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程家出來,兩人沿著村裡的路往東直走,就到了農村與電商的合作點。電商平臺專門僱了幾位村裡大媽收集、整理這些新鮮蘑菇,主要工作就是將可能有的毒蘑菇挑出來,然後按照品質分類,也不用清洗,直接稱重,打好包裝,下午就有車過來,直接往市裡送,聽說賣的還不便宜,畢竟是真正的野生蘑菇。

“程丫頭今天賺了不少啊!”一位大媽問道。

“哪有嬸嬸們自在啊?我頂著日頭還得上山,你瞧我這臉曬得。”程綺湊過去讓對方看她被曬得通紅的臉。

“是呀,小綺今天還差點中暑。”於瑩瑩在旁邊幫腔。

“你還說呢!”王翠芳對著女兒就是一頓輸出,“你和程丫頭一起上山,人家揹回來一筐,你呢?你這破籃子都沒裝滿!”

“我能摘回來這些就不錯了。”於瑩瑩不服氣地嘀咕。

“你這丫頭,”王翠芳起身想揍人。

於瑩瑩看情形不對,立馬拉起程綺往外跑。

旁邊大嬸攔住王翠芳,不知道是在安慰還是在拱火。

“哎呀,你家瑩瑩那是去幹活的嗎?她是去玩兒的,是去看風景的。順便,給你帶回來一籃子。”

“就是,你還真打算讓瑩瑩和程丫頭一起去幹活啊?你不心疼?”

“程丫頭那是沒辦法。你看其他家裡,誰家孩子不是嬌慣著,這些小祖宗在家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的,你家瑩瑩夠聽話了。”

“對呀,瑩瑩都考上重點大學了,你這還不知足......”

大媽們的議論聲遠了。

“終於逃脫我媽的魔爪了。”於瑩瑩一副逃出生天的表情。

“你要真想逃,嬸嬸讓你趁著假期去市裡學車,你怎麼不去?離得遠,嬸嬸想抓都抓不到你。”

“我就不能有點小反抗嗎?”於瑩瑩抱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高三這一年我媽管我管得多嚴,我知道她是為我好,我也不能拿自已前途開玩笑啊?學習上聽話了,我總要找不回來不是?學車嘛,又不影響什麼,早晚而已,發洩一下情緒啊。”

“你還真是個機靈鬼。”

“嘻嘻,是吧,我也覺得自已機靈。”

她們這裡是山區,山路陡峭,地處偏僻,世代以種地為生,前兩年全國脫貧攻堅戰的時候才擺脫了貧困縣的稱號。如此情況,孩子們讀書自然有諸多困難,小學還好,附近三兩個村寨聚到一起開學,離得也比較近,初中開始讀書就要每天起早貪黑翻山越嶺去鎮上初中上課,高中更是隻有到縣城唯一的縣高中,她們村子到縣城有幾十公里路。縣高中教育資源貧乏,教學水平落後,能考上大學的人很少,大多數學生讀完初高中就不讀了,家裡有點錢的送孩子去技校學門技術,沒錢的基本就出去打工了。

程綺,父親不詳,母親早逝,自小跟著外婆長大,本來讀完初中也不想讀了,想跟人出去外面打工,外婆怎麼也不同意,硬是逼著上了高中,高二時外婆生病也沒了,臨死前唯一的願望就是程綺能考上大學,去大城市唸書。

程綺成績一直不是很好,都是在年級中游晃盪,外婆沒了,程綺下定決心一定要考上大學,給外婆拿回一張大學通知書。高二下半學期才下定決心好好學習,其實有些晚了,但程綺腦子不笨,老師總歸負責任的多,問問題都會解答,再加上身邊有一個學霸人物於瑩瑩,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關係不錯。

於是很幸運的,在本人刻苦、老師和學霸積極幫助下,一年半之後程綺終於巴上了一本線,拿到了本省一所綜合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如今正是高考結束,大學開學之前,最輕鬆的時候。

