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風過無痕，止如水
此言一出，周圍環境瞬間安靜了下來，如同春和日麗下安靜的湖面，也如同烏雲密佈前的暗流湧動。
十息。
內圈前方。
被附身的縊鬼，哈哈大笑，“要本王的鬼珠？就怕你是有緣得到，而無福消受啊。”
內圈後方。
花知春感受著話語中的嘲諷之意，嘴角微揚，“條件已經給出了，就看鬼王的誠意如何了。”
外圈。
十一個惡鬼，紛紛眺目遠望，都等待著鬼王的答案。
內圈前方。
被附身的縊鬼，笑得全身發抖，“本王不和狡詐的人類作交易，等你死了，秘密自然會全盤托出，人類小子等著吧，至尊無上的【弦】已經注意到你了。”
半息，縊鬼身上湧出一陣黑氣，消散在半空之中。
恢復鬼智的縊鬼，凸起的眼球燃起無上怒火，甩動著口中長舌，雙手不斷變化，半空繁奧紋路猛現，半空湧出陣陣死氣匯入到它的身軀，身形化作一道灰光衝向前方的青袍少年，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它在鬼王身上感受到了怒火，它自然要替鬼王收割怒火的源苗。
原鬼的鬼輪術，可斬人類守夜人庚、辛二境天字修為。
外圍。
站立著的十一惡鬼，見前方縊鬼使出鬼輪術，也皆懂得鬼王蜃樓的怒火，紛紛使出鬼輪術攻向前方場內中央的青袍少年。
月光下，十二道灰光從不同方位紛紛湧向中央的青袍少年，大有不撞破南牆不回頭的氣勢。
內圈中央。
花知春感受著四周空間湧現的殺氣，面容依舊如同春夜下平靜的湖面，毫無波瀾，彷彿無事人一般，抬腳輕點地面。
地面上，地面忽然變化，原先是充斥著虛無的黑色能量，如今幻化成一片廣闊無垠的海面，以他右腳落地點為圓心，瞬間向外擴散陣陣漣漪，如同春風驟起。
月光下，十二道灰色身形瞬間被漣漪消融，化作點點浪花消散在半空，連鬼珠都未能留下。
半空，扶搖推扶搖。
天穹，冷月泛寒光。
狩獵空間，東方二點方向，黑霧中。
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樹木如同蜘蛛網一般附著在其上，樹木上纏繞著陣陣黑氣。
樹木中，一紅一白一紫三道身形緩慢地行走著。
緩慢行走的白斂，眼露凝重之意，不斷掃視著四周，“在這裡時間好像流逝的特別慢，也不知道外面那些道友如何了。”
“死了。”蘇知意平淡地回道。
白斂眼露疑惑，“嗯？不會吧，我看我們遇到的才是普鬼啊，外面那個青袍少年不是辛境修為嗎？”白斂眼露疑惑，
“蘇姑娘說的對，那是鬼潮，抬頭的最低得是原鬼。”月殊也平淡地回答道。
彷彿在這二人心中，死亡只是一種微不足道的小事。
白斂眸色閃過一絲驚訝，“原鬼？那可是媲美人類守夜人已境修為的存在，這神殿不管管嗎？這哪是什麼考核，分明是單方面的屠殺啊。”
雖然他也明白，神殿的守夜人考核會明顯地控制人數，可完全沒有想過會使用如此毫無公平性可言的方式。
“神殿中有一種術法，能夠短暫保留被鬼屠殺之人的生機，使之變為行屍走肉，剛好是科驗人體的最好選擇。”蘇知意饒有興趣地望著眼前的紅袍少年，她彷彿樂衷於打破少年善良的世界觀。
未等白斂回答，月殊那如星辰一般的眼眸微微閃動一下，“那也是神殿沒有辦法的辦法，前線與災厄戰鬥吃緊，只能使用大規模的殺器神兵，而那些殺器神兵，哪一個不需要反覆多次實驗，死亡是小事，人類文明的隕落才是真正的悲哀。”
“災厄？”白斂面露疑惑，他是第一次聽過這兩個字，“那是什麼，也是鬼？？？”
“那是鬼的源頭，它們擁有著人類難以想象的實力，抬目哈氣間便可摧毀諸多星系，被人類稱為【弦】。”月殊答覆道。
白斂聽到後半句，嘴角下意識地張大，毀滅星系？那得是多麼恐怖的力量，他以後可以達到那種程度嗎？“人類最強的修為可以達到嗎？”
“不可以。”月殊笑著回答道，“否則人類早就統一整個宇宙文明瞭。”
蘇知意聞言，面露不悅，“你怎麼知道不可以，神殿三殿之主就是擁有比肩那種實力的存在，更何況是當今被譽為人類歷史長河第一的神殿殿主。”
月殊嘴角漾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並未選擇回答。
蘇知意見月殊沒有回答，輕哼一聲，走到白斂身旁，她一路上想過很多辦法趕走這神秘的紫裙女子，可那個呆子白斂就是聽不出話外音，也不知是真的聽不出來，還是不捨得。
地面上，三道身形繼續向著前方緩緩行走。
炎雲域，雲霄城。
城內中心，車水馬龍，喧鬧聲混著酒香飯香如同海水一般湧來湧去。
東方，某街道，六脊二層藥樓橫臥其上。
藥樓前，貼著兩道門對，“但願世上無疾病，另可架上藥生塵”。
樓內二層，木桌上擺放著棋盤，桌前桌後坐著兩個身形，一青一紅。
青袍少年指夾白字，對著棋盤一點，儒雅一笑，“紅王，你覺得此盤你能勝過小生的機率有多少。”
紅袍人嘴角微揚，指夾黑子點去，“灰王，你這童顏之術真的越來越厲害了啊，道外身在考核巨輪上可發現災厄了嗎？”
“發現了，還遇到了蜃樓，估計有【弦】的鎮場，我們需要出手嗎？”青袍少年繼續點白。
“出手？神殿會處理的，不處理大不了就是生靈塗炭，大道無情，怪不得我們。”紅袍人點黑回應。
“那個災厄，我打算讓他成為棋子，紅王意下如何。”青袍少年點白封路。
“子分黑白，你想清楚了嗎？”紅袍人點黑殺出。
“玩的是棋局，不是棋子，自然無妨。”青袍少年懸白不落。
“最近有點感冒了，給我抓點藥引。”紅袍人持黑等待。
“好，桑菊一副。”
“再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