了正神色,“我惹得麻煩我自己會解決妥當,從來沒讓王府或者王爺給我擦過屁股,你看不慣那你就走,省的我們兩人兩看生厭。”

她也不挑她的錯,甚至還在迎合張婉月的話,給她提出解決方法。

張婉月想說點難聽的話,卻又逮不到她的錯處。

最後只得說了句:“無論如何,你也不能丟王爺的臉面!”

“是是是,好好好。”

宋枝瑤往凳子上一倚,散漫的好似過來春遊,嘴裡說著敷衍的話,眼睛的方向不經意的瞥向齊思文的方向。

聽到定親的事情後,齊思文就面色沉沉,跟自己小廝交頭接耳,還時不時的往沈從文所在的地方看,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想對付沈從文。

比一般人聰明,比聰明人還差點。

這樣可不行。

看來她得找個機會給他提供點思路。

正想著,一個青衣人影就到了齊思文身邊,手搭在了他的肩。

齊思文一驚,口中厲喝:“誰!”

他想掙脫,結果肩上的手跟鐵鉗一般將他死死扣住。

轉頭,看見熟悉的面孔,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陸今安!”

他不是個病秧子書生嗎?怎麼會有這般大的力氣?還讓他這個大個頭的人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齊兄還記得我,難得。”陸今安低了低頭,貼近他的耳朵輕笑道:“在下只是看齊兄心中困擾,才特意前來幫幫齊兄。”

如沐春風的溫潤,本是讓姑娘心動的聲音。

齊思文卻驚覺後背冒出冷風。

這個陸今安,絕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見他不再掙扎,陸今安鬆開了手,在他一旁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酒,往宋枝瑤那邊敬了敬,道:“這山莊是我朋友所鑄,為了迎合京城人的癖好,東南西北四角都有幾處寬闊又隱蔽的地方。”

見宋枝瑤拿著瓜子隔空跟他揮了揮手,他才揚起了唇角,轉過頭來繼續給齊思文說計劃。

而那邊的宋枝瑤也將目光移到了別處。

這種場合,想教訓沈從文,也就那麼一兩個方法。

她相信陸今安會跟她選同一個。

百花宴除了交友,也是大家展露才華,各顯神通的聚會,其中便有琴棋書畫四樣雅物切磋的步驟,讓貴公子千金們可以盡情釋放自己的才華。

短暫的入席後,林欣微便開始張羅琴的切磋。

她說了幾句,眼睛就亮晶晶的盯著宋枝瑤的方向道:“記得沈家接風宴上,宋姐姐的琴聲令我與家父無比震撼,久久不能忘懷,今日藉著這個場合,姐姐再彈一曲,可好?”

突然的點名,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宋枝瑤身上,這讓她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

她羞澀著:“我一王府內眷,就不搶未出閣妹妹的風頭了,在這品茗吃吃點心便好。”

林欣微有些失望,嬌嗔可憐兮兮道:“可是姐姐真的彈得很好聽,就當是為了我,去彈一下,好不好?”

仗著自己跟她有些熟悉,便開始弄上這套了,這還真是令宋枝瑤無奈。

她剛欲說話,旁邊就傳來嗤笑。

“誰不知道沈府的庶女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啊,再好能好到哪兒去,庶女啊,就要當好庶女,別總想著抬舉自己,這種賤身,沒必要。”

粉色絨衫的女子梳著雙丸子頭,手上塗著胭脂豆蔻,看著精緻小巧,說出來的話卻直戳人的痛處。

宋枝瑤瞥了一眼,忍不住勾唇。

說話的尚書的嫡女顏曼丹。

這人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家世,且因為自己是嫡女,從小被嫡母養成了嬌慣性子。

前世傅霆深身體漸好,為了拉攏尚書,便將顏曼丹納入自己府中為側妃,與張婉月平級。

側妃倒是配得上她嫡女的身份,可跟張婉月平級是她接受不了的。

於是顏曼丹便日日在王府裡鬧騰,陷害完張婉月再來陷害她,在尚書失勢的時候被傅霆深關到後山,再也沒出來。

她對她瘋婆子的模樣印象深刻,對她這個千金小姐的模樣還是生疏了點。

宋枝瑤眸光轉動著看她,“那不如姑娘上去彈奏一首,也好讓我這種庶女好好認識自己跟嫡女們的差別。”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顏曼丹琴棋書畫一塌糊塗,若非她有個好家世,這千金圈子裡,早就沒她這個人了。

她面色一變,手往桌子上猛的一拍,尖著嗓子道:“你諷刺我?”

宋枝瑤挑了挑眉,“奴家可不敢。”

說不敢,言語裡滿是譏諷,鬼都能聽出來。

跟顏曼丹玩的好的人立刻冷哼道:“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別沾了她身上的晦氣。”

“父輩們哪有幾個懂琴的,咱們這些小輩才將琴棋書畫理解的更透徹,她那水平,照我看來也就那就那樣吧。”

“你就想張婉月那個水平,放在咱們圈裡也就資質平平,她只是比她稍微好一點而已,那還能有多高的水平?”

嘲諷聲不絕於耳,嘰嘰喳喳令人覺得吵鬧。

林欣微哪裡見到過這般場景,尷尬的站在那,想張口,又沒有一個敢得罪。

她乾芳齋能做到今天,純靠機遇,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她壓根解決不了這種事。

她歉意的目光看向宋枝瑤,羞愧的低下頭。

宋枝瑤視線在她臉上停留片刻,搖著扇子站起身,扭動著腰肢風情萬種。

“奴家這點琴技確實上不了檯面,只是林姑娘總想著幫襯幫襯奴家,奴家也不好辜負了這番心意。”

“這樣吧,林姑娘,奴家去那擺一局棋,算是給大家助興,可好?”

她這語氣油滑的很,再加上刻意的嫵媚叫聲和服軟,讓顏曼丹冷哼一聲,算是默許。

宋枝瑤主打一個自力更生,自己去拿棋盤抱著棋子,有模有樣的在一旁坐著,開始擺弄棋子。

這讓顏曼丹看了,不由冷哼道:“裝模作樣。”

罵歸罵,她也沒再說什麼,這百花宴終於能順利進行。

宋枝瑤從未參加過百花宴,還尋思這些貴女公子們真如同他們口中吹的那樣厲害,結果聽了他們的琴聲,也不過爾爾。

還不如乾芳齋過去撫琴的酒女呢。

一群人跟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也不怕人笑。

她慵懶的將胳膊搭在石桌上,跟個無骨動物似的在這擺棋子。

陸今安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她身旁,手裡還端了一碗茶,是方才敬她的那樽茶碗。

他看著她的棋盤眉頭一挑。

“處處留活口,怎麼,這麼想藏拙?”

“我要是你,就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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