對於大部分高三考生而言,高考考完自然可以放鬆一段時間,可程綺不行,她還要賺錢,外婆留下的錢不多了,她不僅要吃飯,還要考慮大學學費和生活費。

也幸好前幾年修路加上現在網路發達村裡與電商合作,山貨能賣得出去,村裡人不出村也能賺點辛苦錢。

和於瑩瑩玩鬧了一下午,太陽西沉,程綺說要回家做飯。

“要不你今天來我家吧,我給你做野蔥炒雞蛋。”程綺示意手裡的野蔥,這個可香。

“不要,大熱天的我想吃涼粉了,回家讓我媽做粉去。”於瑩瑩搖頭。

“那給你這些,回去熗個鍋。”程綺將一把野蔥遞給於瑩瑩。

“嗯,我要嫩一點的。”

村廣場附近程綺和於瑩瑩道別,讓她有空去將那些木頭拿走。

“嗯嗯,知道了,先放著唄,有時間了再說。”於瑩瑩擺手表示知道了。

程綺嘆口氣,就知道這丫頭三分鐘熱度,上午剛弄回來的,下午就沒勁兒再玩兒了。行吧,也不算白費勁,至少能當柴火燒。

村西頭,黃昏,逢魔時刻。

村裡年輕人外出打工,回來的越來越少,只剩下留守的老人和孩子,村子也變得越來越空寂。尤其此時日落時分,更顯空曠,程綺拿著野蔥往家走,見七叔公鎖著門,面無表情地坐在家門口,橘黃色夕陽映襯下,門洞陰影處更顯幽暗。

七叔公空閒了經常上山,常常經過她家門口。記得外婆提醒說過,“王老七有些神叨,碰到了離遠點,客客氣氣地就行。”

程綺對這位七叔公一直也挺恭敬,此時同樣如此,微笑點頭衝七叔公打招呼。

七叔公見程綺衝他點頭,卻滿臉震驚,皺眉眯眼,直愣愣地盯著程綺走過去。

過了七叔公家門口,程綺也在納悶,“七叔公今天怎麼怪怪的?”

到家,做飯,程綺做了野蔥炒笨雞蛋,主食白麵饅頭,吃的很滿足。夏日天黑得慢,吃完晚飯西面天空還有一絲亮光,她起身將家門鎖好,晚上沒事兒就打算早睡,明日早起再去趟山裡,應該還能弄回來一筐蘑菇。

洗漱好,程綺就上床睡覺了,她睡眠質量一向很好,很快眼皮就耷拉下來,接著就陷入沉沉睡眠中了。

晨光湛湛,薄霧籠罩著西山,迷迷糊糊中,程綺彷佛看到了一棵槐樹,而槐樹根部卻沉睡著一枚蟲卵。時光日久,槐樹生了靈智,明晰了吸引月華的關竅,每每月中時便吞吐月華,蟲卵感知到槐樹變化,死咬住槐樹根莖,吸附著槐樹也開始吸納月華。同時,蟲卵開始散發氣息,吸引周圍的蛇鼠蟲蟻,被吸引過來的蟲蟻一旦進入槐樹根莖範圍就被死死纏住,槐樹根莖直插蟲蟻身體,這些蟲蟻就成了槐樹的養料。

相生相依,共生共存。

這夢境太過玄幻飄渺,翻個身,程綺再度沉沉睡去,又一次陷入奇詭的夢境。

時光流逝,一次狂風暴雨中,雷電擊中槐樹,大火燒起,沉睡的蟲卵甦醒,大難臨頭各自飛,蟲卵自然不願同槐樹一起毀滅,拼命想衝出槐樹範圍,無奈雙方神魂相連,命運交織,槐樹的根莖死死纏住蟲卵,蟲卵不得脫,只能順從槐樹意願,一起拼力護住槐樹根莖,最後很幸運地,大雨澆滅了火勢,槐樹保住了根莖,也留下來一部分枝條。由此結果,槐樹和蟲卵付出慘痛代價,並且蟲卵一旦甦醒就要儘快孵化,可槐樹受損嚴重,自身難保,更不用說給蟲卵提供更多靈力了。

畫面一轉,一個女孩躺在樹下,土壤中的蟲卵感知到血肉能量,用盡全力為此蛻了一層皮也在所不惜,掙脫槐樹束縛,趁機鑽進了女孩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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